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阿莉娜一起去探访阿依莎“夫妇”，他们盛装欢迎我们，而且还有一位东正教神父里瓦卓夫斯基在场 。通讯时代，阿莉娜已经预先说明了我们的来意，他们早就已经知道我的所求，保罗对阿依莎有此依靠，也是深为她高兴。世人愚昧，总以为这些政治贵族的爱情，是男权霸女，从一而终。更美好就是大男子性无能，夫妻之间性冷淡，得以从一而终，精神恋爱。

实际情况不是这样，那些只不过是柏拉图爱情的乌托邦。可以说，有能力得到真爱的男女，就不会只有一个性伴侣。连一次真正性爱都未尝过的俗男凡女，却会死劲讴歌纯真的爱情。

对于保罗来说，如果两情一直相悦，天长地久，自不必说；只是这样的机率很低！像他这种条件，机会大把，人生漫长，远不是当初少年维特年代，爱一把就死的寿命。而若保罗不能一直严于律已，则平等 观念下，当然也不能要求阿伊莎守身如玉。即便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不是把自已的性爱欢乐也套住了，就是心爱的女人早早如欠浇的花朵，人老珠黄。

何况保罗或者马斯克这类人，总是“试过很多次”才有真正的婚礼。那个婚礼，与其说是起点，不如是终点。效果类似于大清帝国传位诏书，藏在“正大光明”的篇后。最终胜出的正婚夫人，绝不只是貌美如花，或相夫教子，更不只小鸟依人，能成丈夫的雌性宠物，就能登堂入室。至少是半个叶卡捷林娜，能够为丈夫稳住一方后宫，同时不至于把这个保罗也干掉。

这样“被淘汰”出来的“非正选”夫人，是像北魏那样杀掉，还是像明朝那样殉葬呢，或者像唐朝和拜占庭那样，打入修道院清修后半生呢？“霸占爱人的青春，然后毁掉！”，又是什么样的“传统，美德”？所以保罗马斯克这类现代贵族，他们的处理方式，都不再是“霸占女人”，而是“安排幸福”。用保罗对我讲的话：“对阿伊莎来说，我最大愿望就是有一个能够真心爱他的好兄弟！保证阿依莎和孩子的终生幸福！”。他这话非常典型：或能代劳之，最完美不过。

所以那种“妒忌爱人有情人”的都是“穷男人，贱穷人，暴发户，没文化……”的落后心态罢了。而凡是有这种落后心态的男人，基本上都没有能力享受婚姻性爱的幸福，无非终生恨恨然！或曰：父权家庭，孩子谁属，总要计较吧？但是第一，现代社会并不是这些人想像中的“父权社会”，充其量就是“宗社尤存，尚未死绝”；第二，基因亲子技术这么发达！有啥不放心呢？

如果我们只是贸然上门：阿伊莎，出于政治原因，你愿意嫁我做老婆吗？可能咱早早被扫地出门。虽然也不是坏事，我马上就可以回家吧？只是回去也没好果子吃。事实上，当我们上门之前，阿依莎已经跟妹妹谈妥了，也跟前夫谈妥了，保罗带着神父已经等着我了。当然不是为我们主持婚礼，里沃夫斯基神甫为我，和保罗与阿依莎的女儿芙蓉主持，让我成为芙蓉的教父，阿莉娜成为她的教母，这是保罗和阿依莎接受我求婚的条件！这是当然没有问题。

“阿依莎是我的挚爱！安东，她就像我的亲姐妹！” ，保罗热情的表态，潜台词则是：“我是你大哥，你是我小舅子了；兄弟，以后有谁敢欺负你，摊我的牌子！”，如果在罗马，我就是他的client，他就是我的东道主。东道主不是dominion主人，client可以是公民，地位要高于清朝的包衣。与清朝包衣最近似的罗马社会角色是“解放奴隶，liberalism slave”。读懂罗马历史，真实的罗马史，可以帮助理解今天俄罗斯社会和文化。拜占庭史更真实，但过于难读。

俄罗斯婚姻文化的好处之一，就是男方不需要聘礼，相反，可以获得女方的大笔嫁妆。这与中国婚姻文化恰好相反！假如不是因为我自已的家庭背景殷实，旁人一定认为，咱向阿依莎求婚，多少是为了钱！老马约诺夫把西伯利亚河西三角一大块特许地皮，划给了我们，“安东，那上面有黄金，你花点钱勘探，一定有黄金 ”，老马反复对我强调。保罗就帮助我们，拿到了河曲沼泽的农业开发地的永久开发权，并且可以招募亚洲工人，这还真是我想要的。

阿依莎在落选后，就带着女儿，搬离了宫邸。按中国传统的说法，即是“迁入了冷宫”。其实保罗很慷慨！送给她一座17世纪修复的旧城堡别墅，就像艺术品，缺的只是全面修复的钱。所以阿依莎只是使用了城堡得到修复的一角。是否修复其他，要看我的财力和是否值得了。我跟阿依莎说，不能为了修复而修复，要考虑是否成为旅游标的的收入，比如亚洲的游客。

总的来说，保罗和老马送我的都是一些“旧的，烂的，未开发的，要花钱的”硬资产的长期特许权。如果我没有钱再投进去，也就是一堆“旧的，烂的”东西，但若能成功开发起来，甚至成为一个半独立的贵族公国也说不定。商业可行就取决于俄罗斯本身的政治走向和稳定性。

我向国内打了一个报告，提出两个要求：第一，安排政策和贷款，把这些东西开发一下，很显然只是挂我名下，其实是“国家财产”，如果完全不投资，被人家看不起，认为我们缺乏诚意，保罗他们之所以大方，是认为我是半个财神爷，可以养大了再“杀”的肥猪！但是，也不能太红火，一火就惹人眼红，不是在国内被反腐败，就是在俄罗斯给抓石崇；反正只是做到温温不火，平本之余总是“即将赢利”就是了。第二，我“新婚”后带阿伊莎回国，开溜者也！

赵老太婆批了我的第一个要求，否了我的第二个请求。第一个要求很慷慨，而且允许我建立私人帐号，协调被银行制裁下的物流，现在中俄贸易基本上就是易货了。第二个请求被否定：不可以带阿伊莎长期回家，必须让阿伊莎留在保罗随意可到的范围里。换言之，我要尽力让阿伊莎处于可以引诱保罗的效力范围内，以便随时方便，保罗给我戴绿帽。好指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