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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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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趟杭州旅游(它曾是十二世纪南宋王朝(Southern Song dynasty)的首都),这是如今唯一需要再三斟酌的旅行:乘坐时速300公里、车头圆润流畅的动车。从上海(北距杭州110英里)坐动车到杭州只需57分钟。几个月前,同样的路程只需45分钟,但自从去年另一条线路上发生重大动车事故后,中国境内的高铁全面实行降速。
这无疑让中国雄心勃勃的高铁事业逊色不少。但从上海到杭州气度不凡的白色动车,即便降低了车速,仍是中国取得非凡经济成就的生动注脚。薄雾笼罩下的西湖(West Lake)以及矗立于山顶的佛寺所构成的如画般的杭州城映入眼帘时,心头完全则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震撼感,即便最蹩脚的撰稿人再陈词滥调地感怀也不为过。
上海至杭州的高铁开通后,杭州城立刻成了外国游客往来便捷的旅游目的地。古往今来,中国的文人骚客都曾慕名而来,但如今越来越多的外国游客来此游玩。西湖传统十大胜景曾让历史上的多少文人墨客大发诗兴、泼墨弄画,去年它被列入联合国世界文化遗产(Unesco World Heritage Site)。
旅程的始发站是新落成的虹桥车站(Hongqiao, or Red Bridge),这座现代风格的洞穴式宏伟建筑位于上海市区边沿,俨然就是高铁版的希思罗5号航站楼(Heathrow’s Terminal 5)。车站里面空间很大,在远处另一头玻幕墙的映衬下,游客的轮廓酷似斯蒂文•洛利(LS Lowry)笔下的火柴人形象。穿梭往来于人群的机动警车在偌大的内部空间中就像甲虫一般,我们就像是圣索菲亚大教堂(Aya Sofia)里的蚂蚁。
只有看到旅客拖着大包大包的行李,才提醒我们中国尚是个欠发达国家。根据一般经验,旅客行李越多,就说明该国越落后。动车本身很像日本的新干线列车,只是里面的空间更为宽大。座位与填充式搁脚板就采用当年红宝书(Little Red Book)的颜色,女乘务员身着紫色套装,身穿蓝色制服的服务员则是手拿新煮的咖啡壶来回穿梭于车厢。正午时分,火车准时从虹桥出发,12:57准点抵达杭州。
杭州是经济发达的浙江省(Zhejiang province)省会。与日本京都(Kyoto)以及西安(Xi’an)等中国古都一样,在钢筋混凝土的层层“围剿”下,依然可以触摸到悠久历史的脉搏。公元前三世纪,杭州被秦始皇(Qin emperor)划入钱塘郡(Qiantang County),公元六世纪,著名的大运河(Grand Canal)把它与北京联接起来,杭州成为南方水路交通的枢纽。
我入住的酒店离城区不远,距离西湖只有20分钟车程,一路上要经过一座座茶园,最后才抵达位于峦山叠嶂中的酒店。我入住的是法云安缦度假山庄(Amanfayun resort),这座重修的唐代小村落占地14公顷,于2010年正式对外开放。在距我入住石屋只有几分钟路程的地方,景色怡人,犹如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小说中的田园风光。一条小溪两岸的绿草地上,鹅群正拨弄着羽毛。几位老人怡然自得地坐在那里抽着烟斗,出神地看着潺潺的流水。枝叶在微风中摇曳,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呃呃的鹅叫声回响在清新宜人的清秋里。离水边很近的地方,有一家精巧的茶叶店,只见一家人正在阳台上享用着下午茶,但这是在中国,茶杯并不带把,茶点也不是抹黄油的圆饼,而是各种杭州小吃。
沿着小溪漫步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座高墙护卫的寺院,这就是杭州最有名的景点灵隐寺(Lingyin),都说它是中国最重要的寺院。紧挨着灵隐寺,沿着山脚,就是更为静谧的永福寺(Yongfu temple),它与灵隐寺一样,都是由1600年前从天竺云游至此的高僧慧理(Master Hui Li)所建。盖着琉璃瓦檐的寺门看上去颇似日本的武士头盔,跨过底下的小木门,就来到了郁郁葱葱的寺院内。
顺着绿树掩映的台阶拾级而上,就来到了院落那座漂亮的木质寺庙。有些游客正在焚香拜佛与祈福,虽说他们中很多人似乎不太清楚拜佛祈福的规矩(具体礼仪久已忘怀)。看到一人正用长柄扫帚清扫石级上的落叶,穿着灰色僧衣的剃度僧人健步如飞,仿佛僧衣下装有滑轮似的。我们就像离开了哈代笔下的英国乡村,来到了卧虎藏龙(Crouching Tiger, Hidden Dragon)的中国,这里竹林密布,寺院与僧侣云集,暮鼓晨钟与悠扬的念经声回荡在群山之中。
第二天清晨6点钟,法云安缦山庄为我们安排了游西湖。清晨的西湖尤其显得神秘而又迷人。薄雾从静静的水面上升腾开来,先是四周一片白雾茫茫,不久显露了一座塔。西湖边到处是垂柳,翠绿掩映下的小径上,老年人正忙着晨练,他们不是轻快地漫步,就是打太极拳与练瑜伽。
晨练的人群给人某种怀旧感。他们不是拿着新潮的iPod,而是带着大快头的录音机,有些就直接搁在自行车后座上。毛泽东时代的雄壮乐曲不断从湖边飘过来。在湖旁的一座凉亭内,盛装的男男女女正在跳交谊舞,此时还不到8点钟。我们坐船驶向湖中央时,音乐声渐行渐远,耳畔听到的只有女船主摇橹拍击水面的声音以及鸟儿掠过水面的阵阵叫声。
当天旅程的最后一站是河坊街(Hefang Street),这是一条老步行街,两边低矮的木质店铺林立,在其中一家,我们看到店家正在制作龙须糖,把粘糖拉成细长的丝后,再一层层地缠绕在松脆玉米粒上。在始建于1898年的潘永泰号(Pan Yong Tai Cotton Shop),看到一对老夫妻正忙着织布,游客争相贴着窗户往里观看。附近,一对夫妇站在一株特大人参旁,互相给对方拍照。他们神情激动的样子,像是和偶像布拉德•彼特(Brad Pitt)一起照相似的。
在一家药店(店里的匾额上写着1649年),游客挤进布满铜突的黑色大门。走到里面,看到店里的伙计正在忙着配中药。他们把手伸进小抽屉中,掏出各种嫩枝、粉末以及各种叶子,甚至还有干海马,然后用小铜秤称,再用纸袋子包紧包好。后墙上挂的则是身穿白大褂郎中接诊的照片,屋子里面放着一大缸药茶,游客们争着用纸杯或烧瓶直接从小小的金属壶嘴下接。
我注意到其中一位员工身穿粗布蓝外套,不由得让人想起毛泽东治理的时代。他正往塑料袋里装一包包中药,然后把塑料袋担在一根木扁担的两头,再担到左肩,进而快步走出店门,也许他是急着要赶回上海的高铁吧。
戴维•皮林是《金融时报》亚洲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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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情况
戴维•皮林入住法云安缦度假山庄(网址:www.amanresorts.com), 双人间起价650美元/天;山庄的豪华套间起价则是1250美元/天。食宿费从普通山庄客房(Village Room)的每天650美元至法云安缦别墅(Amanfayun Villa)每天2250美元不等。
译者:常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