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海军的《舒适号》医院船已经驶离纽约,《贾维茨中心》的临时医院也送走了最后一个病人。纽约,美国的“武汉”,疫情已经明显缓解,医院在几个星期前所面临的那种疯狂局面和巨大压力已经化解于无形了。
大部分的人仍然生活在“居家隔离”之中,对于老年人来说,生活的变化并不大,很容易适应,但是对于年轻人来说,不能逛商店,不能吃餐馆,不能上酒吧,不能观看体育比赛,变化的确很大,最大的变化是学校停课,孩子不能上学带来了种种不便和烦恼。但是,多多享受与家人团聚的乐趣,又何尝不是一种更好的生活?
马路上的汽车越来越多,并非都是在送货,很多人包括我们在内,只是为了外出而外出,有时就是不愿意把自己关在家里,开着车漫无目的到处逛荡。汽车虽然比平时少了,但是自行车却越来越多,很多是全家骑自行车出行,不能骑车的婴孩放在拖车里拖着走,蔚为奇观。公园里面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了,大家在享受夏日的阳光,同时又和陌生人保持适当距离。
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和大酒店全部关停,平时最热闹拥堵的“赌场大道”Las Vegas Boulevard变得空空荡荡,很多人就在马路中间骑自行车,似乎有一种特殊的畅快感觉。对于市政工程队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由于马路上车辆稀少,他们加紧进行各项市政建设或修建工程。
失业率高达20%,听起来很吓人,但是这说明80%的员工还在上班。所谓“关停”,只关停了经济的20%而已。
附近的高尔夫球场在关闭了一阵子之后又开放了,只是过去两人一辆球车,现在改为一人一辆,其实我更喜欢一人一辆球车。
昨天,我们在家招待一对朋友夫妇午餐,食品来自附近一家中餐馆。餐馆的老板娘说,今天光是中午就接到10多单外卖,忙不过来。我们叫了乳鸽、红烧牛腩、酥炸龙利鱼、三杯鸡、炒苦瓜、芥菜咸蛋肉片汤...... 座位安排很特别,一张八人的长桌,两人对坐在长桌的这一头,另两人对坐在长桌的另一头,中间空开了两个座位。所有食品都分成对等的两份,两家人一家一份,互不交叉。客人带来了名贵的礼物:一瓶名贵好酒、四个N95口罩和两小瓶消毒洗手液。大家喝着茅台酒,高谈阔论,吃得很高兴。忽然有所感概:在家聚餐边吃边聊,又舒适又方便,何必非要去餐馆挤在吵杂的环境里吃喝?
一位纽约的朋友告诉我,他们的孩子在一家高档西餐馆做厨师,每天搭乘地铁上下班,餐馆早就停止堂吃,只做外卖,但是生意仍然忙得不可开交,仅附近的政府机关,每天就订餐100份,这可不是普通快餐,而是高档的西餐。
我家附近的两家中、高档西餐馆Mastro's($$$$)和Wolfgang Puck($$$)都照常营业,只是改做外卖而已。
餐馆也许是“关停”下损失最大的行业,但是一位经营中式快餐的朋友告诉我,他的快餐店现在虽然只做外卖,但是并不赔钱,也无须解雇员工,因此把政府发给他们的纾困资金退回去了。
虽然不能逛商店,倒是省下了不少花费在不必要消费上的钱。超市却不能不去,逛商店就变成了逛超市,逛完了老外超市,还要逛日本超市、华人超市、韩国超市,一个星期逛一次。
超市的送货服务,一度非常紧张,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但是我仍然喜欢亲自去超市挑选,尤其是早上超市开店前专为老年人开放的一小时,人不多,东西却最新鲜,只是厕纸仍然缺货,真是怪事。有人告诉我,现在给小费不用给钱,给一卷厕纸,更受欢迎。
专营建筑和装修器材的商店,例如Home Depot和Lowe's等,照常营业,而且顾客不少,说明很多人利用这段比较空闲的时间,在家修修补补,改善自己的居住空间。我则利用这段时间,把自己平时乱放的衣物集中起来,彻底整理一番,不仅把东西都放整齐了,还发现了不少买重了的东西,以及很多多余不用的东西,可以送人,释放了不少有用的空间。
在网上逛商店也一样是逛,而且还买到了平时逛商店所不可能买到的商品,例如做口罩用的“喷融无纺布”,也许只有在网上才能买到。
儿媳妇是时装设计师,现在在家做时装口罩,忙得不亦乐乎。口罩虽然难买,但是自制口罩的材料在网上都能买到,DIY完全没有问题,只需要一架缝纫机而已。
在家研究烹饪,也是一种乐趣。做饭做菜不仅要好吃,更要健康,不长胖,这就很难了。好吃的东西往往不健康,容易长胖,餐馆的食品就是如此,只能偶尔为之。最近我自创了几道家常菜式和吃法,好吃而不容易长胖,很适合自己。
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远距离”解决,例如“远距离上班”、“远距离上课”、“远距离看医生”、“远距离购物”...... 包括结婚、过生日、开追悼会、法院开庭审案等等,都可以在网上解决,只是人们还不太习惯而已。总有一天,除了生孩子不能“远距离”外,也许其它一切都可以。
这一次,很多不习惯的事情也慢慢变得习惯了,例如戴口罩、勤洗手等卫生习惯。
一切都靠自觉,没有强迫,没有干预,这也是一种自由,也许是一种更高层次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