成为美国医生是我的目标,但现在我还不是,我试图从医学的角度分析这一事件,如果说错了,请大家原谅。
(一)已经发生的:
1.受伤相关:
百度百科桑兰词条:
“目击悲剧发生的美国国家队助理教练说:桑兰的这个动作难度并不算高,她好像在踏跳时有点犹豫,身体在空中多转了一下,结果,她头顶着地,当即倒地不起。场边的中国教练和救护人员马上赶上去作急救,可怜的姑娘大概休克了10秒钟,大家很快为她作了固定措施并将她抬上担架送往纳苏医疗中心。”
注意,桑兰伤后曾出现意识丧失,头部受重击后会出现逆行性失忆,因此桑兰是不可能记得受伤前几秒之内发生的事情的(例如A被B打了一闷棍,是不能记住闷棍打在自己头上的情况的,因为记忆形成需要一点时间,而此时形成记忆的脑功能已经被外伤中断了)。她有可能记得几分钟前看到罗马尼亚教练移动垫子,但由于失忆的存在,教练移垫子的动作是桑兰所能回忆起的距离摔伤最近的事,桑兰不能搞清移动垫子的行为发生的具体时间,因此误认为是教练在她起跳后移垫子(其实是起跳前不久)。如果是这样,桑兰醒来后说自己看到有人在自己跳马时动垫子,而在场的人说是她脑袋摔坏了,就十分好理解了。而我们站在桑兰的角度想想,自己明明白白记得摔伤前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有人移动垫子,可周围的所有人都不支持自己的说法,自然会产生阴谋论的想法,当然会感到很委屈。
不知道是否有人向桑兰提到过这种可能性,如果桑兰是因为这个心结解不开,希望她能重新考虑所有证据。如果她是因为脑外伤后的错误记忆误告美体协,那她只需向相关方面道歉(罗马尼亚教练、美体协、CNN等),相信能获得谅解。
2.受伤无关:
如果她确实编造性侵诬告他人,则她必须付出相应法律代价。
此外她的其它一些所作所为,例如欺负保姆等,反映出的是她人性中固有的不善良,令人非常不齿,应受社会谴责。
(二)今后的希望:
1.桑兰:
在这里,请我允许我称你桑兰姐姐,你摔伤时我刚上小学,你让我知道不管摔得多惨,人都能从困境中爬起来,因为你,我才知道了超人里夫,你们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但是现在,桑兰姐姐,你又摔倒了,可我仍然相信你还能再爬起来,因为我相信,没有什么错误是不可宽恕的,没有什么困难是不可战胜的。现在,你真的是处于困境之中了,你怎样才能爬起来呢?
首先,我认为你需要真诚的面对事实,不要再彼此谩骂,而是通过与各方面的和解真正还原事实的真相,并且诚恳的面对自己以往的过失,不论是与本次诉讼直接相关的,还是过去那些曾经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保姆、飞机乘客等),请你真心向他们忏悔,祈求他们的原谅。
其次,你需要有办法继续生存下去,我知道你希望得到绿卡在美生活,这点我理解,我也是削尖了脑袋才来到了美国,而对你这样的残疾人,希望得到更好的医疗资源无可厚非。既然你我都希望来到美国,自然是出于对美国的热爱,我相信你和我一样,都衷心地希望美国好,美国强大,那么我们就不应该只想向国家索取,而应多想想如何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回报社会。而你要怎样回报社会呢?我想到了一个比“微笑”更为实在的做法,那就是像与你有着类似遭遇的超人里夫那样,积极参与医学研究。我猜你可能知道,美国已经有一例通过电刺激使瘫痪病人站立行走的成功病例(http://www.nytimes.com/2011/05/20/health/20paralysis.html),但因为只有一例,目前该治疗方法还处于早期试验阶段。我知道任何医学进步都需要受试者的巨大付出与协助,在这项研究中,受试者曾是一位棒球运动员,他积极参与试验,坚持相关训练超过26个月,凭借令人敬佩的勇气、毅力和奉献精神,他为瘫痪病人开启了新的希望。因为试验只有一个受试者,因此该治疗方式的临床推广价值尚不明确,需要更多的病人,不同受伤程度的病人参与研究。我知道医学研究的受试者有时是很难选择的,尤其像这样的临床试验,对受试者有许多要求,但我相信,体操运动员出身的你,身体的灵活性和协调性超过普通人,而且你从小接受艰苦的训练,会有毅力承受痛苦的康复训练。我看过你贴出的影像学资料,你确实是伤在颈椎,但是因为只有矢状位而没有轴位片,不知道脊髓具体的受伤情况。