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一次聚会中,一位新认识的越南朋友谈到他周末做的义工。原来他和另外五个人一道,花了三年时间,在建一座十八米高的佛像。我当即就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愿意加入到其中。
我是个基督教徒,虽然没有参加聚会多年,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份,知道有些事是可以做,有些事是不可以做的。
接下来的星期6,我如约到了郊外一个工业区,发现原来就是一处曾经路过,很奇怪地发现有一座水泥观音像孤零零地矗立的地方。那天见到的观音像,已经完成了油漆,剩下的工作就是观音座下荷花池中荷花和荷叶的建造。
我们先去见过寺庙主持和尚。那年轻和尚浓眉大眼,个子不高,擅长用粉笔在黑板上画画。他一边画一边讲:那里原来是一座小学旧址,越南社区花6万澳元向维多利亚州自由党政府买下。第一任住持从台湾请来,他们现在大都是周末义工,除了宗教活动外,还办了英语班,越南语班,武术班。那座观音像由越南运来,分成五段,逐段吊装,组合而成。他们计划还要建一座60米长的卧佛像。
主持和我们一起到荷花池,一群越南小子尾随搬工具,有人搬电焊机,有人扎钢筋,有人量尺寸,有人光脚从荷花上跳来跳去,唧唧咋咋,感觉象孙猴子手下一群猴兵。
很快我就发现他们都不懂电焊,焊条粘在钢筋上动不了。于是我表演一番中学学工时学到的手艺,乐得主持赞不绝口。
后来就发现有越南妇女给我打伞,又有女人给我饮料,又到后来,居然有人往我嘴里喂糕--- 我一生中得到的最高礼遇也不外如此。
慢慢地这些我眼里不怎么样的越南人,越看越顺眼了。特别是那帮越南小子,眼睛是那么大,那么聪明,那么活泼,那么可爱。我和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隔阂了,我和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在观音像之下,我感觉到:我融入了他们,他们融入了我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