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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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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有一个农村来的女孩到城市当小保姆,主人一家对她很好,不仅工资从优,还经常送她各种礼物,女孩很欢喜,也很感激和庆幸;几年后女孩回到了家乡,与同村的小伙结了婚,但慢慢地她发现已不适应当地的生活,经常怀念在城市的日子,他们也不习惯田间的劳动,小伙子渐渐滋生了出去搞钱的想法,偷谁呢?农村都一样贫穷,还是到大城市去吧,偷哪家呢?女孩忽然想起她从前帮佣的人家,他们家有钱,又轻车熟路,就是他们吧,于是上演了一场双鬼拍门的好戏。
民间有句俗话:女儿要富养。意思大家都明白,如果一个女孩从小生活在物质匮乏的环境中,那么长大后往往对物质诱惑缺乏应有的免疫力,容易导致言行轻贱,遭人鄙薄。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一个本是穷困的女孩,却阴差阳错地到富裕的环境里体验一番,之后重又回到了原来贫困暗淡的生活中,那种落差可是令人难以忍受的。
当年桑兰因几秒间的犹豫摔成重伤,而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摔在了美国——这个民间感情比较健康的国度,这种瞬间的命运转换,激起了人们极大的唏嘘与同情,尤其又是一个有着特长本领的小女孩,就更令人感叹命运的变幻与无情,于是各类名流明星纷至沓来;中方一见美方这阵势,惊异之余不甘落后,于是领导关怀也前所未有地集中而至。
那时中国体育界还不象后来那样挥金如土,要保证小桑兰接受美国最好的治疗就必须留在那里,那么这一大笔美金谁来出,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况且还没有这样的先例。正在上下为难之际,谢晓虹女士伸出了援手,她赞助体操比赛,与体操界本来就熟悉,中方人士总要找一个彼此了解、有责任心、有条件又有能力的人,谢女士几乎是不二人选,而做为有良知的人她也会觉得责无旁贷,只是她从此必须放下养尊处优的太太生活,事无巨细都要操心受累;好在凡是从中国出来的人几乎都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还觉得只有凡事亲力亲为才显得尽心尽力,尽到责任。
相信桑兰从小到大是第一次生活在这样富丽堂皇的豪宅里,而进进出出那些蕴藉华美的人物竟都是为自己而来,她象爱丽丝漫游奇境一般,看她那时的照片,眼神里满是小女孩的新奇欣喜,笑容也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爱娇,只是人们当时把这一切都误会为坚强乐观。只有她的母亲知道这一切短暂浮华表象背后是残酷而沉重的漫长现实,因而她比女儿更多地哭泣。那本是小桑兰人生堕入地狱的时刻,但因为有那么多爱的包围托举,使她象浮上了云端。
桑兰不得不回国了,那才是她属于的土地,耀眼的光环和巨大的荣誉仍然伴随着她,因而使她得到前所未有的超高待遇:40万人民币和5万美元的一次性补偿,一套宁波的房子,2000多元的月薪(包括保姆费),还有刘谢夫妇为其募集的17万美元基金,以月息5000余元提供经济帮助(她真要庆幸遇到刘谢,正是他们的经济头脑及时地为她募集到这笔额外的巨款),桑家一下子有了近一百万现金,和每月约7千元的收入,这还是在上个世纪末,在那个普遍不富裕的年代,这样的补偿在当时可谓登峰造极,桑家一下提前进入百万富翁的行列,所以桑兰的父母才敢毫无后顾之忧地双双辞职来京照顾女儿。桑兰的名人效应还使她以小学文化水平就读北大,万元月薪担任奥运特约记者,三万元月薪担任电视台主持人(据说是谢女士的关系进去的),以桑的水准去玩一玩过把瘾还是可以的,当然不可能长久的,电视台等于是做了一次慈善。
桑兰在北京是否经常回忆在美国的日子,一切都象梦境一样——噩梦与美梦。她也许是无意识地保留了一些过往痕迹,例如也养三只大狗,追求养狗的排场却没有养狗的空间与条件,她的自私任性给可爱的狗狗和可怜的保姆双方都造成了负累。还有她始终不学自我导尿,象是要保留由他人伺候溺爱的大小姐姑奶奶滋味。
2008年桑的感恩之旅也是结账之旅,她在黄的怂恿下把基金要到手里,回到北京不久就挥霍一空,桑抱怨黄花的比她还多。房子买了,钱却没了,工作都不长久,以后怎么办?宁波人以擅长经营闻名,可桑家好象却不是这样,几年之后,他们又重新沦为贫困一族。桑每月的收入仍然只有两千多元,在北京确实不够,桑没有收入黄的收入又从何来?她本可以与其他伤残运动员一起要求增加收入,但即使每月真的增加几千元又如何,此时桑黄受了浮躁社会的熏染已是欲壑难填。
桑黄敲诈恩人夫妇的心理与前面双鬼拍门故事有类似之处,他们不喜欢目前的处境,希望刘谢夫妇收养他们,移民美国,这真是非份之想,强人所难,一旦不成就反目成仇,反咬一口。名誉造成了虚荣之心,却改变不了窘迫的现实,于是滋生邪恶之念、走上公开抢劫之路也就在逻辑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