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年的那些事都是拜你爸爸所赐！”母亲在电话里带着哽咽的声音向我提及那件十几年前的事情时，忽然使我感觉有些无措感！当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母亲，只是一个劲的说，已经过去了。其实这些话，更多的却是我从前用它来安慰自己的。不过，我大致记得当年的时候，只是母亲不顾爸爸在家里大吵大闹，甚至扬言要点火烧房子的举动。母亲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将家里能换钱的东西全部变成了现金。后来，还是在多年之后，哥哥才告诉我，母亲那么做是为了给我看病。

‌       时至今日，十多年过去了，母亲才在电话里和我说，那时的她有好几个月整晚都无法入睡，一闭眼便是我什么都不再记得的一副木讷的样子。她说，当时，她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若我无法好起来，她就照顾我一辈子。这么多年来，母亲是第一次为我导出关于曾经的全部。这和我曾经以为的大不相同。

     记得以前老师常常批评我们：“孩子们，你们不好好学习，如何对得起父母？”而我的回答让老师吃惊：“老师，我会先对得起自己的，否则哪有什么资格谈对得起父母呢？”当然，为这句话，令我忍受了不少屈辱，由于我的成绩较差，老师常常在我的耳边念叨这句话。时隔多年，这句话依然响彻耳畔。我依然告诉晚辈们：“只有先对得起自己，才有资格谈对得起父母。”

  在我记忆中，还是十多年的那次，在我后来的漫漫回忆中，母亲的头发似乎在一夜之间白了一大半。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到五十岁。我问她，为什么仿佛我一觉睡醒，就看到她的头发白了那么多，她却什么也不说。只是说仅仅是因为我平时关注较少，头发白都是因为日积月累的！

  母亲对于父亲的怨念是根深蒂固，不论我怎么劝她放下，但仿佛那种多年以来的伤痛却似乎犹如坚刻在骨髓中的一样。母亲怨他的狠毒，怨他的不负责任和时刻毫无人性的作态。而我理解她，却仿佛我当初对于“父亲”这个词语的恐惧一般。

  现在想如果我成为了母亲最坏的打算那样，她对父亲的怨恨将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无从想象。对于父亲，每次电话里苦口婆心的开导，劝导！而我却敌不过时间对他的嘲弄，也对我们的嘲弄，他又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我问母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她反问我：“你不觉得自打那年后，你的智力受到了很大影响吗？”她尽量让自己的说话，变得委婉。“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很努力，却在班上每次都考倒数的原因！”关于母亲说的，我自打那一觉睡醒之后，就知道，并且接受了全部的事实。至今，我想，我唯一做得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接受了它！

  过去，往事都是怀念，谈不上亲切！但有微笑的抚慰，也有泪水的滋润！这些年，记忆力是最大的障碍，通常一转身就不知道钥匙放哪里了，或是临出门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现金等。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提醒自己快点再快速点，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我便可以找遍屋子三圈。最终，都会完胜！出门在外，我从不使用手拿包，总会让包一直挂在手上，即便是进餐的时候！我也知道，在很多正式的场合，这样不礼貌，但为自己负责，就是为家人负责！我则不必向外人解释更多。

  我常和妈妈讲带她和我住一些日子。可她却和我说：“现在身体还硬朗，我能帮你们这些孩子们做的，就尽量帮你们做些，你那里什么活都没得干！”她还教育我，人无论何时，哪怕是最后一口气还尚存的时候，也一定不要让自己有丝毫偷懒的余地。

2016年8月5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