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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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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柳眉讨论了半天结果还是随便在街边去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回去了。
“回来啦?车学得怎么样?”小月在看书。
“可以上路了。”我得意地说,随即又问道:“看什么书呢?”
“小说。”她笑着回答。
我很是奇怪:“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爱好了啊?”
“我发现小说里面有我学不到的那些东西。”她笑着说。
“是吗?”我倒不是太关心这样的问题,“你猜今天我在我们这条街道的那个照相馆发现了什么?”我问她。
“你到那里去做什么?”她看着小说、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问。
“我要办驾照啊。办驾照需要照片所以我就去照相了。”我解释道。
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你发现了什么?”
“我看见老师的照片。他怎么会跑到我们这里来照相呢?”我疑惑地问。
“哦,那是我拿老师的底片去洗的。他要出一本专著,专著的首页需要照片。”她仍然淡淡地说。
我恍然大悟道:“这样啊。”
“几张照片嘛,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的吗?”她乜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急忙道:“好奇而已、好奇而已。”
她忽然笑了起来:“一个大男人居然也有这么重的好奇心。”
我尴尬地朝她笑了笑。
第二天是我的.妇产科门诊。
我刚一坐下来便看见傅余生在门口处叫我。
“你老兄,找我什么事情?”我急忙走出诊室。
妇产科的诊室里面是你可以接待男性的,即使他是医生。除非他也是妇产科的医生。
“你今天到你办公室去吗?”他问。我笑道:“我今天一天都是门诊呢。”
“那我晚上请你吃饭可以吗?”他欲言又止地道。我点头道:“行啊。我们谁跟谁啊?对了,你怎么这么客气啊?打个电话不就得了?”
“我顺便到这里办点事情。也就顺便来给你说了。”他笑着道。
“还是我请你吧。我们俩好久都没在一起吃饭了呢。”我笑着说。说实话,虽然我和他“同居”的时间很短,但是我心里还是始终记得他曾经对我的关心的。
“我请和你请还不都是一样吗?关键的是我们哥俩好久没聚了。”他笑着说。
“行!我不能和你多说了。晚上我们慢慢聊。”我看着门口的那些病人对他歉意地道。
坐门诊室一项繁琐的工作——要对各种疾病进行必须、快速而有效的处理。我现在已经对这一切轻车熟路。
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会在今天遇到一位熟人。当我从诊室里面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了王华德,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到我面前了。难道他为了上次的事情找上门来啦?我惊疑地看着他。
“凌医生,你不记得我啦?”他满脸堆笑地对我说。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从他的表情上看他不是来找我麻烦的。
“你叫王......”我假装回忆着问他。他高兴地道:“对!我叫王华德。我老婆以前在你的病床上住过院。”
他在回避“生小孩”那件事情。我心里很产亏,“嗯。我想起来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今天带我侄女来看病,没想到居然碰上您了。您看......”他用手搔着头发说。
我急忙道:“没问题,叫她马上到我诊室来吧。”我微笑着对他说。
“太感谢了。”他说着便转身去叫道:“小珍,快过来。”
我看见一个瘦弱的女孩子从病人候诊处的位子处走了过来。她的腹部却是隆起的。
我看她年龄最多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这么小的女孩不会......”我心里想道。
“跟我来吧。老王,你在外面等一下。”我对那女孩说。
“凌医生,麻烦您好好给她看看。她现在这样子在我们那里说什么话的人都有。我问了她多次了,她都说没有和男人做过什么事情......”王华德悄声地对我说。
我朝他点头道:“你放心吧。”
“哪有后来的还先看病的道理哦?!”有几个病人这时候开始嚷嚷了。
我朝那几个病人瞪了一眼道:“嚷什么嚷?!你们没看见别人从大老远地方来的啊?真是的!”
