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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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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俯卧在市井之外的埃及金字塔
从埃及亚历山大城去往首都开罗的途中,忽然刮起了风沙。那是2010年的5月,埃及的内乱还没有开始,周遭秩序井然。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云集在此,无须担心政府和反政府武装的流弹会伤及无辜,也不用担心混乱造成的航班停滞。一切显得宁静而安详,除了风沙,那些始料未及的风沙。
五月的开罗,漫天风沙是常有的事情,可对我们这些初次抵达的域外客来说,无疑是件新事,兴奋之余未免忐忑。随行的保安不断用手势安抚我们,一旁的导游笑容可掬,用略带口音的英文和我们讲笑话,讲制片人在拍摄《木乃伊》《夺宝奇兵》时令人捧腹的花絮,随着他的解说,电影中风沙席卷大地,万物化为乌有的情节仿佛又在眼前,可此时,我们已没有了半点的恐惧。约莫十分钟后,黑云渐渐淡了,风沙也不怎么猛了,天开始亮了起来。只是车窗外的世界依旧混沌,云是灰色的,沙雾随车扬起,百步外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这种状况,在我们抵达开罗的时候略微好转了起来。
传说中的金字塔在距离开罗西南三十公里的沙卡拉沙漠区,驱车只需半个小时。旅行巴士穿过喧嚣闹市逐渐驶入这个神秘区域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瞬时给人以一种宛如穿越时空的弥敦:视野中的金字塔安卧在市井之外,放眼望去,像是同一片天空下的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一边是散放着浓郁摩登气味的林立高楼,另一边是渗透着古文明气息的巨大建筑群。我们身处其间,仿佛站在时光隧道“星际门”的边缘,只要一个跨步,就会跌入完全不一样的时空。
[The Step Pyramid of Djoser埃及最古老的金字塔:乔赛尔金字塔(上)以及被肢解的金字塔入口(下)]
站在埃及最古老的阶梯式金字塔前,漫天黄沙已然退去,烈焰下的金字塔有着浓郁的沧桑感。这座建于古埃及第三王朝时代的金字塔距今已有4600年的历史。其主人是自诩“具有神圣身躯”的法老王乔赛尔。据史料记载,乔赛尔法老统治时期的埃及可谓国富民强,这位乔法老不仅通晓治国之道,且和历代法老一样笃信死后重生。乔法老晚年,下令启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为他日后升天作预备,且指派了身边最得力的丞相伊姆荷太普担当金字塔的工程策划,而这位伊姆荷太普,相传正是古希腊神话中太阳神之子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化身。伊姆荷太普在公元前2600年的某一天,开始着手这项工程,数年之后,当这座金字塔豁然耸立在大沙漠中,其恢弘之势不仅被法老们大加褒赏,且其阶梯式金字结构的建筑风格也迅速被陵墓设计者们所仿效,从而为后王朝时代金字塔的兴建定下了雏形。
在乔赛尔陵墓的挖掘过程中,考古学家为研究之需,将金字塔的入口用人力和机器从塔身中一块块地“肢解”出来,在距离陵墓半里地的沙土上重新“组装”,复制成一个坚实的入口供人参观。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乔赛尔金字塔不仅“缺口”,且早已“肚腹空空”,貌似只剩下一层躯壳,倘使没有外力支撑,似有随时崩塌的可能。
(热情的埃及导游为我们摆POSE,他身后就是吉萨最著名的三座金字塔)
与乔赛尔金字塔遥遥相对的吉萨(GIZA)金字塔,比古老的乔赛尔金字塔略显年轻且大气。从时间上推算,吉萨群落中最早的金字塔建立于公元前2500年,比乔赛尔金字塔的建造时间足足迟了一个世纪。但就在这上下百年间,古埃及人对于陵墓的建造技术和制作工艺也有了突飞猛进。在现已标记着的古埃及一百十一座陵墓中,吉萨金字塔群落中最著名的三座金字塔:胡夫金字塔(The Pyramid of Khufu), 卡夫拉金字塔(Pyramid of Khafre) 蒙卡拉金字塔 (Pyramid of Menkaure)以及狮身人面像(The Sphinx),几乎都出之于古王朝的这一鼎盛时期。
(耸立在胡夫金字塔前的狮身人面像THE SPHINX,因为风沙的缘故,背后的金字塔显得模糊不清)
