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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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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和尚打仗有个特点,力求速战速决,他的刀法简捷,凶狠,迅猛,绝无拖泥带水,更无画蛇添足。无论是斩马刀,斩马剑,还是苗刀,这种双手握刀柄的长刀,长剑,砍杀时,皆是腰间发力,然后力贯双臂,劈砍时,霸气十足,威力很大。斩马刀,斩马剑,原本是步兵对付骑兵的利器,后来发现这种长刀也很适合马上战斗,到了陆地上,短兵近战,比起单刀、宝剑,反而显得不够灵活,如果几招之内不能杀伤敌人,一旦被对方钻入空门,贴身肉搏,斩马刀法就会显得笨拙。陈和尚当然知道斩马刀这一弱点,所以他特别练就了几手专门对付贴身近战的杀手锏。铁棍是对付斩马刀的有效武器,李瘸子的镔铁拐招式与棍法相似,陈和尚不敢以刀刃磕碰对方铁拐,李瘸子一看,心中窃喜,将手中铁拐狂舞如风,逼迫得陈和尚只好左躲右闪,李瘸子暂时占了上风,斗有五、六回合,陈和尚卖个破绽,一刀劈出之后故意收刀稍缓,引诱对手铁拐当头砸来,陈和尚调转刀头,刀把朝前,身形一矮,忽地向右前方一蹿,闪躲铁拐的同时,瞬间从李瘸子右臂下空当钻到他身后,与此同时反手一招转轮刀,砍个正着,将李瘸子斜肩带背,劈成两半。所有发生这一切,从开始到结束,实际上只在转眼之间。剩下的七仙,见老大惨死,个个悲愤欲绝,龇牙瞪眼,冲上来要跟陈和尚拼命。就在这时,以棋盘僧陈团为首的金国众多高手各自带领门人、弟子,从四面八方掩杀而至,蒙古高手们一看情况紧急,阴阳和尚尖叫一声:“情况紧急!快随洒家突围!”他说着,撇下金皇太子,撒腿便遛,跑得比兔子还快。剩下的野驴道人,东海七仙等,无心恋战,各自择路而逃。
孱赤台眼见蒙古高手们各自逃走,真定府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迂回包抄过来,那个勇猛无匹,射箭精准的年轻金将,也从土山上冲杀下来,策马挥刀,直扑孱赤台。孱赤台不敢恋战,对左右说了一声:“撤!”拨马便走。陈和尚看见那员蒙古大将准备逃走,他哪里肯舍?在后面紧紧追赶。一名蒙古骑兵百夫长带领两名十夫长,回马来战陈和尚,交锋未及三合,走马之间,便被陈和尚斩于马下。孱赤台见状,心中既害怕,又叹服:“自从跟随大汗,国王攻金以来,与金人大小战斗不下百阵,何曾见过如此凶悍金将,这人究竟是谁?”还没来得及多想,陈和尚已然冲到他面前,一道寒光由上而下,当头斜劈下来,孱赤台急忙举起钉钉狼牙棒招架,斩马刀砍在狼牙棒上,耳听铮地一声,火星四射,竟然砍掉棒头几根铁钉,孱赤台越发心惊:“好厉害的宝刀!削铁如泥!”他强忍屁股箭伤剧痛,与陈和尚往来斗有十余回合,动作略一迟缓,被陈和尚一刀将他帽盔顶上镶嵌一颗硕大红宝石的黄金簪缨齐根砍断,孱赤台吓得魂不附体,落荒而逃。陈和尚认准了非要斩杀这员蒙古大将,在后面紧追不舍,上前拦截陈和尚的蒙古军将,所当者无不披靡。孱赤台被陈和尚追杀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慌乱之间,也顾不得分辨方向,像一头受惊的野牛,在丘陵野树之中,乱冲乱撞。