这是我第一次对自己的病人发脾气。我想这时候我的表情肯定很吓人,因为那几个病人顿时便不再做声了。
“你叫什么名字呢?”我扶着这个小女孩坐下后便轻声地问她道。
“王学珍。”她回答的声音极小。
“给我说说,你发现自己的肚子大有多长时间啦?”我继续柔声地问她。
“就这几个月,它忽然就长大了。”她回答,眼神中透出一种害怕。
我不忍去问她那个问题,关于男人的问题。我对护士说:“护士,带她去做个B超看看。这是我的熟人,就别收费了。”
护士很快回来了。
“给B超室说好了吗?”我问。护士笑着点了点头。
“叫下面的病人吧。”我吩咐道。
王学珍的B超结果证实了我的判断——她的身体里面长了一个畸胎瘤。畸胎瘤是一种肿瘤。大部分的畸胎瘤是卵巢畸胎瘤,是由卵细胞异常增生引起。通过B超检查可以发现里面有毛发、骨头样组织等。诊断很容易。
但是这种疾病对于一个小姑娘来讲是很容易被那些无知的人恶意诽谤的。我曾经看到过一则报道,那篇报道说某个乡村的一名妇女患上了这种疾病而她的男人却不在身边,于是在遭受到了很多人的无端指责后她最终选择了自杀的路。我可以想象这个女孩和她的家长所承受的压力是多么的巨大。
“住院吧。她肚子里面长的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瘤子。只有做手术去掉才可以。”我用最浅显易懂的词语对王华德说。
他看上去很为难的样子:“需要花多少钱呢?凌医生,你不知道啊,小珍的父母去世得早,她可是我一手抚养大的。上次我老婆住院就已经花光了我家的积蓄了,现在......”
我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手术室必须要做的。我看这样吧,小珍的住院费我先帮你垫着,以后你有钱了再还我。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忽然在我的面前跪了下来:“凌医生,您可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
我感觉自己的脸一阵、一阵地发烫。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朴实、本分的人,我忽然有了一种想抽自己耳光的冲动。
“你带她到病房去吧。我马上给科室打个招呼。”我温言地对他说。
“护士长,麻烦你安排一个病床。费用的事情你先不管。”我用门诊的电话给科室的护士长先通了气。
“凌医生,这可不行。病人不先交费的话是绝对不可以住院的。”护士长居然拒绝了我。
我很生气:“我说了。如果到时候病人没钱的话你直接找我好了。你要不要我先签字?”
这是我工作以来第一次与科室的人冒火。
“好吧。”护士长的口气软了下来。
中午下班的时候我去住院部交了费并补办了所有的住院手续。
“凌医生,你这是何必呢?我知道你心肠好,可是你要同情人可同情不过来啊。”护士长拿着我办好了的住院手续对我说。
我冷冷地道:“这个病人是我亲戚呢。我愿意!”护士长不再说话。
“是不是安排在我的床上啊?”我又问。
“你的床已经住满了啊。”护士长说。
“把我的病人先挪一个出去。”我的语气不容商量。护士长为难地道:“那我怎么去给病人说?”
我淡淡地道:“那是你的事情。”
我看见护士长的脸色一沉、似乎立即就要发作。我狠狠地盯着她。她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小凌,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黄主任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知道护士长已经将这件事情反应到了她那里去了。
“怎么回事情?你平时不是很讲道理的吗?今天你到底怎么啦?”我一进她办公室便遭来了连串的质询。
我看着她说了句:“这个病人是上次死了小孩的那个人的亲侄女。”
说完我便离开了。
“凌医生,这个病人的手术由我亲自做吧。”黄主任不一会儿到办公室来对我说。我朝她点了点头。
“费用的事情你也不要管了。”她轻声对我道。我看着她摇了摇头:“不用了。”
她叹息着离开了。我始终相信任何人都不是骨子里面都坏的。人们往往在有了过失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如何去保护自己、尽量地减轻事情对自身的损害。人的这种自私与卑鄙在如今的现实社会中显得尤为突出。
就王华德而言,我在心里始终存在一种对他和他的家庭深深的愧疚。而现在我终于有了一个偿还的机会,这个机会或许会让我在今后的生活中得到一定程度的心安。这个机会我是绝对不会让给其他的人的。这也许也是一种自私的行为吧?
我给小珍开出了手术前的各种必需的检查后随即将王华德叫到了办公室来。
“检查完了就做手术。你放心好啦。”我对他说。
“太感谢你了。凌医生。”他的双手互相绞着,看上去很拘谨的样子。
“我们是老朋友了。不是吗?”我笑着对他说,“我心里一直很内疚,上次没能保住你的孩子。我这个当医生的没做好,请你一定原谅啊。”
他看上去很伤感的样子:“那孩子不是这个世上的人,这也怪不得你们医生的。”
我没明白他的话。他继续说道:“我以前都去算过命的,那个算命先生说我命中无子。我以前还不相信命这个东西,但是现在我相信了。”
我叹息着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医生,您没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回病房去了。”他对我说道,我急忙拉住他。“你等一下。我身上的现金不多,你先拿去给小珍买点好吃的吧。”我将钱夹里面的钱全部拿出来朝他递了过去。
他如同被马蜂嗤了似的猛地往后面退了几步,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已经欠了你很大的人情了。”
我温言地对他道:“拿去吧。我的父母也是穷人。现在我不帮你又有谁能帮到你呢?”
