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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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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昨夜经历了怎样的喜怒哀乐,早晨醒来,我们生活的城市依然车水马龙。不管你是开心或忧愁,城市都如地下正开发延伸的地铁网络一般,没工夫等人,你只能铭记或者遗忘那一站站你曾走过的旅程。
白天疲于奔命的我,晚上噩梦连连:有时在冰冷冰冷的稻田里插秧;有时在墨黑墨黑的河底中挑泥;有时在医院的手术台上作刮宫手术....我生命中最不想去回忆的恐怖场面却演绎着,常常把我惊出一身冷汗,那挥之不去的梦魇。幸亏身旁的先生鼻息大作睡着了,没打扰他。
当这个社会到处灰蒙蒙,却要求每一个普通教师清爽得没有灰尘是不可能的。当双休日各种教育机构,社会力量的补习班——风起云涌的火起来,他们又急需聘用有资质的老师任教,由交大昂立,华师大,上师大,教育学院等等挂牌出面的。让你不得不动心,按照规定,学校在职教师是不能兼职校外补习机构。
但演艺界在各地走“穴”的,大学教授在各所大学穿梭讲课的,资深医生在各家医院名医坐堂的.....满天飞。实际上我们有些主课教师出于人情难却,参与各机构兼职补习授课,获取一定的报酬,也是多吃粉笔灰,讲课讲到“舌敝唇焦”的辛苦分子钱。不管你是以五味杂陈的心绪收下这些铜钿(上海话:钞票),还是感到自己污浊不堪,失尽了文人的淡泊安贫的古风。我们有几人敢于像卢梭那样解剖自己?又有几人能像鲁迅那样坦然面对自我?芸芸众生的我们只能在市场经济的大浪中随波逐流地讨生活。
辛苦一多,人有大把大把的疲惫需要缓解,否则欠得越多,透支过头,先是给你个口头警告——生个小毛小病来,逼你去医院看牙医。当你毫无准备地坐在椅子上,牙医拿着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钻头尖刀似的器械走来,你想闭起眼睛,冷不丁如针刺穿骨头般的剧痛向你袭来,却无法逃避。渐渐地觉得筋疲力竭,完全提不起劲;觉得整个人被工作掏空;觉得健康开始走下坡路。这其实都是因为做得太“满”了,身体的各个器官一直处于紧绷状态。
人毕竟不是钢筋铁骨,98年的梅雨季节,湿漉漉的闷闷难受,我终于从一贯的对生活的积极态度中垮下来,心脏,肝脏都出了问题。医生要我马上住院。东方医院开具了入院手续单和两个月病假单,我非常沮丧,不听医生和先生的劝阻,极力坚持回家静养,最重要的原因是再过一个月,宝贝女儿要参加高考了,我做母亲的岂能陷进医院病房中而不顾呢?那时先生还在他的钢铁厂忘我地做——下岗前最后一年派发给他的工作。
身瘁心累的我决意回家静养,这秉性极像我如今健在的94岁老父亲,总坚信,人靠自身调节和增强好免疫功能,正气定能战胜邪气。就这样辛苦了先生每天下班后精心地买,汏(上海话:洗涮)烧,煎熬中药;也辛苦了女儿每天放学后到外婆家取她特地我炖的滋补汤。有时想想:身旁有关心自己的亲人悉心照顾相依相伴,你的社会价值有木有,你的晋升职称有木有(网络流行语)还重要吗?
生病了使我有时间解脱工作上的羁绊,排遣心灵上的忧患:有时间整理心绪,享受亲情;有时间聆听弥漫在卧室中美妙的轻音乐;有时间“偷得浮生半日闲”学会松弛,自我减压。
女儿是个爱睡觉的孩子,可高三还是躲不过要经常开夜车。家又离学校太远,有时实在太累了,就先睡一觉,凌晨再起床接着做作业;有时晚上在"题海战"里遨游累趴下了,第二天早晨还在睡,我一般不叫醒她,让她睡个够,没有充足的睡眠,听课效果肯定打折扣。給她一张请假条,下午去上课,这样的事在高考前最后一月中时有发生。
98年7月初高考的那两天正赶上37度高温,我还在患病恢复期,也没力气为女儿做几样精致有营养的小菜,就决定到浦西离考场近的宾馆借住三天,也可省去女儿为高考浦东浦西来来回回大暑天的奔波。我们借住的棠柏宾馆(现上海市民主党派大厦)在陕西路,威海路交汇处,是民主党派搞得三产。房间还算可以,三星级水平,还算干净,设施也比较全。这宾馆除了来开会的,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因此不供应早,中,晚餐,还好出来就是南京西路,饭店,酒家,快餐店不少。
当时还没兴“高考宾馆”“高考营养餐”“高考氧吧”,我觉得这关键的三天花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值!家长为孩子付出的冲动难以抑制,家长的心情,我以为只有家长懂。但女儿却觉得她心理压力更大,她的懂事让我至今想起来心里很是酸楚。
最终女儿既没进心仪的复旦也没进梦寐的上外,虽然进的是第一类本科,却是理工科专业。她沮丧地发现,这个专业60个学生中只有4位女生,看来她大学的四年里与真正喜欢的文科,商科擦肩而过,又将要与没有兴趣,太累人的理工科打交道了。现今国外知名高校,大一大二打好基础,大三才定专业。很遗憾国内高校还做不到这一点。
真正能使孩子成长起来的,不是一帆风顺而是承受挫折,磨砺。虽然我没有看见女儿为这次高考失利排山倒海地哭过一场,但是她听进了我们的唠叨“学会做人,培养自己的能力才是大学学习中最重要的”。
读大学一学年要花费一万五,还不包括每月的伙食开销,乖巧的女儿在校加入了勤工俭学队伍。家里一下子空荡荡,给女儿冲杯滚滚烫的牛奶,帮她掖掖好被子的机会也没有了。只剩下心里空落落的两人世界!
先生每天到证券公司散户大厅报到,大多数人认为炒股已经变成了一场全民都在玩的魔方游戏。2000年初,先生申购到新股赚了一票,算是额骨头碰到天花板(上海话:运道好到了极点);大多数日脚(上海话:日子)赚点小菜铜钿(上海话:买菜的钱)毛毛雨;当然也有算得不准,乘着电梯上来下去(意思:随股价急速升上又陡然下降),不抛不买,虽然没有割肉很深,但也赚不到。先生烧好夜饭,守着电视机,开得很响,听每天的股评是雷打不动的“工作”。一些“股评人士”吹嘘自己发现了“大黑马、大牛股”,假如真能发现“大黑马、大牛股”,这些股评人士就不用到电视台作股评,他们就回家天天数钞票吧!
生活像永远看不完的 连环画,尽管一次又一次地翻着,仍然津津有味又感怀不已。
新兰: 普通百姓一地鸡毛的人生,总比了无生气的死水微澜的官场枯燥人生强千万倍!
寒山老藤: 虽然感到伤感,但却是真知灼见。
qianrongfa: 生活是有时候你拿健康换钱,有时候拿钱换健康!大家用圣入的标准去要求老师,却又用仆人的态度去对待老师,如今六十岁出头了,再也不能用健康去換取身外之物,因 ...
寒山老藤: 你道出了很多如你我这样平凡的甜酸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