碰巧蒙古汉军大将张柔带领一队败兵从前面不远处奔逃而过,孱赤台刚想呼喊求救,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想:“俺堂堂大朝燕京都元帅,怎可向那个姓张的金狗降将求援?那姓张的分明已经看到了俺,他敢不主动来救?!”孱赤台非常仇恨金人,也非常鄙视金国降将,动不动就辱骂、诋毁金国降将,国王木华黎曾经劝戒过他多次,为了缓解他和金国降将之间的矛盾,还不得已停过他的职,可孱赤台却总是改不掉这个坏毛病,见到金国降将,嘴上虽然有所收敛,可从他那对牛蛋眼和大饼子脸上传达出的眼神和表情,依然表露出无比的憎恶和蔑视。人在矮檐下,怎可不低头?身为降将,内心本就隐藏着低人一等的阴影,因此其他金将大多选择忍气吞声,装聋作哑,不予其计较。而张柔为人豪迈、爽直,加之生性倔强,不吃孱赤台这一套,经常针锋相对与孱赤台据理力争,搞得孱赤台下不了台,多次闹到国王木华黎那里,才得到暂时平息。
孱赤台很想向张柔求救,却因为平日里与张柔关系紧张,见面时经常说话针锋相对,剑拔弩张,话到嘴边,终于还是难于启齿,于是他故意弄出许多响动,一边拼命策马狂奔,一边大喊大叫,好让张柔的军兵看见他,然后主动来救援。陈和尚马快,转眼之间追得切近,孱赤台慌忙使了一招双星赶月,使出全身力气,将手中一对狼牙棒反手扔了出去,狼牙棒一前一后,砸向陈和尚,陈和尚急忙拨马闪躲,避开狼牙棒,这就不免减慢了马速,使得孱赤台一下子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张柔远远看见陈和尚追杀孱赤台,他皱了皱眉,对左右部将说:“那员金将悍勇异常,本帅方才险些遭其毒手,不可轻视。孱赤台虽然平日蔑视吾等,毕竟是木太师眼中红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还应救援他一下。乔将军、何将军听令!”乔惟忠、何伯祥出马待命。张柔对二将说:“令你二人各带本部一百骑兵前去救援孱赤台,不要与那金将正面硬拼,只需以弓箭阻挡住他,使得孱赤台脱身即可。”二将得令,分头领兵杀向陈和尚。张柔率大军继续向北撤退。
陈和尚正在紧追不舍孱赤台,看他的意思,今天不把孱赤台一刀劈死,誓不罢休。孱赤台的坐骑虽然也是名马,但孱赤台砣大肉沉,那马奔跑时间一长,累得浑身冒汗,鼻孔直喷粗气,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眼看与后面陈和尚的距离一尺一尺缩短,闪耀着死亡光芒的刀锋,只在孱赤台身后晃动,随时都有可能使他丧命。孱赤台此时赤手空拳,又身负箭伤,处境近乎绝望,他在心中咒骂:“该死的张柔,胆敢见死不救,今日俺若逃得活命,日后定要找你算账!”
陈和尚眼看逼近孱赤台,正要举刀劈下去,忽见一阵乱箭迎面飞来,急忙撇下孱赤台,挥刀拨打箭矢,孱赤台趁机得以逃脱,却又事有凑巧,也不知是谁,或箭法失准,或出于别的什么原因,一枝飞箭竟然射向孱赤台的面门,孱赤台也是久历沙场的名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急忙伏安躲闪,那箭噗地一声,插入他的帽盔,箭簇贴着头皮,从后面穿出四寸,吓得他俯身紧缩在马脖子后面,再也不敢抬头,他更加恨透了张柔,心里骂道:“狗日张柔!你是存心要害我!你等着,我非整死你!”