他的眼泪忽然流了出来。嘴唇因为激动而不住地在颤抖。
“去吧,去给她买点好吃的。做手术可说要伤元气的啊。”我叹道。他没有再说什么,在深深地朝着我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
“小凌,我虽然理解你,但是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得太过了。”王华德出去后黄主任却忽然走了进来。
我淡淡地道:“我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过分的。我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做心里才能够得到安宁。其实我做的这一切还远远不够。但是我又还能去为他做些什么呢?”
她盯着我半晌。
“黄主任,你放心吧。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的。”我叹息着道。她点了点头道:“你明白就好。”
整个下午我在上门诊的时候心里都极不愉悦。但是我还是坚持尽量地温和地去对待每一个病人。但是我的心里却憋屈得慌。
“老兄,下班了吗?”傅余生打电话来我才忽然想起他上午和我约定的事情。
我本来想拒绝他的但是却说不出口。
“说吧,什么地方?”我问他道。
“我来接你吧。”他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从门诊的诊室出来后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到科室去一下。几分钟。”我给傅余生打了个电话。
“我在医院的大门口等你吧。”他说。
我想了想,道:“算啦,我马上出来。我不到科室去啦。”
本来我是想到科室去再看看小珍的,但是又一想,手术前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事情需要去做。
我太在乎这件事情了。
给小月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自己不回去吃饭,小月说她今天正好约了陈莉去逛街。我说那你们慢慢逛吧,顺便给我买一条好点的领带。小月问我要什么颜色的,我回答说你看着办就行但是千万别太花哨了。她说干脆下次和我一起上街的时候再说吧,我急忙道:“别啊。你随便买就是了。”
我害怕与她去逛街。太辛苦了。
“哥们,我们两人就随便找个地方整一顿算啦。要几个下酒菜、来一瓶酒不就得啦?”在医院的大门口我对傅余生说。
他过来攀住我的肩膀说道:“还有人呢。走,我们打车去。”
“还有人?谁呀?那对双胞胎?”我问道,还特意提到了云家姐妹。
他笑道:“你到了就知道了。那对双胞胎我早就不和她们来往了。唉!太难搞定了。”
“我们今天去吃狗肉。”上了出租车后他对我说。我大吃一惊:“狗肉有什么好吃的?”
他神秘地笑了笑然后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出租车一直开了很久才停下。
“你怎么老是喜欢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吃饭啊?出租车费都够我们俩吃一顿的了。”我笑着对他说。
“好吃的地方都不好找呢。”他回答。
这是一片还没有开发的区域,周围的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而且好像挨着城郊。因为我可要从这些房屋的顶端看见远方暮色中的山脊。傅余生朝我笑了笑,然后朝着一处破旧的建筑走去。让我惊奇万分的是我看见这里摆放着一大排的轿车,其中很多辆轿车居然还是奔驰、宝马!
前面是一条长长的巷道,虽然有几只白炽灯亮着但是我仍然觉得脚下的道路模糊不清、昏暗之极。
走到巷道里面就听到尽头的那边传来一片喧闹。
“这里的生意好极了。你刚才都看见了,很多人开着奔驰、宝马道这里来吃饭的。”傅余生转身对我说。我顿时来了精神。
巷道的尽头向左转、继续走了大约不到十米,眼前好大的一个地方,里面好多的人。这里就好像一个大礼堂一样,空间极高。我的眼前是无数张桌子和坐在桌子周围的人。
“你们几个人?订座了吗?”一位服务员迎了上来问我们道。
“前面已经有人来了。”傅余生道。
我站在这里看着那一桌、一桌的人们,忽然想起了农村结婚摆宴席的场面。
“这里呢。傅医生!”远处一个人正在朝我们招手大叫。我们朝着那个地方走去。路经之处看到所有的人都吃得汗流浃背。
这张桌上已经有了五个人,两男三女。他们见我们到了于是都站了起来朝我们谦恭地笑。
他们的这种笑我很熟悉,就像我在钟省长面前的那种笑一样,我以前也用这种笑去面对过范其然。
“这是凌处长。”傅余生向桌上的那几个人介绍说。
“凌处长好。”他们都在恭敬地叫我。
我朝他们微笑:“你们好。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大叫都坐下吧。”
他们都恭敬地坐下了。坐下后却都在看着我笑,还是那种笑。仿佛我身上揣有红包一样。
我这才发现这桌子有些与众不同:这桌子的中间是一个炭盆,炭盆上面是一个支架,支架的上面是一个黑乎乎的铁鼎,铁鼎里面装着大半锅的带皮的肉,那肉一坨、一坨的呈金黄色,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这里面的是狗肉了?
