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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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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 窗 帘
十几年前,老樵曾在大亚湾核电站打工,以园林工程师兼任园林部经理。
E公司的总经理J某“红”得很透,他当过兵,所以经常爱说“那时候在部队……”他在中央党校学习过,所以又经常爱说“在中央党校的时候……”每每说到这些话题,他又总要提到“伟大领袖M……”总要情绪亢奋、唾沫飞溅,对领袖的崇拜、忠诚一时间激流奔腾、倾泻无余,不外乎“没有他老人家就没有新中国”、“不是他老人家就没有我们这些党的干部”之类。
E公司本来是法国人管理,一年两次给工人增加工资,每季度结算一次盈余给工人分红,签一次合同可以工作5年,累计工作8年以上入深圳户口。J某当了总经理以后,改为一年一次给工人增加工资,不再给工人分红,签一次合同只能工作1年,员工工作时间累计3年不再续签合同,叫他们另谋生路。J某给部门经理开会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中国人有的是,核电大门外边挤满了求职的家伙;不要舍不得他们,工人资格越老越不好斥候,工资还要加上去,这样我们的人力成本就会很高,所以要不断轮换更替!”
1999年到2003年,E公司员工月工资仅有六、七百元,平均一天收入20到25元,当时盒饭卖到10到15元一盒,而四川、湖南来的农民工一顿可以吃掉三个盒饭。
普通员工私下里说:“中国老板比外国老板心黑!”
当然,J某的“黑”还不止这些。
J某针对工人方面的损招很有实效,大幅度降低了公司的人力成本,过多的盈余却被他全部用来吃、喝、嫖、赌、贪、捞、占。从周一到周五,他绝对地顿顿宴席,从专家村西餐厅吃到鹏城或大鹏镇的高级酒楼,不仅吃,还要洗桑拿、叫小姐。不仅自己吃,还要带上秘书、心腹以及各部门经理,或是邀请方方面面的头脸人物,大家众星捧月地陪他一块儿“吃”。酒楼结算,回馈10%到15%,这一笔归J某个人所得,公司“吃”的越多,J某拿到的“回扣”就越多。
他的办公室配有“休息室”,从周一到周四,他在“休息室”里过夜(周五下午回到深圳市里的家中度周末),有时他让司机到大鹏镇给他接“小姐”。他在公司公开养了一个“二奶”,有时叫这个“二奶”陪夜。“二奶”持宠嚣张,欺凌工人,甚至向J某进谗言,伤害我们这些部门经理。J某的“休息室”永远障着厚厚的黑窗帘,不会漏出一丝光亮。当是时,在大亚湾所有的生活区,挂黑窗帘的仅J某一人。一个友邻单位的朋友有一次与我说:“你们公司的J总,怎么这么土P?哪有挂黑窗帘的?”
我说:“这一类的东西,除了挂黑窗帘还会有别的选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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