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热度 10||
一个回应加一个道歉
张放
有人告诉我《三重门》作者的博客里说到了我,我于是去看了一下。
既然说到我,那我就在此做个应答。算是某种解释。简单地想了一下,写出下面的字句:
你的文章用“团伙”一词开篇,然后再冠以“发泄私愤”“有罪推论”到“丧心病狂”,这就已经不再是学术讨论,而是在将这场辩论,升级为文革语言,有使之成为语言战争的风险,并最终会在粉丝中发酵。客观上会使得一些粉丝,像过狂欢节一样,向对方投掷语言暴力炸弹。这只能将所有焦点模糊掉,会使这场有意义的辩论,变而为一次娱乐总动员。
说自己十三年前就挖好了一个坑,这应该是你的某种戏言。
其实,方舟子质疑你到底是不是1999年出版的那本书、《书店》及其它作品的真实作者,我到目前为止,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我从最开始,也只是因为看到方舟子质疑,才从网络上找到《三重门》来翻阅。
坦率地说,不读不知道,一读还真吓了我一大跳。我从事出版二十几年,也算看过了无数所谓名家的书稿,以及一些还不是很有名的作者们的书稿。所以,看到百页之后,当发现这是一本文字功底十分老道,行文风格让人不由想起钱钟书的《围城》的书时,也很希望知道此书的真正作者是谁。而最让我感到震撼的,是这百多页里,知识面涵盖之宽广:社会知识面、中国古典文学知识面、中国古诗经翻译到外国的真实情况、中国国学知识面、莎士比亚全集、西方哲学知识面、西方美学知识面、1998年之前的中国美学界知识面、英语知识面、英语诗歌知识面、中国朦胧诗知识面等等都有深浅程度不一的涉及。此外,在你的另部作品里,还秀了拉丁语知识面。
试想,假如身边就有一个16岁甚至15岁半的孩子,一下子能将如此宽的知识范围内的东西都拿来为自己所使用,创作第一部小说,我承认,这肯定就是个奇迹。作者那无疑就是天才。
最让我感到有兴趣的,并不是方舟子所写的那些,而是这本书里的英语部分。
2010年6月,你接受境外媒体采访时的英语水准,给我留下很深印象。所以,当我一行行一页页地看着《三重门》里英语不断出现时,我凭二十多年的英语专家级水准的经验(不好意思,在此秀一下,没有故意炫耀的意思:我自己曾编撰了四部英英英汉大词典,翻译了一些文学作品),就知道,你的英语口语水准应该处于初级阶段(可以看我一小时前挂到微博里的你接受采访时的视频),而且我曾教英语近十年时间,所以也就对你的英语单词量包括对拉丁语等方面的掌握,有个基本判断。
能做到这一点,很简单。就如同听一个钢琴演奏者弹琴,行家一听就基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因此,当看到《三重门》里越来多的英语方面的知识,被随心所欲地使用来使用去时,我知道,对这本书的作者应该进行质疑:至少我到现在为止认为,你不应该是此书的惟一作者。应该有很强大的外力的帮助,这其中也当然包括加工润色。其实,一本书有加工有润色,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我想,你之所以不能这么说,可能问题是出在了你之前把话说得太满的方面,才使得此事不太好有台阶下了。
其实,有谁会真在意你说的什么几千万的事情呢?那不就是一说吗?
实际上,我的困惑还不仅仅止于此。你想想,你17岁就出版了它,根据1999年出版一本书的通常周期来算,写成此书时,你的年龄应该是在16岁。那么,再大胆推测一下,从构思到下笔到修改(至少修改一次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秀一下你从来不改的本领。天下哪有不修改稿子的事情呢?),时间恐怕还要再往前推。正是因为这么计算,从这里开始,我就更支持方舟子对《三重门》等作品的作者的真实身份的质疑了。
想一下:一年365年,去掉睡觉吃饭拉屎等必须的时间,打个80折吧,就是说,此书从开始酝酿到下笔写,那时你才15岁半。问题也就出在了这里。一个15岁半的青少年,是如何获取了如此广博的社会知识、中国古典文学知识、中国古诗经翻译到外国的真实情况、中国国学知识、莎士比亚全集(部分)、西方哲学知识、西方美学知识、1998年之前的中国美学界知识、英语知识、英语诗歌知识、中国朦胧诗知识,以及拉丁语知识呢?