“服务员,快上菜。”刚才那位远远地招呼我们的人大叫道。
“这是全总,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全总,其他的人你自己介绍吧。”傅余生道。
那个被傅余生介绍为“全总”的人忙笑着对我说道:“凌处长,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他姓金;这三位美女都是我们公司的销售经理,小杨、小李、小艾。我叫全兴华。”
“你们好。凌海亮。”我笑着对他们说。
“我来找过凌处长的。”那个姓艾的女孩笑着对我说。
我问道:“是吗?”
“是啊。我都到你办公室去过两次了。可是每一次你都那么严肃,我现在想起都还感到害怕呢。”她伸了伸舌头说。
我现在才发现她的样子很可爱。
“小艾,你这是怎么对凌处长讲话呢?!”全总急忙批评她道。我笑了起来、学着《抓壮丁》里面的那个王保长用四川话说道:“全是我的错、我悔过!”
所有的人都大笑起来。
服务员上菜来了。一大盘鳝段、一盆麻辣鱼、一大钵凉拌莴笋,还有一盆猪血汤。这些菜摆放在桌子的四周将铁鼎围在中间。
“这里的狗肉很有特色,肉烧得很烂,里面的调料很特别,中间那一节一节的东西是甘蔗,我想这甘蔗的作用可能为了增加甜味。反正这狗肉很好吃。对了,凌处长,你看今天我们喝什么酒呢?”全总先介绍了一番然后问我道。
“傅医生说吧。他说了算。”我笑着道。
“这狗肉是燥火的东西,我看还是喝啤酒综合一下吧。”傅余生随即说道。
“好!就啤酒!”我立即赞同道。
“我看还是喝白酒吧,要补就补个够!”小艾却道。
傅余生连连摆手道:“补多了可就麻烦了,我和凌处长都还没结婚呢,这光补不发泄那可是要流鼻血的。”
小艾朝他飞了个媚眼,道:“傅大哥想要怎么发泄呢?不知道小妹可不可以帮你这个忙啊?”
我吃惊地看着她——我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和开放。
“那就喝白酒吧,这话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要认账哦。不过我们凌处长怎么办呢?”傅余生两眼在放光。
我急忙道:“我自己解决、我自己解决!”
所有人都大笑。我这才发现自己在一时之间居然把话说错了。
“酒呢,我早准备好了。”全总从桌下提出了几瓶酒来。
这时候柳眉给我打来了电话,她问我道:“在什么地方啊?怎么那么嘈杂?”
“和几个朋友在城郊吃狗肉呢。”我回答。
“我知道那个地方。方便吗?我要来!”她问我道。
“来吧。但是我们不等你啦,菜都上桌了。”我对她说道。她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给我留几坨狗肉就行!”
“谁呀?”傅余生问我。
“我一个哥们。”我回答。
“那我们等等他吧?”全总征求我的意见。我摇头道:“不用了,我们边吃边等就是。哦,对啦,今天大家认识了就是朋友了,你们千万别再叫我什么凌处长啦,谁叫罚谁的酒。”
“那我们叫你什么?”那个叫“小李”的漂亮姑娘问。
“凌医生也可以,凌大哥也行。全总可能比我大,你就叫我小凌吧。”我笑着说道。
全总忙道:“不敢、不敢。”
我不悦地道:“这样就不好了。我和傅医生可是好朋友,你们对他那么随便,对我却如此客套,我很有意见的!”
