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将于本周访问北京,因为“仲裁”而趋冷的中、菲两国关系,现在有了回暖的可能性。大家都知道,先决条件是搁置“仲裁”决定,对此,菲律宾似乎已经接受了中方的条件。
“仲裁”的始作俑者是菲律宾,“仲裁”的获胜方也是菲律宾,此时此刻,菲律宾同意搁置“仲裁”决定,是明智的,因为既然“仲裁”决定对菲律宾有利,菲律宾在国际舆论上已经占据制高点,没有必要再用“仲裁”决定来刺激或施压中方,而菲律宾同意搁置,正是中方希望看到的高姿态,中方势必要对菲律宾有所回报。杜特尔特这次访问北京,我认定他会吃到好果子。
但是搁置“仲裁”决定,并不等于菲律宾已经放弃原有立场和底线,黄岩岛的主权争议没有解决。黄岩岛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岛礁,目前在中方控制之下,菲律宾并没有放弃黄岩岛的主权声索,并且已经宣布它的底线是中方不得在黄岩岛上填土造地,对此,中方在黄岩岛的一举一动,都在菲律宾的密切注视之下,而到目前为止,中方在黄岩岛也确实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正是在这个基础上,杜特尔特才去的北京。
为了向北京示好,杜特尔特还表演了一场对奥巴马的骂战,他使用最粗俗的语言,骂奥巴马是“婊子养的”,骂他可以“下地狱”......他还表示将重新考虑菲、美关系。但是到目前为止,这些明显只是口头上的外交说辞,美、菲关系还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充其量只是暂时被冻结而已。美、菲的联合巡航是停止了,但是美国海、空军继续使用菲律宾作为南海巡航的基地。
在大国博弈中,小国往往采用“等距外交”的策略,以便居于一种“左右逢源”的有利地位,谁对我更有利就往谁那里靠拢,杜特尔特只是在玩弄这种把戏,其实中、美都心中有数。杜特尔特上台后,故意首先疏远美国,但是却不忘在去北京访问后,立即到日本访问,而日本和美国是穿着一条裤子的。
杜特尔特访问北京的目的就是要从北京那里搞到一些实质性的好处,首先是要求中方允许菲方渔民进入黄岩岛周围海域捕鱼,其次是全面恢复中、菲之间的正常贸易、投资和旅游往来,使得菲律宾获得经济上的好处......
对于中方来说,南海“僵局”需要破局,中方需要向世界证明,南海争议可以通过双边谈判获得解决,而菲律宾毫无疑问是一个突破点,因此杜特尔特这次访问北京,中方会给予高规格的隆重接待,令其满意而归。更重要的是,如果中方能够进一步拉拢菲律宾,使其把美国从菲律宾赶走,那才是真正的成功。但是要做到这一点,看来比较难。
杜特尔特也不是傻瓜,他知道中方需要争取他,需要把他作为打破“南海僵局”的突破口,而中方之所以肯给他吃几粒好果子,正是因为他有“仲裁决定”和“美国支持”这两个后盾,因此他可以搁置“仲裁”,可以冻结“美、菲关系”,但是绝不会放弃这两张“王牌”,更不会放弃对那些有争议岛礁的主权申索。菲律宾的一些学者指出,菲律宾之所以被中国重视,就是因为菲律宾是美国的盟国,菲律宾一旦放弃了和美国的结盟关系,就会变成第二个柬埔寨。
有一点可能引发中方的思考。中、菲两国关系由于“仲裁”问题而陷于低潮,又由于“仲裁决定”对中国不利而使两国关系进一步僵化,正在看不到出路的时刻,菲律宾换了总统,两国关系由于杜特尔特上台而暖化。如果菲律宾的总统改选可以使得菲律宾的国家政策发生对中国有利的变化,那么未来的韩国和美国的总统改选也都有可能导致类似的变化:这一任总统任期内难以解决的僵局,有可能在下一任总统任期内解决。这些国家的领导人都由选举产生,并非由前任领导人指定,而选民的心理往往是“求变”。对于这些国家,中国只要耐心等待,也许早晚会等到一位对中国态度比较友好的国家领导人,关键在于抓住时机,不要错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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