于是,我发了微博,并开始客观上加入了方舟子质疑的一边,用你的话说,就是“团伙”。
实际上,如果粉丝对我不是谩骂与羞辱的话,我也不会太介意。但事情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杠上了。我还真就想对此事研究一下。结果我发现:《三重门》作者对社会知识、中国古典文学知识、中国国学知识、莎士比亚全集(部分)、西方哲学知识、西方美学知识、英语知识、英语诗歌知识、中国朦胧诗知识,以及拉丁语知识的运用,并不像一些粉丝所说的那样,如高一生只是泛泛地了解并秀了一下,说不出太多的所以然来。
其实《三重门》作者对上述知识的使用上,用“信手拈来”,“随心所欲”来形容更为恰当。也就是说,作者绝对不是表层意义上地、像高一生那样地泛泛地了解上述知识面里的知识,并非为了秀而秀。正相反,作者的知识储备,显然还远不仅止于此。更大胆一点说,是有着更宽泛的阅读量的,像拿小水杯从一个大桶里舀水一样自如。也正如此,才会给人一种作者是成年人的判断。因此,我到此时为止,支持方舟子的质疑的逻辑是正确的。
最后,给你道个歉:你所说的挖坑的地方,我的确理解不对,在这地方,我的分析出现了明显的错误。在此,给你表示诚挚的道歉。也希望你不要把这场讨论,理解为是团伙作案,更不是什么“发泄私愤”“有罪推论”到“丧心病狂”。其实,谁胜谁输,哪怕最后没有输赢,我仍然认为,这场大讨论很有必要。
张放
2012年春节
16岁文学“天才”是怎样炼成的?
(精炼版)
张放
不读不知道,一读会吓你一大跳!16岁文学少年的知识面、社会知识面、对女人的观察面,英语知识面,都实在太宽。尤值得一提的,是英语书面知识方面(非口语简单交流方面)表现惊人!
下面内容均来自其17岁时出版的《三重门》,如果按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出版时间周期算,写此书稿时,他应该是16岁 。
1、车到大观园旁的淀山湖,车里的人兴奋得大叫。上海的湖泊大多沾染了上海人的小气和狭隘。造物主仿佛是在创世第六天才赶到上海挖湖,无奈体力不支,象征性地凿几个洞来安民——据说加拿大人看了上海的湖都大叫“Pool!Pit”,恨不得把五大湖带过来开上海人的眼界。淀山湖是上海人民最拿得出手的自然景观,它已经有资格让加拿大人尊称为“Pond”了。一车人都对着淀山湖拍照。
(英语单词知识面:能把pit,pool和pond严格区分开来,连一些美国说英语母语的孩子都不一定弄得这么清楚。)
2、罗天诚崇拜不已,马上把自己的话前面套什么“海德格尔说”、“叔本华写”、“孔德告诉我们”,不日完成,交给马德保。马德保自作主张,给孔德换了国籍,说他是孔子的儿子,害得孔鲤失去父亲。罗天诚暗笑不语,回来后就宣扬说马德保像林雨翔一样无知。马德保自己想想不对,一查资料,脸红难当,上课时纠正了自己的错误,大发议论,说孔德是法国的。孔德被遣送回国后,马德保为饰无知,说什么孔子在英文里是独有一词的,叫“Confucius”。
下面好事的人问:“那么老子呢?”
