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与悟道的关系恰如毛与皮的关系，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假如只知闻道不知悟道，就好像只要毛不要皮一样可笑。然而，历史事实已经证明，这样的结论一点也不可笑，因为执着于闻道已经成为中国文化的血脉。概而言之，自孔子以降，中国文化语境中的闻道畸形发展，视独立思考为异端，已经背离了赖以生存的基础——悟道。

     缺失悟道的闻道是一道怎样的风景呢？

     写文章喜欢引经据典，做事情不敢为天下先。一个中国学者在解释自己为何误判了美国总统时指出，特朗普不按规则出牌，而专家须按规则推理，误判就自然而然了。

     重结论轻探索，把过程当过场。先有探索，后有结论，没有探索，也就没有结论，中国人偏爱后者，喜欢结论，不喜欢探索。更有甚者，着意把不确定的必须的过程变成可控的虚设的过场。由于藐视探索过程，正如新加坡学者郑永年所说，我们这个民族至今没有找到一条财富积累的可行道路。2018年夏天，我穿越山海关，到关外旅行去了。我看到了一处刚建好的学校，大门高耸，外观漂亮，可走近端详之后，却是味同嚼蜡：部分油漆已经脱落，露出了里面的塑料泡沫。令人怀疑这是不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电影拍摄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