“古埃及人为什么要建造金字塔?”在阴暗且略显阴森的古墓通道中迂回,我和很多人一样,有着同样的好奇?从最具权威的开罗博物馆的考古资料中显示:金字塔是法老们的陵墓,是古埃及皇族为了保存他们的身体(将尸体作成木乃伊)以求重生的地方。可其实,单单“陵墓一说”是无法解释其工程之庞大,建造计量之精准,结合天文地理历法之精深等诸多疑团的,这也促使了各种假说应运而生:神秘主义推測金字塔必定与祭祀有关,断定它是古埃及人用来敬拜天神的场所;探索者们宁愿相信它是地球人和外星人之间沟通的一种符号和桥梁;在当下,又有比利时人提出新的设想:古埃及人可能是来自猎户星座“天狼神”的后裔,根据他长期的研究和测算,吉萨金字塔群落中最负盛名的三座陵墓的结构大小,恰恰与猎户星座中最明亮的三颗星的位置及其亮度完全吻合。而那座披着神秘面纱的狮身人面像所对应的位置,正是浩淼天空中的狮子星座。
(埃及最大的两座金字塔:胡夫金字塔The Pyramid of Khufu和卡夫拉金字塔Khafre)
这些玄之又玄的解说,无不挑战着我们现有的认知。面对金字塔,我们唯一可做的也只能在有限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去拍摄,去将眼前的奇景纳入相机。而当我透过镜头,试图用影像去拆解淤积在心中的谜团时,却赫然发现,那些曾经寄居在大脑皮层下的有关金字塔的种种假说似乎全都可信。夕照下的金字塔在云影与光雾的映射下,时而死寂犹如空旷的大墓地,时而凌乱仿佛一个时隔经年都无法完工的施工现场。而更多的时候,金字塔如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阿拉伯女子,恬静的美,流露着淡淡的神秘;而当夜幕降临时,整个吉萨区域笼罩在神造般的时空经纬中,令人不得不联想:它也许真的是一个被废弃的外星基地、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数字迷宫、一个绘制精良的星空魔方。而当我丢开镜头,从冥想中走出来,慢慢靠近它,触摸它,感受它时,我又真切意识到它——就在那里,像一个巨大的图腾立于天地间,令我不得不叹服于古埃及人超凡的才能和智慧。
(上图:骑着骆驼向游客兜售工艺品的埃及小贩。 中图:拿着皮鞭骑着骆驼巡视的开罗警察)
(在金字塔前乞讨的埃及少女)
我将此次感受与一旁的导游分享,这位仍在开罗大学研读古埃及象形文学的高材生穆汉姆德却显得颇为淡定,他告诉我说:在绝大部分埃及人的心中,对金字塔的敬畏与恐惧其实已远远超出了与之相对应的其他情愫,这似乎和法老王在公元两千多年前立下的“毒咒”不无关系。但素来对人生持悲悯态度的古埃及人,其实与古代中国人一样信奉“皇帝至上”的帝王论,他们宁愿相信:法老王是神灵的象征,他的一切旨意既是一道无法逾越的禁锢。他们甚至相信:人的一切权利都是法老王赐予的,法老王掌控着世间荣辱和穷富等级,顺应和服从是他们无可选择的选择。他们唯一的解救是“来生”,古埃及人认为生命是一个可循环的过程,死后的灵魂会再来,只要肉体仍然鲜活,他们用木乃伊来保存肉体,希望灵魂飞度后,又会有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遵从,他们除了绝对遵从,本性里面似乎没有反抗意识。所以更多的埃及人对金字塔敬而远之,唯恐触犯天命招来不测,既不能在此生得到荣耀,又不能在来世得着解脱。在我们逗留吉萨金字塔的几个小时中,我们发现很少有当地的观光客,除了兜售商品的小贩和骑着骆驼执勤的警察们,四周几乎清一色是外国观光团。
而令人疑惑的是,就是这样一个笃信天命、凡事隐忍、相信宿命的民族,却在两年后的今天,发生了巨大的转折,在我决定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埃及总统穆巴拉克,这位执政25年的“当今法老”正重病缠身,且身陷牢狱等待民众的审判,内乱和纷争,暴力和屠杀遍布埃及内外,生命和死亡一切都在不确定中。可唯有金字塔,坐卧在尘世之外,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且将它越来越多无法解答的疑团留给我们,等待我们的后代去逐一解密。
(上:手持鹦鹉的埃及少女;下:追着我们抢镜头的埃及女孩)
(版权所有,原创摄影文字,已在纸媒发表,转载请注明出处)
寻迹天涯: 在周刊的1490版刊出的,可能因为纸张还是印刷问题,感觉没网页好看。
丹铎神庙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啥感觉。
rubin: 大都会博物馆北侧大厅,有阳光的时候去看更好。
Gallery 131 - The Temple of Dendur in The Sackler Wing
寻迹天涯: 在周刊的1490版刊出的,可能因为纸张还是印刷问题,感觉没网页好看。
丹铎神庙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啥感觉。
rubin: 暂无缘份畅游埃及,通过天涯的美妙文字可以想象其奥妙。或者去本地供奉的丹铎神庙小小感受一番。
曾面对图腾卡蒙的辉煌金面具,只有感叹!
星期天已从杂志拜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