马德保只好硬着头皮拼“老子”,先拼出一个laoz(老挝),不幸被一个国家先用了,又想到loach(泥鳅)和louse(虱子),可惜都不成立,直惋惜读音怎么这么样。后来学生自己玩,墨子放弃了兼爱胸怀,改去信奉毛泽东主义了(Maoist)
(英语知识面:能从“孔子”英语书写一下子转到老子,并且秀出“老子”的英语拼写与 “老挝”“泥鳅”和“虱子”之间的重要区别。您千万别告诉我,这些单词也都是您 16岁时早就不屑一顾地学会,而且烂熟于心里的知识点哟。)
3、一次一个自诩“无所不译”的外文系高材生参观中文系寝室,硬是被这自勉里的“尿崩”给卡住了,寻遍所学词汇,仍不得其解,叹中文的丰富,只好根据意义,硬译成“Fail to command the urethra by self then urinate for a long time(自己无法控制尿道而长时间地排尿)”,显冗长累赘。倒是中文系的学生,不谙英语,但根据“海量”一词,生造出一个“sea urine(海尿)”,引得外文系自叹弗如。值得林雨翔自豪的是,那“sea urine”就是他大哥发明的。
(英语知识面:作者再次大秀英语。关键单词,不是fail 的使用,而是urinate的应用。要加上一句喝彩:该高一生的英语果真了得。)
4、沈溪儿撒娇要乘船。不漂亮的女孩子撒娇成功率其实比漂亮女孩子要高,因为漂亮女孩子撒娇时男的会忍不住要多看一会儿,再在心里表决是否值得;不漂亮的女孩子撒的娇,则像我国文人学成的西方作家的写作手法,总有走样的感觉;看她们撒娇,会有一种罪恶感,所以男的都会忙不迭答应,以制止其撒娇不止。
(社会知识面之对女人的感觉的把握:第三次描述女人。这次是16岁的作者对撒娇女生进行了鞭辟入里的分析。而且把中国文人的写作手法与女生撒娇关联了起来。一定之前看过了很多中国文人学西方作家的写作手法而得到的感悟吧。深刻。)
5、船又近一点,沈溪儿喃喃道:“是她,是Su-Su-”看来她和船上那女孩认识,不敢确定,只念她英文名字的前两个字母,错了也好有退路。船夫(Poler)该感到庆幸,让沈溪儿一眼认出来了,否则难说她会不会嘴里胡诌说“Po-Po(尿壶)”呢。
(英语知识面:再次秀16岁高一辍学生的英语水准:Poler和Po-Po。Poler属于英语专业学者认识的单词,据有网友说,须在《韦氏大词典》里才能找到。“Pole”与船桨有关。于是poler变而为船夫。而Po-po则是英语里儿语,属非常用语,更不是在高一学生甚至高一学生所接触范畴。)
6、林雨翔忙要伸手去拉,沈溪儿宁朋友死也不让雨翔玷污,拍掉他的手,扶住Susan。Susan惊甫未定,对林雨翔赧然一笑。林雨翔怔住,杜甫的《佳人》第一个被唤醒,脑子里幽幽念着“绝代有佳人,绝代有佳人”。第二个苏醒的是曹植的《美女赋》,“美女妖且闲”,这个念头只是闪过。马上又变成《西厢记》里张生初见崔莺莺的情景,“只叫人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在半天”。然后变性,油然而生《红楼梦》里林黛玉第一次见贾宝玉的感受,“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的,何等眼熟”。畅游古文和明清小说一番后,林雨翔终于回神,还一个笑。
(古典文学知识面:此段所涉及知识面也十分了得。作者显然熟读曹植所有作品,从中采纳与此小说有关的《美女赋》。
此外,熟读《西厢记》内容,并将与此小说有关联的精彩对白也挑了起来,然后再提《红楼梦》里的林黛玉第一次见贾宝玉时的感受。
三段中国文学史中的美妙故事,就这样在一个16岁作者笔下,完美地结合了起来。)
7、在这点上俩人勉强达成共识。下一步是具体的联系问题。教师不吃香而家教却十分热火,可见求授知识这东西就像谈恋爱,一拖几十的就是低贱,而一对一的便是珍贵。珍贵的东西当然真贵,一个小时几十元,基本上与妓女开的是一个价。同是赚钱,教师就比妓女厉害多了。妓女赚钱,是因为妓女给了对方快乐;而教师给了对方痛苦,却照样收钱,这就是家教的伟大之处。
(社会知识面之找妓女价格:求证:一小时几十元找妓女的价钱是几几年?1998年到1999年时的价码是多少?16岁孩子已经给出答案。)
8、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我凝视你的眼,见到一种异常的美。There's a summer place where it may rain of storm。There're no gloomy Sky when seen through the eyes of there who are blessed with love and the sweet secret of a summer place is that it's any where。悠悠爱恨之间,我心永远不变,纵使沧海桑田,追逐你到天边。我不在乎昨天,我无所谓明天,抛开世间一切,惟独对你想念。
(英语知识面之英语诗歌复杂结构:只是不知此诗中译在哪里。找了一下,没找到。如此长又十分复杂的英语诗歌句式,英语不及格的高一辍学生能不能看懂它,即便10年后的今天也存个疑。注:韩粉已经说这是什么歌词,但即便如此,这么复杂的东西也放在自己的小说里,连句子都没断开,不担心会给自己心爱的第一部小说添乱吗?)
