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在法国出差时,不幸意外死亡,消息传来,使我回想起不久前的《海航集团》股权之谜,按照该公司过去曾经宣布的方针,公司持股人死后需将所持股份转入公司的慈善基金。王健是《海航集团》的创始人之一,而且一直是该集团的主要掌门人,他去世后,公司会不会失去“舵手”,他所持的15%股权将如何处理?
这里需要澄清的是:《海航集团》和《海南航空》不是一回事。《海航集团》是《海南航空》的母公司,但《海南航空》是上市公司,它的产权和经营情况必须向社会公开,《海航集团》不是上市公司,它的产权和经营情况无须向社会公开。
前两年,随着《海航集团》不断在国际市场上收购银行和企业,它的股权组成究竟如何,引起了很多外国政府的关注。随着公司的收购活动越来越频繁,公司资产也越来越庞大,按照他们自己的宣布,2016年的资产高达人民币1万亿元,其中负债4000亿元。从现在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实际欠债高达人民币6000亿元,而由于政府加强金融管制,公司难以借新债还旧债,已经到了头寸紧缺可能引起债务违约的地步。前不久,国内媒体报道,政府出面救助,允许银行提供增加贷款,协助他们度过难关。
《海航集团》在公司注册登记中,曾经有一个神秘股东名叫贯军,持股高达30%。在国外媒体的不断追问下,《集团》发言人不得不承认此人是“代人持股”,但却引来了更多问题,例如贯军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代人持股?他代谁持股?公司后来在美国纽约成立了一个《慈航基金》,把贯军的持股转到《慈航》名下,而在此之前,公司已经把大约20%的股权转到了在海南注册成立的《海南慈航基金》名下。这两个《慈航基金》的股权相加,超过了公司全部股权的50%。如今,公司持股的“自然人”已经减少到只剩下公司的主要高管,其中陈峰和王健两人,就持股30%,而公司最早的持股人海南省政府属下国营企业所持之股,已经缩减到0.25%。(点击这里)
在纽约注册的《慈航基金》号称是一个慈善组织,但是由于不向社会筹资,也不申请免税优惠,因此不受美国政府对慈善类基金的监管。《基金》的资金来源和去向仍然有很大的神秘性。根据媒体报道,《基金》聘请了国际有名望人士为“信托人”,以表示该《基金》没有任何不法行为。
《海航集团》作为中国最大民营航空公司的母公司,完全是在政府支持下发展起来的,这次又在政府的支持下逃过违约灾难,他们感谢政府是应该的,听说公司主要负责人最近都到延安“朝圣”,难道这家公司已经“立地成佛”?公司赚钱已经不再是为了个人利益,而是为了社会慈善事业?
有关公司股权的一系列问题没有明确答案,随着公司海外收购热潮的降温,人们似乎也就不再关心这家公司的股东结构了。但是这家公司的股权变迁,从国营变私营,又从私营变成慈善,的确十分蹊跷诡异,很多问题至今仍然是谜。
本文讨论这一问题的目的,不是为了夸大或重提《海航》股权问题的迷局,而是要提醒一句,正是因为《海航》自己在股权问题上不清不楚,造成“国外敌对份子”对他们大量的攻击之词,他们自己也承认这些外部压力影响了他们的经营,但这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除此之外,我不得不承认《海南航空》确实是我最喜欢的航空公司,他们的服务水平,和国际一流航空公司的服务比较,一点也不逊色,而收费却非常低廉,该公司曾经一度欠下油费无法结清。近年来我每次回国,都搭乘《海南航空》前往上海或北京的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