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在黑夜窥视星空,自君别后
不再思想:地是分段的天空是承上启下的
那些恬躁的词句,是世纪末最后一轮鹅黄
偶尔飞溅在爬满青苔的窗格子上
我已不想。为此——
我得拿出毅力,在每一次走近窗帘时
让自己安静,安静地将那些温柔舒展,垂下
然后轉身,假装自己是个不错的看客
对一幅精致的壁画产生幻想,而其实
所有的幻想都无法穿越
穿越那幕,灰蓝色的围墙
可我无法让脚步停歇
停歇在去往广场的路上。自君别后
我学会熟悉每一处被磨平的石块,以及
四周由石块连接纵直线上的故旧建筑
那些雕塑更黑了,因为雨的缘故
昔日枯干的枝头如今挂满梨白桃红
我这么坐着,日头底下 看——
远处的静物和身边的流光逐渐模糊
模糊成一片黑白象素。时间就这么停了
停在某处:一个难以复原的背影和一些
无法拼凑的对白在留影机里反复。我这么坐着
在广场的中心——城市的空白处
与寂寞的雕塑对望
说着无人听懂的呓语,直到
桃花落了,梨花碎了
直到广场多了一座雕塑
没有人在意,广场有几座雕塑
面对满地落红,他们只将罪责
归咎于这个春天太多的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