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是个伪命题,但是我在现实生活中确实遇到过,是个不得不回答的问题。
25年前某一晚,我们夫妇带着子女在北京度假,一位政府高官(大学同学)和我们全家共进晚餐,席间,他突然向我家孩子提出一个问题:如果中国和美国打起仗来,你们帮谁?
我家孩子受美国教育长大,他们对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就回答说:“这要看谁对谁错。如果是美国对,我们帮美国,如果是中国对,我们帮中国。” 这也许是美国孩子们的标准答案,他们完全不知道,中国人对这个问题的标准答案是:我们身为中国人,当然要站在中国这一边。
对于我家孩子的回答,这位高官同学只能点头,无法反对。我相信他心里在想,你们这些屁孩,懂什么“谁对谁错”?他提出这问题的真正目的,也许是要看看我们做父母的如何表态,而我们一时上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去纠正这些孩子们不符合中国“政治正确”的看法。
美国历史上所有的对外战争,美国国内都有人支持,也都有人反对,这在美国很正常。但是在中国,谁反对谁就是“叛徒”、“卖国贼”。这是两种不同文化传统下的两种截然不同的“政治正确”。
那么,如果中国和美国开战,我们美籍华人究竟应该如何站队?这有点类似那个“千年无解”的问题:你妈妈和妻子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如果只能救一人)?这个问题如果换一个方式来问,也许就不这么难回答了,例如:如果你妈和你老婆闹不和,打起来了,你帮谁?你的回答很可能是:这要看谁对谁错。
即便可能是个伪命题,我也不想逃避问题。如果“祖国”和“侨居国”打仗了,而我反对这场战争,我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我个人认为,分界线在于是否触犯美国法律。要记得祖国政府也要求我们遵守侨居国的法律。因此......
我可以:上街游行示威,向政府请愿、抗议......因为这受美国法律保护;
我不可以:充当对方的间谍、提供军事情报...... 因为这违反美国法律。
据说当年日本突袭珍珠港时,谣传当地日侨曾经有人在现场通风报信,指导日机轰炸,里应外合,使此役日军大胜,美方损失惨重,美国政府决定把美国西海岸几个州的部分日侨(其中2/3是美国公民)集中起来进行监视,使这部分日侨受到歧视。1988年里根总统正式道歉,并提出了16亿美元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