陈和尚眼睁睁看着孱赤台跑远,气得他拨转马,退出一箭之地,弯弓搭箭,将箭壶中剩余六枝雕翎箭尽数射出,箭无虚发,五名河北蒙古汉军接二连三坠落马下,乔惟忠躲闪不及,被一箭贯穿左耳,血流如注,痛得大叫,何伯祥急忙下令撤退,引军北上,追赶张柔的主力军。陈和尚单人独骑,也不敢冒然深入追杀,眼望敌军远遁,这才恨恨打马而回。
正当此刻,武月仙率领一队女兵亲卫军从新乐县赶到,完颜兰也会同各路侠剑客从后面杀到,那些跑得慢的蒙古兵全都做了刀下鬼。
完颜兰见到陈和尚,对他竖起大指,称赞道:“良佐将军武功盖世,浑身都是胆!今日一见,方信那日将军所言,句句切实,毫无夸张。不可一世的蒙古人在良佐将军面前,变成了一群不堪一击的土狼瓦犬,将军真乃我大金抗蒙良将也!”陈和尚谦逊地说:“护国公主谬赞,在下实不敢当。末将深蒙当今圣上龙恩,虽肝脑涂地,不能回报万一。”他俩说话的时候,武月仙一直在旁边上下打量陈和尚。
不一刻,金国皇太子完颜守绪在白胡子老道的护卫下,乘车来到陈和尚近前, 陈和尚连忙下马行礼,完颜守绪下车,用一双胖手握住陈和尚的双手,感激地说:“今日若非良佐将军杀入敌阵,冒死相救,小王焉有命在?”陈和尚说:“太子殿下过誉了,保护太子殿下,乃是在下职责,太子殿下安然无恙便好。” 完颜守绪又向陈和尚引见白胡子老道,原来这位老道,就是北国赫赫有名的老剑客徒单佑,号春秋道人,若论武学造诣,可与少林寺白玉峰比肩。陈和尚对徒单佐躬身一揖,道:“久闻老剑客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在下三生有幸。”徒单佐手打问讯,说道:“无量天尊!陈将军艺高人胆大,真是后生可畏呀!”
陈和尚见皇太子身边高手甚多,估计不会再次遇到凶险,便拱手辞行。完颜守绪恋恋不舍地拉住陈和尚的手,说:“若得良佐将军时常陪伴在小王左右,那该有多好啊,小王还有许多心腹话要对将军说,真不想让良佐将军回去。” 陈和尚说:“太子殿下抬爱若此,末将感激涕零,他日定当鞍前马后,护卫太子殿下。”他向完颜守绪一抱拳,躬身深深一拜,说:“太子殿下多保重!末将去也。”说罢,飞身上马,带着仅剩下的五名带伤部下,打马扬鞭,一溜烟尘,往黄河南岸飞驰而去。
完颜守绪不眨眼地望着陈和尚远去的身影,直到看不到,才轻轻叹了一口气,向随从打了个手势,示意打道回府,一群人簇拥着金皇太子缓缓南行。
此次金真定府帅武仙会合几路和北金军,与蒙古汉军会战于大清河流域,战事旷日持久,最后在多路蒙古铁骑和蒙古汉军的夹击下,全线溃败,多亏有抱犊寨等几路金军及时驰援,才免遭灭顶之灾。木华黎早已得知金国皇太子将要微服巡视淮东,河北,便传下太师国王金牌密令,调集各部南下蒙古高手,要求他们协助蒙古汉军,务必将金真定兵马,聚歼于黄河北岸,一旦发现金皇太子行踪,如若绑架不成,就地擒杀。一开始,蒙古汉军攻势凌厉,连拔几座金军重镇、要塞,打得真定府金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眼看就要将武仙歼灭在黄河北岸,但结果却出乎意料,非但没有消灭武仙所部真定府金军,反被金军反败为胜,而且还死伤了多名战将和顶尖高手。
纵观金、蒙这一回合的较量,蒙古军虽然重创金军,但损失也不小。那个几年前携母南归的完颜陈和尚,终于显露出他的超凡实力和勇气,单人独骑,往来冲杀,连伤数员蒙古汉军名将,解武仙于危难。木华黎清楚看到,这个曾经被他看中的陈和尚已果然是个栋梁之材,只可惜却经成为蒙古人的心腹之患,此人不除,将来必是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