9、每周的课也上得乏味。马德保讲课只会拖时间而不会拖内容,堂而皇之的中西文学史,他花了一个月四节课就统统消灭。没课可上,只好介绍作家的生平事迹,去借了一本作家成名史。偏偏那本书的作者似乎看多了立体未来主义派的《给社会趣味一记耳光》的宣言,字里行间给大作家打耳光。马德保念了也心虚,像什么“郭沫若到后来变成一只党喇叭,大肆写'亩产粮食几万斤'的恶心诗句,这种人不值得中国人记住”,言下之意是要外国人记住。还有:“卡夫卡这人不仅病态,而且白痴,不会写文章,没有头脑。《变形记》里格里高尔·萨姆沙变成甲虫后怎么自己反不会惊讶呢?这是他笨的体现。德国人要忘记他。”马德保读着自己觉得不妥,不敢再念。见书扉页上三行大字:“不喜欢鲁迅,你是白痴;不喜欢马里内蒂(未来主义创始人),你是笨蛋;不喜欢我——你老得没药救了。”
马德保不认识墨索里尼钟爱的马里内蒂,对他当然也没了好感,往下读到第三条,吓得发怵,以为自己老得没药可救了。不过“老”确是无药可救的。
马德保再翻到一本正规的《中国作家传》,给前几个人平反,但是先入为主,学生的思想顽固地不肯改,逢人就讲郭沫若是坏蛋,卡夫卡是白痴,幸亏现在更多的学生没听说过这俩人的名字。
(西方历史与文学知识面:短短几段,涉略了未来立体派、卡夫卡、墨索里尼。关键是还知道墨索里尼钟爱的人是马里内蒂。最后一段承认,更多的学生没听说过这俩人的名字。与今天的韩粉不同。今天的韩粉大都身怀绝技,对书中例举出的很多东西几乎全知道,不知道包括不包括墨索里尼钟爱的马里内蒂。)
给韩仁均“叔叔”的公开信—— 关于八九十年代的文化背景的通信
(请参阅《三重门》读此信)
张放
韩仁均老师:
我小你几岁,算是平辈,就以哥们辈份来论吧。
老韩:
严格说来,您算是“50后”再靠后,用今天是话说是“60前”,我是“60后”。彼此不差上下。您1978年后,幸运地考进大学(至于退学什么的,那是后话),我也一样,是文革后很快考进大学的。为什么要强调此点?因为,这一能说明,我们之间不存在代沟,二来也能向众人说明,在中国60年代到七八十年代甚至包括90年代初,我们共同在这个国度里经历了中国社会的特殊历史时期。而这一特殊历史时期的最大特征之一,就是大家的历史记忆符号都惊人地相似,而且,大家一起见证了,当年一个文化内容十分单一的社会,是如何一点点走到今天这种多元社会的全过程。
因此,可以很安全地说,大家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之间的生活阅历基本相同,所见所闻也相差不是太远。
记得上世纪80年代,最开始在全社会流行的,并不是什么港台歌曲,而是朦胧诗。我还有幸帮着编辑出版过一本由北方某大学部分大学生编撰的《朦胧诗选》。当时的年轻人的嘴里最时尚的人名,不是港台明星更没有美国歌星,而是舒婷北岛顾城,更牛逼一些的人,则还可以进一步说到吉林大学的梁小斌王小妮的作品《中国,我的钥匙丢了》(大概是这个名字),什么“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等等。这一切也都注定给当年还很年轻的你和我等打上深刻的记忆烙印。
记得上世纪80年代进入中下时期,全社会的年轻人,都开始在“翻译西方作品”的狂潮中,疯狂地阅读西方翻译作品。这其中包括1986年开始被商务印书馆低调引进的弗洛伊德的《梦的解析》一书。此书出版之后,就有一些出版社跟进,开始找人翻译出版弗洛伊德其他的书。当然,那时谈论“性”,是件令人感到厌恶的事情,尤其公开谈论“性”,则更是大忌讳。不知道您还记得否,刘心武的《公开的爱情》小说是什么时候出版的?而那本今天在80后90后孩子们的眼中看来,几乎不能卒读中篇小说,赢得了多少掌声?当年的年轻人,只能透过弗洛伊德的被翻译得佶屈聱牙的艰涩作品中,嗅出一些“性”的蛛丝马迹出来。