“就是!我觉得老凌说得很有道理。大家都随便点吧。”傅余生忙道。
“行!”全总道,“那我们就开始吧。小艾,去把酒给我们倒上。用大杯,小杯倒起来麻烦得很。”
小艾即刻站了起来。
“来,我们一起喝第一下,大家都随意就好。”我开始说了第一句话。因为我不想在这个嘈杂的地方听到一大堆的开头词。还有就是,我饿了。
喝完酒,我将筷子伸到铁鼎里面去夹了一坨狗肉。
他们都看着我。
“味道好极啦!”我大声地道。他们都欣慰地笑了。
“就是环境差了点。”全总歉意地说。我又去夹了一坨,道:“就这样好!东西好吃比什么都重要。”
所有的人这才去动筷子。
“老傅,我们两兄弟先整一下?”我端起酒杯对傅余生说。
他立即端起了他的酒杯:“当然啦。”
“整一半?”我问。
“整完。”他笑着说。
“好!”我豪气地道。
酒喝下了。所有的人开始鼓掌。全总端起酒杯来敬我:“凌......凌医生,我敬你。”
我摇头道:“先敬傅医生,他年龄比我大一点儿。你们所有的人必须先敬他,不然我不敢先喝。”
“谢谢你。兄弟。”傅余生很感动的样子。
酒刚刚喝了一圈柳眉就到了。我可以想象她开车的速度。
她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张大着嘴巴看着她。我知道这是他们是因为刚才错误地把她想象成了男人的缘故。
“怎么啦?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柳眉笑着问。我笑道:“我前面介绍说我一个哥们马上要来。他们以为你是男的呢。”
“就是嘛,我们都以为是男的呢。”小艾说。柳眉道:“男人和女人就不能成为哥们吗?”
小艾道:“哥们就是可以一起洗澡、一起上厕所、一起做、爱做的事情。”
所有的人都大笑。
“你那句话中间加个顿号好不好?”我笑着对小艾说。她笑道:“我加了的,你没注意罢了。”
“你这小姑娘!”我无奈地看着她笑了。
“凌大哥,我开玩笑的。你千万别生气啊。来,我再敬你一杯。这样,你随意、我喝完。”小艾随即站起来说道。
我笑道:“我从来不欺负女同胞的。你如果非要喝完的话,我也只好喝完啦。”
“我帮你喝一半。”柳眉悄悄对我说。我朝她笑道:“不用。”
“别喝醉了。”她柔声对我说。我很是有些不习惯她现在的样子,一个长期在我面前很男人性格的漂亮女警察,当她忽然变得温柔了我还真是不大习惯。我奇怪地去看了她一眼。
“看我干什么?喝啊!别人美女还在等着你呢。”她忽然恢复了本性。我“哈哈”大笑着喝完了手上的这杯酒。
“全总,你有什么事情就说吧。我这人可有个习惯——喝醉了酒后答应的事情第二天我可是不会认账的。呵呵!说吧,找我什么事情?”我随即问道。
全总去看柳眉。
“明天我来找您吧。”小艾说。我连连摇头:“不用了。或者这样吧,今天我们都不喝酒了,一会儿全总、傅医生和我找个地方谈谈吧。”
傅余生急忙道:“这样也行!”
“我们找个茶楼坐坐?”吃完饭后全总问我。我指了外面的一个角落处,道:“到边上谈谈就是。谈不了多久的。呵呵,是不是啊?”
“凌处长真是爽快人!”全总道。我看了他一眼:“老傅的事情我会尽量帮忙的。但是必须我要有这个能力。”
傅余生听我这么说很是高兴,忙道:“就这么件事情。我听说我们医院最近要进几台全自动生化分析仪,不知道这件事情定下来了没有?”
我其实早就估计到了他们今天找我就是这件事情。因为在我办公桌上最近比较大的计划就只有这个。我点了点头道:“医院领导方面基本上是定了,但是具体的品牌和技术指标还没有完全确定。”
“那太好了。凌处长,我们公司可是专门做这方面的设备的。”全总忙道。我点了点头,道:“现在关键的是你们自己必须去做好检验科那里的工作。因为这些设备毕竟是他们用的。”
“如果我们做通了检验科的工作后您那里没问题吧?”全总问道。我没有理他,直直地朝着柳眉的车走去。
“走吧。我们走。”我上车后对柳眉说。
“既然我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那朋友怎么还不知足呢?”上车后我给傅余生打了个电话。
“生意人嘛,就是这样的。”傅余生连忙说。
“你别叫他们来找我。有什么事情我们哥们之间谈。你可要知道我现在这位置的难处。还有,这件事情我只是帮你,你那什么朋友和我没关系。”我又道。
“我明白了。”他回答。
“我发现你现在比以前成熟多了。”柳眉看着车对我说。我笑道:“反正我是不会在自己的岗位上去赚一分钱的。我可不希望朋友们今后到监狱来看我。”
“真的到了那一步的时候啊,可能来看你的就没有几个人啦。”她笑着说。我心里一动,随即问道:“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啊。加入我真的有了那么一天的话,你会来看我吗?”
