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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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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试着去写写家乡的故事,但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也许是当记忆的瓷碗被摔碎后,便难以复原吧。我是个乐于包容自己的人,那些发生了事,当成一个故事,那些或许将来会发生的事——与现在无关。
而我无时无刻都在试图寻找着那些曾经丢失的点点滴滴,在好不容易重拾的瞬间,总会情不自禁的高兴得手舞足蹈!当有人一直试图问我当年为什么,怎么回事时。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平静的接受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要妄图去费尽心思制造那块这世间本不存在的橡皮擦。
已经记得具体的大致年限了,我本可以借着这些事情的描述去向比我年长的父辈们求教。可想想,还是作罢!今天把我能想到的都写下来,也算是给我除其他人外的我自己这个悲哀的看客的心底一点良知上的慰藉吧!
事情发生在我失忆之前,这是不久前才想起的,一定是确有其事的,除了忘记发生的时间,我能准确的知道它的主角、准确的地点,以及一大部分看客的名单,包括那些已经离世了的。当我想起这件事时,我曾在心底哀嚎:假如没有记起来该有多好?
那个时候,整个村子都还很穷。石榴还没有大范围的被种植,家家户户除喂猪之外,烤烟成了其唯一的经济来源。种过烤烟的人都知道,这是农活中最苦的活,从种植到收入,至少需要数十道工序,都是体力活。
我一直有耳闻村里有人手脚不干净(小偷的委婉说法)。于是,我们家没有知识的父母总是对我们的家教极其严苛,除了教给我们礼貌待人之外,绝对不允许随意拿人东西等。于是,我们对那个别手脚不干净的人是恨之入骨的!
据说,那年的天公不作美,烤烟只有在水土稍微厚实一点的地方还算不错,那些沙地里种的就“颗粒无收”了。
“我家的烤烟被贼偷了。”一大早,就听到隔壁二婶子的高分贝叫嚷声。平时路旁摘个桃子、李子什么的都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的作为。而二婶子家的这件事却瞬间在整个村子里炸开了锅。于是家家户户,惶惶惑惑的!二婶子和二叔则家家户户挨着“搜”。
果真,一早晨功夫不到,还居然让二叔和二婶子给“破获”了!结果一点都没有,就是同村的另一位比二叔稍微年龄要小一些的男人,由于他是独子,我们都叫他大叔。查获后,二叔和二婶子却没有善罢甘休,先是在村里四处散播谁谁是小偷,继而把此事上报了队长。而队长的意思却是,都是同村人,既然你们把东西找到了,自己拿回去就完了,不想把事情闹大。可二婶子却像是死了爹娘一般哭着闹着让队长做主,让“小偷”当着全村人的面给他们家道歉。无奈,队长只有在当天晚上以开会的名义把全村所有的人都集合在了一块。
当我去到的时候已经看到那位我叫大叔的“小偷”已经面对着全村人跪在了地上,在他的膝盖下是两堆在微弱等的灯光下还闪闪发光的碎玻璃渣。
那种当着全村人的批判是我从没有见到过的,当二叔和二婶子的皮鞭落下并混杂着全村人好像是在观看一场表演时的热烈掌声……大叔的媳妇没来、大叔的女儿没来、大叔的爸爸也没来.。我没有和全村人一起鼓掌,只是看得目瞪口呆。然而,却也没有去说一句:“二叔、二婶子,你们别打了之类的话。”
后来,我为这事问妈妈的时候,妈妈只是尽量轻描淡写的说:“你二叔和二婶的确是做得有点过了。”转而却又严肃的对我说:“你小孩子家懂什么,别问东问西的。”我只好將所有的疑问乖乖的咽下肚子里去了。
或许现在,我去问起我的母亲的这件事的话,她不会如当初一样搪塞我,可我却也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不需要问我自己已经明白的年龄。
很多个夜晚,很多个黑暗中。那一个个被举起和落下的皮鞭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抽打着我的心…… 2016年4月29日星期五
槜法大: 这些荒唐的情节真的就是一再在你们美国人身边上演?美国也有穷?美国也有偷?美国也有玻璃渣渣?咱们中国人,不理解。 ...
槜法大: 悲哀,是因为穷,因为偷,因为玻璃渣渣。如今,这样的事,已经很少了。即使有,也只是骂一骂,严重的就是报案,政府司法处理。中国乡村很自由,可以传统小农经济 ...
無心者無痕: 有点当年类似看鲁迅笔下所形容的感觉:脖子被提拎般齐刷刷地向前伸着...信息量太大了...,悲凉的人物事件和悲凉的看客组合成一个涵盖更大的悲凉的...忘记了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