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图:(网路图片)中国“福利彩票”的黄山“培训基地”
省部级高官因贪腐而被查的,我们见得多了,但是最近民政部部长李立国和副部长窦玉沛同时下马,却有与前不同的新意。这两个高官的下马,他们本身固然也有贪腐的问题,而是主要是被问责,由于下属贪腐,他们有失监管之责,因此被撤职了。这是国内反腐一个令人高兴的新动向。
《中国福利彩票》也许是民政部属下最贪污最腐败的部门,早在上一世纪80年代末期,我就有切身体验。那个时候,政府部门还是比较廉洁的,贪污腐败行为刚刚冒出头来,民政部属下的“社会福利彩票”,就已经成为重灾区。
“彩票”属公益事业,但是却带有“赌博”性质,本来就很特殊,应该严格监管,但是政府却采取了“摸石头过河”的套路,彩票发行部门自己制定规则,自己监管自己,而由于彩票发行部门经手的都是现金,最适合滋生贪腐行为,彩票部门成为贪腐的重灾区也就不足为奇。
那个时候,政府甚至还不承认存在贪腐行为。90年初第一波反贪腐,监察部的《反贪污贿赂局》刚刚成立,就设在北京南池子民政部的隔壁,第一任局长赵登举(后升至最高检察院副检察长)。我作为当年介入中国“彩票”市场的第一个外商,响应政府号召,揭发贪腐行为,虽然受到检察部门的重视和支持,局长赵登举亲自办案,但是立即受到“彩票”主管部门上级领导的打击和排挤,当时的民政部长是崔乃夫。
有人批评我不了解中国的国情,的确如此,我太不识时务,太不了解国情了。当年如果我采取“官商合作”态度,赚钱大家分享,老刘我也许早就发到不清不楚,但是也可能走到另外一个极端,那就是在与人分享“铁窗风味”了。我虽然受到排挤,10多年前就已经收手,倒是应了“见好就收”这句话。
现在回想起来,任何部门的贪腐行为固然取决于体制,在体制还不健全的条件下,就完全取决于部门的领导。“体育彩票”当年在伍绍祖领导下,就比较清廉,但是自从袁伟民当领导后,换了他的人张XX当“体育彩票”的主管,不到两年,张某就进了监狱,这不是偶然的。
如今,中国已经有了《彩票法》,一切似乎都有法可循,但是再好的体制也需要人去执行,部门的领导仍然起关键作用。“彩票”部门油水足,下级向上级输送利益,上级对下级眼开眼闭,“福利彩票”就是如此这般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福利彩票”的贪腐在国内是有名的,多年来不断有人举报,也不断受到政府审计部门的审计,但是这个部门的贪腐却越来越严重,始终得不到应有的治理,这是为什么?我看关键在于这个部门上级领导的“保护伞”和蓄意包庇,真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今民政部两位部长被问责,尽管他们本身也许不直接涉及彩票贪污,下属部门长期贪腐而有失监管,他们作为部门的主管因此下台,这就是一种可喜的进步。
反贪腐如果只是依靠中央巡视组,显然是远远不够的,部门主管必须承担主体责任,任何部门如果存在贪腐行为,部门主管必须连带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