“会的。我们是哥们啊。”她慎重地对我说,“但是我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有。”
我相信她说的这句话。可是就在这一刻,我的心里忽然出现一种不安起来,我想起了那笔钱、上次秦连富还给我那张卡的时候里面的那笔钱。
“我送你回家还是到其他地方?”柳眉问我。
我想了想道:“回家吧。”随即给小月打了个电话:“回家了吗?”
“我还没呢。怎么?你这么早就结束啦?”她问我。
她的电话里面没有一丝的杂音。
“是啊,我马上就要回家啦。你也早点回来吧。”我说。
“我已经到楼下了,你快点回来吧。”我可以听到她的喘息声,心想你干嘛要走那么快呢?
柳眉开着车在笑。
“你笑什么呢?”我压了电话后问她。
“没什么。”她仍然在笑。
上楼后我敲门,小月打开门后问我道:“没带钥匙?”
“我不是习惯了吗?知道你在家我就难得拿钥匙了。”我回答。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红晕:“你可真懒。”
我笑着便急急忙忙地往厕所跑,身后却传来了小月不满的声音:“讨厌,你又喝酒去了。难闻死了。”
“没办法。我还在尽量少喝呢。”我在厕所里面歉意地说。喷洒完毕后出去看见小月正坐在书桌前看书,我上去紧紧地将她拥住。
“我们什么时候搬过去?”我在她耳边柔声地问道。
“哎呀,你好大一股酒味道,臭死了!”她奋力地将我摆脱。我讪讪地退到一边。
她转过了身来、笑着问我:“生气啦?”
我大度地说:“哪能呢。”
“你说吧,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反正我们现在的东西也不多,要搬的话随时都可以的。”她柔声地对我说。我顿时高兴起来:“那我们这个周末就去把家具和电器买回来。”
“好!”她站了起来、过来抱住我。我的嘴唇上顿时一片温热。
酒后的激情更容易爆发,也会更加的炽热。我们在这一刻似乎都有了感觉。
一直以来牢固的床在今天却似乎已经疲惫,它随着我们的韵律开始发出“吱吱”的响声,不过这种声音却会让人觉得更加地刺激。
“你轻点,床要塌了。”小月在我身下提醒道。
“别说话!”我制止她道。这时候其他的语言只会让我感到败兴。我继续奋力地运动...... “砰!”床的一角塌了!我和她的身体顿时倾斜。我停了下来,可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我却又听到了床上发出了“砰!”、“砰!”、“砰!”几声大响。床全塌了!
我狼狈地爬了起来。小月看着我,仍然躺在已经掉到了地上的床上对着我“哈哈”大笑。
我看着自己眼前已经面目全非的这张床苦笑着说:“看来这是上天要我们搬家啊。”
“今天怎么办?”已经穿上了衣服的小月问我。我笑着说道:“将就一晚上吧。”于是便开始去清理地上的那些东西。
忽然,我发现了一条领带。这领带很漂亮,我觉得有些眼熟。我捡起来,疑惑地问她:“这领带是谁的?”