但我看到你能够弯腰俯身的照片,我判断你的腰部肌肉应该还是可以自主支配的,而考虑到你确实是颈部受伤,这说明你的恢复还是很好的,你能够很好的配合相关治疗,会是一个很好的受试者。而且你说你的腿抽筋时会踢起来,这说明你的肌肉力量还足以对抗重力,经过康复训练,应该可以支持体重,并最终迈出新的一步。这些都是我作为一个非医生的想法,我现在并没有资格提供医学建议,我的判断可能有很多错误,但是也许你可以和你的主管医生商讨这件事,相信他会非常愿意为你提供帮助,因为医生都是非常感激参与临床医疗试验、促进医学进步的病人的。当然,既然是试验就伴随着高风险,虽然你参与临床研究只是我的胡思乱想,但是如果你真的参与了但却受到了伤害,请不要告我。无论如何,我会为你祈祷,希望你能过得更好。
2.明月城:
明月城伯伯,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因为您比我爸爸还要大一岁。我听说您是个基督徒,我真的很开心,主既然拣选了您,说明惦是多么爱您,惦必赐福于您。您看不惯贪官污吏,我觉得很对,因为基督徒应该“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林前 13:6)。“不要嫉妒恶人,也不要起意与他们相处”(箴言 24:1)。“遵守惦的法度、一心求惦的这人便有福”(诗 119:2)。如果您有难处,凡事祈祷,并可到教会,相信弟兄姐妹一定尽力相助。
3.看戏党:
在这里我先恳请您们不要拍砖,拍的话请轻拍,说实话,我不喜欢“看戏党”这个名称,总给人围观看热闹的感觉,虽然鲁迅是我最讨厌的作家,但是我觉得他在《药》这篇课文里批评中国人围观看热闹还是有道理的。我觉得各位并不是看戏的,大家积极参与,揭穿各方的谎言,不是看戏,我更愿意认为大家是“声援团”,支持事实、支持公正、援助受到冤屈的任何人。
这里我恳请大家,批评恶行,但设法帮助曾经做错的人,因为我们其实都是罪人。错已经犯下,我们没有办法让这一切过错消失,我们能做的只有帮助犯了错的人,指出他们可能继续犯的错,帮他们寻找正确的路,这样才能减少将来的错,因为如果他们已走投无路,又要如何悔改呢?不要再让他们彼此争斗、彼此伤害,希望他们彼此和解,共同还原事实,给我们一个完整的交待,并向所有受到伤害的人诚恳道歉。
桑兰诉讼这件事对当事人各方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但是我觉得对华人并没有实质性损害。我的同学除了华裔,没有人在我告诉他们之前听说过这件事,美国学生专注于美国的事,国际学生关注美国和自己国家的事,只有中国人才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没有真正伤害到广大华人的名誉。而且我与同学讨论这件事,他们大都认为恶意诉讼在任何民族都曾发生,这是人类共同的恶,并不限于任何种族,也不能因此而歧视任何人。
我觉得桑兰诉讼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沉思什么是道德、什么是法律,让我们认识到应时刻用法律衡量我们的行为、用道德衡量我们的良知。虽然桑兰诉讼尚未结束,最终结果也尚未明了,但我相信,法律会给出公平的判决,做错事的人会受到公正而恰当的处罚。我信任美国的法制制度,因为它致力于避免人的因素对司法结果的干扰,努力以程序和制度保证各方的利益。即使法律有时会出现偏差,例如法律曾严重伤害过贺梅,但我相信,因为有制度的保证,法律会不断得到完善。
此外,这次诉讼也让我们重新思考纠纷发生时我们应取的立场,“Partiality in judging is not good”(Pro 24:23),我们作出判断时不应有偏见,华人/洋人,黑人/白人/黄人,内地人/海外人,残疾人/健全人,不应成为干扰判断的因素,一切均应以事实为判断,“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林前 13:6)。
文章写到这里,我自己读了一下,只感觉“很傻很天真”。但是,正如一位传道者对我说的,“当你现在在中国的教会聆听福音的时候,你能想象在文革期间,全世界有多少人为中国祈祷,祈祷福音在中国迅速传播。在1960年代,你又会不会觉得这样的祈祷毫无实现的可能呢?”
愿我们彼此相爱。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