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生日的那天有位同事写了封“生日快乐”的邮件给我，我回复她说“你也生日快乐”，因为那个星期恰巧也是她的生日。不料她竟答道，“我尽量不去想生日的事儿”。同事比我年长许多，都已经是做外婆的人了，可能年华老去的感觉日渐强烈。我以“人生四十方自始”的西谚安慰她，其实是在安慰自己。头一次见到“人生四十方自始”这句话是在《围城》里，钱先生揶揄陆子潇，说他“偷偷买了一本翻译的《Life Begins at Forty》”用来自勉。虽然陆子潇这个人物惹人讨厌，但或许我也可以学他的样子，宽慰自己说“小得很呢！还是小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