我发现这条领带似乎被使用过,但是成色却很新。
“我才给你买的啊。我正学着打领带的方法呢。今后有空我给你打好不好?”小月笑着对我说。
“范思哲的。这可不便宜。”我笑着说。因为我上次给导师送的就是这样牌子的领带,而且好像颜色也差不多。
“你现在这身份带其他的就不合适了。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再去给你买几条,把你以前的那几条都扔了吧。”她说。我急忙地道:“别扔!我那几条也不差的,都是金利来的呢。”
“金利来的东西适合暴发户穿戴。你还是要提高点品味啊。”她批评我说。我不以为然地道:“自己觉得舒服就行。我现在就是觉得我那几件衬衣没有合适的领带配罢了。你今后买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领带的颜色。”
“知道啦。你今天可真啰嗦。”她乜了我一眼道。
我们在相当于地板的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后我忽然觉得自己的腰有些酸痛。我不知道是床的原因还是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仍然手挽着手去上班。
“这几天我们住宾馆去吧?”我对小月说。
“何必呢,将就几天吧。”她说,“今天下班后我们就去商场看看。反正那些东西我们都看得差不多了。”
“我今天有手术。要不这样,我们还是周末去吧,我估计一、两天时间够了。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可以先去把床买回来。”我对她调笑着说。
她风情万种地看着我。我很痛苦,因为现在我们都得去上班。
小珍的检查结果全部出来了。我仔细地看了一遍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
我将她的病历夹拿到了黄主任的办公室:“您看看,现在是不是可以给她做手术了。”
她仔细地翻阅这个病历。
“好吧。你看什么时间?”她问我。
“您最近什么时候有空?”我知道她其实很忙的。
“今天下午吧。”她说。
我点头道:“好吧,就今天下午。”
虽然在以前的那件事情上我对她有些意见,但是我内心还是明白她也是一种无奈。更何况自己当时不也首先考虑的是如何去保护黄杏儿吗?现实和良心总是有冲突的。只不过我的接受程度差了一些而已,所以我现在对她仍然客气。因为我的内心并不想因为一个病人去得罪自己科室的领导;因为我自己也并不是那么的高尚。
离开科室、到了行政楼里面自己另外的那个办公室。我在那里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在行政楼的办公室门口却碰上了范其然。
“范院长,您找我?”我问他。他点头道:“我来了两次了你都不在。我估计你在科室。”
我急忙道:“是啊。今天下午我那边有台手术,我上午得去安排一下。”
我说着将他让进了门。
“你坐下,我给你说点事情。”他止住了我去给他泡茶。我坐下、然后看着他。
“这次检验科的那几台全自动生化分析仪你了解得怎么样了?”他问我。
我看着他:“我还没来得及和检验科沟通呢。您的意思是?”
他忽然笑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关照的话可要早点提出来啊。”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主动地来找我谈这件事情,也不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会的。”我含糊地说。
“这种事情,能够照顾朋友还得照顾才是。”他站了起来、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感激地朝他点了点头。
“走啦。什么时候再请我喝酒。”他“呵呵”地笑着对我说,“不过其他方面的就免了吧。”
我假装诧异地看着他。他将脸靠近我、悄悄地对我说:“上次那件事情太让人尴尬了。”
我“哈哈”大笑道:“偶然,纯粹是偶然!总不能因为某次吃饭后拉肚子就一直不吃饭了吧?”
他点了点头道:“那倒是。”
“以前那个叫什么美丽的女人没来找你麻烦了吧?”我又问他。我发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随便了。
“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但是我都没有接。有一次她换了个号码给我打,我直接对她说你还好意思啊?你猜她这么说的?”他笑着问我。
我饶有兴趣地问他:“她怎么说的?”
“她说她以前做得不对,要我原谅她。”他忽然恨恨地说,“你想我会原谅她吗?”
我摇头道:“当然不会啦。不过你还是要注意才是。俗话说:‘女子如小人’,您最好还是要对她有所防范才是。特别是以前你如果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的话。”
他点头道:“把柄倒是没有。不过......”
“怎么啦?”我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问。他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哦,对了,刚才我给你说的事情你可要提前给我讲啊。”
“行!”我应答着将他送出了门。
我拿起电话准备给傅余生拨打过去。可是就在这一刻,我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后来回忆到这一刻的时候总是感叹命运这东西真是奇怪,因为就是这个电话改变了我以后许多的生活。也许这只是一种偶然,但是这个偶然却造成了以后很多不能想象的事情出来。
“凌大哥,我是云霓。”她的声音很甜。我仿佛看到了她娇美的样子。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我有急事想找你。你现在有空吗?”听上去她的声音很激动。
“我今天没空。改天吧。”我说,因为我发现手机上有小月的电话在进来,她问我道:“现在有空吗?陪我去逛街。”她问我。
“我下午要上手术啊。”我回答。
“我知道你要去给那个病人做手术。但是我觉得你应该回避这件事情。你想想,如果这次手术再出什么问题的话你今后会怎么样?我认为从你的角度来讲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这件事情还是让黄主任去处理吧。不管怎么说你也要给她一个偿还的机会。”她在电话里面耐心地对我说。
“你去问过黄主任啦?”我心想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啊?她回答:“是的。黄主任已经同意你下午不参加那个手术了。”
我很生气:“你怎么管到这件事情上来啦?”
