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拉法叶初级中学  伊瓦 B.杜尔    邵立新译

     “D 小姐，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弗罗仑亭走到数学老师的办公桌前用欢快的声音说，“我昨天晚上睡晚了，我把第18题到第46题做完了，只剩8道题没有做完。我今天就能把它们做完。”她的黑色小脸闪着光，继续说，“做完后我就帮你判作业。”

    这并不是弗罗仑亭吹嘘。上次老师把授课进度停下来，给学生留下更多的作业，以便让学习慢的学生有机会赶上学的最快的学生，弗罗仑亭就帮助老师判过作业。

    2月27日，四个初一快班和一个初二慢班的大约150名学生接到通知，老师授课的方法改变了。目的是让每一个学生能够学多快就学多快，或者说，需要学多慢就学多慢。

   学生学习速度的差异立即就显示出来了。到了第三天，个别学生对课程内容的掌握肯定达到了计划在五个星期以后达到的程度。学生可以分为以下几类：非常优秀的，独立的，认真的，慢的，和不用功的。

   第一个彻底解决了的问题是那些只有老师在场盯着才守规矩的孩子。做功课成了让孩子遵守纪律的动力。以前是老师在课前课后向学生要作业来检查，现在是许多急切、认真的学生为了赶在前面，或者为了跟上大部分其他学生的进度，而在课前课后要求老师检查他们的作业。那些不用功的学生变得很显眼很不自在了。显然这些学生真正存在调整和提高的问题，他们被转到调整和提高的班里去了【后文提到有三十个学生被转到调整班，或较低的班级去了】。

    在交换学生的过程中， 有两个本来学校临时安排在最慢班级的11岁小男孩被转到一个初一快班。他们是好朋友，也是竞争者，争着照老师话去做事情。

   看看发生了什么。两个孩子在3月22日转到班里。其中一个孩子，是华裔孩子，到第二天交来让老师检查的作业，就比其他一百一十个初一快班的孩子在过去18天里完成的作业都多。只有10个孩子在过去的18天里做了更多的功课。这个孩子每天4点钟去上中文学校，明智的父亲让让他早早睡觉。所以他没有化太多时间去做作业。

   他的伙伴克雷敦看到了这一幕，焦急地喊道，“乔治秦等等我 !” 第二天克雷敦再次焦急地喊叫，不过他决定赶上乔治，他对老师说，“我不是做的也很好吗？虽然我还不如乔治做的好。”

   竞争开始了，两个小男孩子被允许在初一慢班上数学课时留在教室学习。【后文提到学校的教室设施不能保证所有学生随时有合适的教室。】其中一个孩子辞掉了他班长的职务，另一个从自习室搬来，一个充满热情，一个高度专注。直到初一慢班的学生冲出教室到食堂去排队吃午饭，这两个孩子才手拿分数册，找老师来检查他们的作业。值得一提的是，这种个别教学法成功的重要因素就是为每一个学生记录的分数。这就是惟一需要的对学生的奖赏。

   这两个男孩子不断地找到数学教研室来。一天的学习开始前，他们来对老师说“早安”。在一个初一慢班教室学习了一个时段后，在中午又来找老师检查作业，在体育锻炼时段又溜进来让老师查一遍他们的作业，下午学习了一个时段以后，放学时不走，又来请老师查他们的作业，和老师说晚安。

   他们两个的进步不相上下。他们从3月22日开始初一快班的课业，5月1日就完成了计划中的初一快班的课业，一共23个上课日。听那个中国孩子讲，初一快班的课业需要六个作业本完成，每个本40页作业纸，共240张作业纸。他没有说花了多少钱。

   5月1日标志着初一快班课业的完成。一个秘密在学生中流传，这两个孩子被允许学习初二慢班的数学。于是两个孩子又开始比赛了。5月9日结束。【原文未写清楚，应该是学期结束，而不是结束全部初二慢班的功课。】

   5月5日，星期五，克雷敦说他会把在下星期一把完成的功课交上来。星期一他抱歉地多老师说，“我玩的太多了，没有做任何功课，我保证今天晚上做完。”这意味着他将做完主课文里的一道或两道题，和附录的大约30道题。（老师可以自主选择把部分或全部附录的题留给学生。）克雷敦第二天早上守信用，把做好的题交给老师。他主动告诉老师，“妈妈八点半让我上床，但是我把门底下的光线遮住了。”老师再问他，才知道他是11点睡觉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他，老师自己常常不知道自己什么时间才上床睡觉。

   乔治秦也在同一天交来包括附录的题在内的作业。在说“晚安”的时候，老师提醒他，“再也不要在晚上做作业了。你们都是小男孩子，必须跑跑跳跳，必须玩。一天学习两个时段的数学就够了。”

   这次在初中数学课进行的个别教学方式实验有一个特定的目的。实验并未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得出一些结论。

   如果有充分的预备材料和补充材料可以和教科书一起使用，这种教学方式从学生和老师的角度来看都是可行的。这种个别教学方式可以省下老师大量时间来帮助那些需要老师关注的学生，并培养成功学习所需要的独立性。实验室方式对于那些仍然找不对学习门径的学生应该更有效，应该使用较为初级的和具体的功课来启迪他们的理解能力。【实验室方式应该是指由老师手把手地为他们做解题的示范】另外，个别教学方式不是也可以防止一些学生学习无精打采吗？不是也可以减少另一些学生的可怕的严重精神停滞吗？无精打采的现象毫无疑问是整体一起缓慢前进造成的，而精神停滞，至少部分上是由于一些学生跟不上整体的进度而晕头转向造成的。

   学校的教室设施并不能很好配合整个实验计划，以便学生可以随时在所在班上有座位。现在调整班的学生已经回到他们的班级，其中一些进步很快，而且全都学习的有条不紊。

   对于学校的行政管理者来说，“留级生”的费用看上去高了。那么，延误那些可以快速学习的学生难道代价不高吗？在四个初一快班的学生中，至少有25个以上的学生本可以良好成绩完成初一快班和初二慢班的学业。过去认为最好让这些学生做补充作业，而不是学习下一个年级的课业。但是如果目的是节省费用，让这些学生学高一年级的课业省下的费用不是可以抵消那三十个因为学习慢而转到调整班和慢班的学生的费用吗？我在这里要说的是，让学生留级并不能解决帮助男孩和女孩学会数学这个问题。让我们回到焦点问题，学生在学习时必须“整体”前进吗？为什么组织【指的是学校机构】不能认可个体学生作为学习的单位呢？让他手拿成绩记录表，根据自己的成绩和能力，从一个学习体验转到下一个学习体验，从一个年级升到下一个年级呢？

   这些天对于试验者来说是兴致盎然的日子，因为她检验了孩子们的智力素质，注视了他们热切而努力地完成课业。她非常感激这个实验，因为她觉得老师和学生都从实验中受到益处。

译自 洛杉矶学校杂志，第5卷，第2期，5至7页，1922年9月16日。

A Study In Values: An Experiment In Junior High School Mathematics （By Iva B. Duer Lafayette Junior High School）

Los Angeles School Journal Vol. VI  Los Angeles. Cal., September 16, 1922   No. 2, pp:5-7

 以下图片是1934年的拉法叶初级中学，为我从网上下载的，并非原文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