记得“公开”的爱情和弗洛伊德的“性”,都成了那时很多人的默默追捧的东西。也正是在那时开始,人们开始把男女之间的性爱过程,叫做了“爱的禁区”。(太多疯狂的小网友们攻击我这个那个,我都不在意。因为他们并不知道他们今天享受到的公开谈论性与性爱的过程,是怎么被争取到的。他们还很幼稚。我并憎恨他们。)把得到“性爱”,称作“偷吃禁果”。
而再后来1989年前夕,则是各家出版社狂热地出版所谓现当代“世界文学名著”“世界哲学名著”,也包括“世界美学名著”的事情了。
记得我那时总在上海出差,几乎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在街边吃一碗盖浇面,然后在书摊上买本西方美学专著,或者是西方哲学专著,一路捧读下来,快乐无比的。也正是从那时,我们大家知道并开始了解了,谁是沙特,谁是尼采,谁又是叔本华什么的,对吧。而且,那时的知识份子,最喜欢讨论的,并不是怎么赚钱,而是尼采,叔本华,包括后来的。总之,很多人也因为讨论了这大而神奇的话题,赢得了“偷吃禁果”的机遇,得到进入“爱的禁区”的通行证。
再后,就是1989年的春夏之际了。这里不讨论它,但它对知识分子后来选择什么道路要走,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影响作用。
进入90年代初,知识份子开始分化。有人跑到深圳,只埋头赚钱,不问其他。但大部分知识分子,开始钻研更深入的范畴,比如美学范畴。这一范畴里,当时的领军人物是蒋孔阳之类的人物。记得我当时就职的出版单位,也赶风潮,出版了中国美学人物系列,(大概是人物系列吧,我忘记了。)我还凑数,跑到南京上海等大学,找类似蒋孔阳等人,商谈出版类似出版物事宜。
当然,中国美学老大还得往上数,是朱光潜。所以,很多人以知道朱光潜的名字,并能对其理论阐释个所以然的人,都是牛逼之人。
再后来呢?再后来就是钱钟书了。他的小说《围城》被改编成电视剧,在中国发生巨大影响力。知识界开始谈论此人。据说,八十年代最牛逼的写出《美的历程》的李泽厚,看到钱钟书从对面过来,也得马上谦逊地低头让路。
尤其是他的《管锥编》出版后,更是让一些所谓的小知识分子感到了大家的风范,也同时感到了自己的巨大差距。他的《管锥编》上下涉猎中国几千年历史,用文言文写作,所涉及的中外图书,大概有四千多种,所涉及的语言种类有七种之多。对于90年代初的小知识分子而言,对于在国内上过几天大学的大学毕业生来说,这一切都是传说啊,《管锥编》几乎就是“天书”的代名词。哦,对了,我们这代人的文言文功底都不好,在应该学中国古典文学的时期,却学了毛主席的《老三篇》了。
我们这代人的学识的形成的文化历史环境,大概如此,当然还有很多不同细节,比如有人会说,当年我还读过深受知识分子喜爱的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年出版的《外国现代派作品选》六卷套呢。是啊,书架上没有那套书的知识分子,出门都会不好意思呢。其中详细谈论了什么未来派,什么象征主义,什么这个什么那个的,还都有一些作品在里面。对了,那套书还是内部发行哟。这一切,都在在给当时还很年轻的我们这一代人留下不可磨灭的烙印。总之,一路下来,中国文革后几十年的大文化背景基本如此。
最后:几天前,第一次捧读《三重门》时,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作者,其实我很熟悉。里面的大文化背景意义下的调侃,我也感到很亲切。另:我当年考取的是某外语院校,所以对里面的英语知识,也感到很熟悉。其实,那里的英语水准,也正好是一个知识分子应该掌握,但又刚好掌握得不是太好的程度。能把英语程度拿捏得这样精准,也实在是一件很讨喜的事情。
顺颂
张放
于春节刚刚过后
——原载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zhangfang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