“海亮,你现在一定得冷静。我这是关心你啊。你想想,我难道还会害你吗?”她没有生气,却是柔声地在对我说。我顿时冷静了下来,其实我她说得很有道理。
“好吧。”我无力地说。
我随即给黄主任打了个电话,她说:“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个病人的。”
她的技术我完全放心。因为不管从临床经验上来讲还是从技术上来看,她都要比我强许多。
我和小月很快就到了街上,我问她道:“我们上街去做什么?”
她挽住我的胳膊,说道:“买床。”
我心里顿时一荡:“今天我们就住到新房里面去?”
“那里空荡荡的,住着不舒服。我们今天去看好,过几天布置好了以后就搬进去。”她笑着对我说。
“那我今天晚上还是去住老地方啊?”我悻悻地问。
“我今天夜班,我住医院值班室。”她忽然大笑了起来。我郁闷至极。
商场里面的东西让我目不暇接。我恨不得将商场里面自己喜欢的那些东西都搬到我的新家去。这个时候我才再一次真正地感受到了金钱的魅力。要是自己手上有足够的钱的话就好了,整体浴房、整体厨房、小型家庭中央空调、高档漂亮的家具......
小月却似乎对这些东西没有我那么的热心,她关心的却主要在那些小的装饰品上面。这也许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之一吧?我心里想道。
我在心里盘算着买完那些东西需要多少钱,因为我还是想买一辆车,因为我不想去动秦连富给我的那笔钱。而其它的钱我却放在房产里面不愿意抽出来。
还有就是,我还得去好好装修那套小户型。因为赵倩马上要上来了。
唐小芙最近要给我分红了。我想到了这个事情、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
当我和小月逛到床上用品楼层的时候我被那些琳琅满目的布艺制品吸引住了。
“这些东西太漂亮了。可惜对我们不是很适用。”小月叹道。我点头说:“是啊。我们那房子太大了。这些东西放在里面不能体现出什么效果出来。”但是我在心里却想到了我给赵倩准备的那套小户型,如果这些东西放在那里面的话一定会很温馨的。
看着这些漂亮的布艺品我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了一个温暖的房间的全貌——厚厚的带有活跃色彩的窗帘,精致的床上用品,各式用具上都套上漂亮的布艺或者编织的装饰、棉质的拖鞋整齐地摆放在窗前,在配上橘黄色的灯光。那将是一个多么温馨的地方啊。
小客厅里面放上一套设计优雅的布艺沙发、造型简单大方的茶几上摆着一到两个漂亮的玻璃果盘、淡雅的电视柜上放上一台纯平的电视机、在电视机两侧的墙上挂一点垂吊植物......我想着那个温馨的地方顿时笑了。
“你怎么啦?怎么笑得这么诡异?”我的这种不知觉的笑意却被小月发现了。我顿时一惊,忙道:“我在想象我们新房子的模样呢,就是摆上这些东西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对着我嫣然一笑:“你这人!怎么像个孩子似的?”
我将嘴巴放在她的耳畔说道:“没有结婚的男人都是孩子。”
她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片春色。我看着她娇艳的模样心里不住地感谢上苍、感谢上苍对我如此眷顾。
只有这一次我陪小月逛商场没有觉得劳累。我终于明白了女人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乐此不疲的原因了——兴趣。这就像男人们打麻将和喝酒一样,在不知不觉中时间就那么快速地过去了。
今天我也是一样。我看着商场里面的一切都在脑海里面把它们往自己的房间里面摆放,在我的眼中这些东西已经不再是单一的商品了,它们似乎成了我新家的一部分。
要不是我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的话我肯定还会仍然沉湎于这种美好想象之中的。
“小凌啊,手术已经做完了。很成功。”是黄主任。她亲自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情让我忽然有些惶恐。
“谢谢您了。黄主任。可能我有些地方做得不好,请您一定原谅啊。”我语无伦次地说。
她回道:“医者父母心。我们都不是什么坏人。”
我仿佛看到了她那严肃的脸上充满着笑容的样子。
“你这人就是心思太重了。”小月在我身旁叹道。我默然。
“我们回去吧。我想去看看那个病人。”沉吟良久后我对她说。她叹息着道:“好吧,我们回去。反正我今天是夜班。晚上我也帮你好好照顾一下她。”
我心里对她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