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曾有网友在我的博客上留言，问及美国这个标榜为民主的国家，为什么会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出动警察抓人。我回复说，游行、罢工、言论自由，在一个民主的国家里都是合法的，但这种合法行动不能危害到公共利益，不能影响到其他公民正常的生活秩序，比如你游行可以在警方指定的街道，也可以在一个标志性的广场，这样，政府既不会出动坦克，也不会肆意开枪的。然而在“占领华尔街”运动中，有人却做出了格，搞打、砸、抢，甚至抢银行，这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不能允许的，在这种情况下，警察抓人很正常。而对于那些正常的游行者，纽约市长布隆伯格曾对媒体表态，大意是说，只要游行者不越过法律的界限，这些抗议者愿意在那些划定的区城呆多久就呆多久。

但是，事情最近似乎又有了变数，11月30日，纽约警方对“占领华尔街”的大本营曼哈顿祖科蒂公园进行强制清场，一些抗议者因拒绝离开与警方发生肢体冲突。据北青网报道，在冲突中“约有200人被捕”。于是有人发表评论：“从‘占领’到‘清场’，是美式民主对外双重性特征的表现”。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发展中国家，美国等西方国家肯定会批评缺乏“民主”、不能容忍“异见人士”、“没有人权保障”。而当这种情况发生在美国时，“美国媒体尤其是主流媒体有意轻描淡写，与其报道其他国家相似状况的热情形式鲜明对照。”

事实上，美国的这次“占领华尔街”运动既非要求政府反腐也不是呼吁最基本的人权，而是一场没有明确诉求的“牢骚运动”。据有关媒体报道，这场自2011年9月17日开始的游行，许多不同方向的人都参加了进来。最开始就是一些要求给富人加税的人，后来像女权运动者、环保人士、社会主义者、宣传禁止核武器者都参加了进来。还有一些人是要求“市场自由”，不让政府过多地干预金融市场。就连一些几岁的孩子，为了凑热闹，也打出了支持或反对的标牌。

在华尔街附近的祖科蒂公园，一位亲历者告诉记者，那几天他就在公园里，既没看到坦克和冲锋枪，也没看到警察打人。警察一直在公园外围，主要是疏导行人，不阻碍交通就行。对于网上流传的警察打人的视频，那人解释说：“是游行者在布鲁克林大桥上占了自行车道，这在哪个国家都会有警察维护治安的，美国要想游行要先向警察局申请，申请很容易，政府会帮游行者规划好游行的路线，只要老老实实待在这个区域里，不妨碍外围的交通等事，警察是不管的，而且还会在旁边护航。”

现在的问题是美国警方开始清场了，“驱散”了祖科蒂公园的“占领者”。我们不知道美国警方是出于什么动机采取这一行动的，那些“被捕”者是马上就释放，还是送去劳教，或关进精神病院？但又有媒体报道：美抗议者找到了新的占领目标，他们从12月2日18时开始在纽约百老汇街头举行露天表演，计划持续24个小时，通过“占领百老汇”活动来继续推动“占领华尔街”运动。

有媒体认为，“这次的游行主要让政府看到人民的不爽，参加游行的99%都是左派，他们把怒火发到银行家身上，而1%的右派则认为政府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些“99%”没有明确的诉求，也就没有明确的目的，自然也就会不了了之。”

我以为，美国的这次“占领华尔街”运动与其他国家的类似状态既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相同之处在于他们与其他发展中国家的民众游行一样，都是是为了传达某种诉求或情绪；不同之处在于发展中国家的民众游行的矛头往往主要是指向专政政府，所诉求的目的大都十分明确：反对政府及官员的专制和腐败，争取“解决温饱”之类的最基本的人权。而美国“占领华尔街”运动主要矛盾并非指向政府，他们似乎是吃饱了没事，对社会上的一些不公平或自己不满意的事情寻求一次批评或发牢骚的机会。就像两只吼叫的野狼，饥饿的那一只发出的是凄凉的悲嚎，吃饱的那一只则是望着空中的月亮舒发自己的情怀。

参阅文献：

1、《一场牢骚运动》，载2011年10月13日《南方周末》。

2、《美抗议者“占领百老汇”继续推“占领华尔街”》载2011年12月4日《京华时报》。

3、《“华尔街清场”：美式民主的梦醒时分》，载2011年12月4日北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