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语默   朗诵/语默

1 畸形的意念

这里没有人，孤身一人
他们以死亡的速度
祝福一只迷失的眼睛
一个被善良唾弃
（一根被神经切断，另一根死了）
他们是事实本身 从不掩饰
在你温柔的闪电下 带走

他以光明的姿态站立起来
这些人一些人制造骗局 这是悲催
一个事实的脸谱 停止说话
这是想象，在所有余光都褪色
燃烧石头的沉默 这是从火中
睡去的日子。一些意念

他们滚动铁球追赶 那些片刻
转眼就离去，从我隔壁
睡下两个存在

2 岁月的秘密

在头巾和记忆中，在发丝
斩断信仰 一个光秃秃
在片刻就死去 那些疯狂的
符号。流着鼻涕奔跑

这是小人物 吹着口哨
死去，死在结婚纪念册
将信纸塞满房子，那是一盏灯
炉火上边睡觉的星星
在外边更外边房子更外边

这座山峰皱巴巴
（这是岁月的秘密）
那些远去的小路，他们以目光
捶打，这是天空的重量
像迷失的血液 像血液迷失的
河流

3 人性的纽带

这是壮烈死亡的人性
从影子身上爬过，留下种子
这是冷漠的太阳
表演罪过和黑暗 这是冬天的
爱情。从海滩的喉结上
发现大陆的秘密 这是毁灭

一个聋哑人经过的声音
在我手臂上 大声地求救
这是水的声音，像是月光
喷洒药水。这是一个潮湿的
缝补谎言的土地 捂住耳朵
鼻孔，一个潜水者
流出哭泣的语言 这是哲学

那些从不哭泣
那些将头颅掰开唱歌的
喷泉。从头再来
再次唱歌 又一次
这是一种活法

4 呼吸的残骸

揉碎时间还能剩下什么
在瞬间就能窒息 就能存活
从小鸟的鼻孔 从树根
那是瞬间发出声音的铃铛
这是一棵树的呼吸

我将你的笼子放飞，那些噪音
即将迷失的，那些消逝
从一个高低不平的死亡面前
交给生命。那些垂泪的
滚着所有希望（阴暗的房子）
（没有门和窗，没有火炉和蜡烛）
那些失去，一个为死者祭奠
惊醒来者的，可怜的嘲讽，围在一起

一群瑟瑟发抖的手掌
支撑在那里，戳穿大地，戳穿每个
鼻孔

5 时间的缺憾

将一只手封存起来
还是那么僵硬，这是屠杀者
惊醒的动作。在你眼睛上
签署不平等条约，用泥巴捏
仿佛扭打在一起的锁链
一条绳子牺牲了。拽着所有
为了催眠，他们去谋杀

十字路口一起祈祷 枕着
两只发黑的，追赶时间的
这是一场病一个恋人哀悼另一个
恋人。在脐带两旁，剩下
乳房垂泪的面孔。这是不幸
他们再不担心在你冷漠的
刹那。时间睁开眼睛

就在隔壁，流着口水撒娇
那些纸做的天空，雪花一样
出卖你的头颅 出售自己
这是花朵的力量 这是信仰
等你吸干，将我双手跪在地上
这是天的距离 最近的路
像是梦敞开阀门 水流不止
生锈的利刃再次跌倒
掰开你自己 成为他人

6 春风的祭奠

我以全部的爱情丧失斗志
像一把扫帚惊醒大地 在鸽子
飞舞的脚趾上，寻找

在整个院落倾斜地铺在纸上
一个从蛋壳中逃跑 撕扯你的衣角
睡过去了，那是腐败的
一个冰天雪地裸奔 这是美丽的
死者。向往未来

鸟群飞来，又飞走 在我的前额你的
春天
（这是毁灭的春天）
嘟哝小嘴的春天，他们亲吻，他们
求爱。跟着每一个灯笼 微笑

面对面，对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孩子
什么都不说。这是一阵光
将影子埋葬 除了影子之外的
我认不出面包的颜色 H2O的颜色
这是夜晚的白酒 这是白酒的
夜色。那是一阵风

将风推倒 推到河里推到河岸上
或更远些，这已经很远

2012年2月写于成都

语默文集：“组诗集”《流亡之歌》之《不是地狱》（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