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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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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靠春晚那一场早就被无数人视为馊了的“文化年夜饭”,显然是不够的。那些歌舞升平庆功犒赏式一元文化的集体歌唱,在经过事先张扬的铺垫和宣扬之后,看似一股带着强劲辐射力的春节文化在洪流奔腾,却终究难以真正满足每个人内心细微的情感需要。事实上,文化从来也都不应该窄化到只是“唱歌跳舞”的地步。每个人的春节,都应该拥有属于个体真正独立的文化选择。
文化说到底,就体现于每个人的行为与习惯上。春节时我们很多人都会为年味“寡淡”而失望。问题是,当我们正年味的时候,我们到底在谈论什么?春运、团聚、鞭炮、春晚、年夜饭,对这一切与春节有关的元素,我们是不是有太多诉求都停留在往昔回忆里,都在模仿着别人的春节生活。如果我们不能坦然去过自己想要的节日,又怎么能够真正尊重自己的内心?只有尊重我们自己每个人各自独特的春节心理密码,才能让自己的春节拥有真正的价值意义。
毕竟,我们身处一个社会大变革的年代,每个人春节的文化选择,也就是要让灵魂更上时代的脚步。人情疏离、物欲横流、权利剥夺、生活变故,的确让很多生命背负着难以承受之重。一个人处于人生困境的时候,需要得到国家救济的帮扶,需要得到公共情怀的熨帖,但是,每个人往往比他自己想得更自由。在春节的时候,你完全可以真正为自己打开一条文化心路,孤独着自己的孤独,快乐着自己的快乐,幸福着自己的幸福。因为只有真正看清楚自己,你才会看到一个更加美好自己,就站在未来的某个路口。
相信那些从远方回到家中过年的人们,最能体会到春运途中演绎的那些悲苦难情。特别是今年诸如一家八口回家过年遭遇车祸七人死亡之类的消息,令人悲叹唏嘘。春节原本是欢欣喜欢庆的时日,但太多与春节有关的命题,都在展示着这个时代无数人权利与尊严处于逼仄境地的生活真实。传统过年的“模式化”,旧历年底的“仪式感”,让很多个体生命不堪其负。压岁情、人情债、婚恋难、工作累,一切的生活困顿似乎到了春节时,就一下子被聚焦放大了。面对把“爬也爬到家中过年”当作获得春节幸福感的必须路径,在尊重这样选择的时候,恐怕我们也还是需要叩问一下,这到底离尊重自我实现有多远。
英国哲学家休谟这样说:“一切人类努力的伟大目标在于获得幸福。”在今天,没有什么比个体的生活安全与人生幸福更重要。我们的春节,也已经到了一个真正属于每个普通个体的祝福时代,这时候的春节,也不再像中国农历纪年的旧时历史那样,被赋予过太多的政治意义与宗族礼教,只是把祝福只指向帝王与权力,让每个人节日祝福与幸福变得那样稀薄。真正尊重内心,才是更为理性健康的人情伦理。毕竟,我们处于一个自我精神需要被充分尊重的时代,如果再依据别人的价值判断,去过那种“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春节,就只会让春节的行路与心路,无限的疲惫与伤痛。
而这一切,都需要每个人用自己的文化选择来进行纾解。春节应最大程度让每一个普通人接受祝福与拥有幸福,只有更加自主的文化选择才能提供这样的支撑。特别是我们被集体宏大叙事喂着大的一代,是到时候学会心灵自我救赎,来在特定时节来寻找到属于自己幸福快乐的方式了。当“过一个文化年”越来越成为呼声,它其实意味着,春节是一次进行文化聚焦的最好机会,春节文化是该被重新梳理。而这种聚焦与梳理,显然不可能还是回到宏大叙事背景下的国家桃花源,而只能是更加真正注重个人内心对文化自由选择权。
从这个意义讲,那种总是把眼睛盯上别人提供的文化资源上,特别是寄托在那种垄断式主流话语的文化供给方式,注定不可能再为个人提供足够开放与自由的文化参与空间。热爱生活的人,才能被生活热爱。注重个人发现,才会发现更多价值。不管你处于现实怎样的一种境地,经历过怎样的家国叙事,其实你真的是有选择的。只要我们个体能够更加懂得尊重自我,自由地进行春节文化的个体选择,才能更多的消解掉春节时弥漫的孤独与哀愁,让更多人拥有一条通向自我幸福实现的文化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