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语默
你顺从地从大教堂中央走过去,一直跪在地上。他们不明白这种祷告的方式,如此让人作呕?几匹马已经分不清了,自从那位囚徒离开这里,她一次也没有放弃,关于“马拉人”的事件,听起来蛮好玩的,对于剩下的肢体,不知该作何处理?审查官的眼神中露出些许怜悯。有人说:“三匹马都被累死了!哎!惨得很呢!”那段时间,这里的人都生怕自己的牲口被那些土匪们买下来,再去做害人的勾当,各家各户都杀死了自家的养马,实在是忍痛割爱,又有什么办法呢?现在这个上帝的角色早已不好使唤了。老先生慢吞吞地对着众人说:“小声点儿说话,以免隔墙有耳。”那些人竭尽全力地祈祷,只是现在他们都很听话的样子,默默地微闭着眼睛。在教堂外面,一阵阵警犬的叫声,让人触及了恐惧的一切。那些伤口是通过烧红的剪刀剖开的,还有浓硫酸、辣椒……一直向上泼洒,囚犯身体已经失去了大半,远处的狗叼走了这些碎肉,争抢个不停。
时钟“滴答”地警醒着这里的夜晚,这里的罪犯不计其数,更叫不上名字,他们都各自在这个偌大的场地困惑了许久。无论在任何犯罪条款上,都不能找出如此残酷的法典。那些时刻在变化着的屠宰现场,在围观者面前,那些酷刑惹怒了即将要死的囚犯,可实在是无能为力,他们伸出手,变得很乖顺,一旦机会来临,就会施以报复,投掷炸弹一类的行动。他们装死,就如遇见黑熊一样,为了最后一次活下去的机会而奋力一搏。惩罚者并没有因此而激怒,而是再一次将这些“恶行”腌制起来。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他们拿起告示,仅仅为了一些死囚而伸张正义。“看呀!真正的杀人犯,真正的谋杀犯……”不止听到一次有这样的呐喊声!从断头台到教堂的这段路程,充满着一种末日来临的恐惧,这里已不存在羞辱感,为数众多的审判大会,他们都低着脑袋,而并不再乐意问询来这里的目的。钟表匠按部就班的来了,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直到结束生命。
接下来的惨叫声,将会是最后的吗?明确地认识到关于死亡的结局并不那么令人欣赏。那些灵魂、影子,纷纷站在帷幕后面,像是勾结犯罪现场的同盟。偷盗者、强奸犯、纵火者、凶杀犯……应有尽有。法官振振有词地诉说着,法医再次确凿鉴定结果,心理分析、行为根源,以及何人指控?仅供给予限量的食物,采取了禁欲措施等等。那些人认为这样应罪加一等,保护主义者却认为这是荒唐极了的,站在公开公正的角度,那些人理应接受判决来定罪,即使到审判结束还没掌握其要害。精神病患者嘲笑癫痫病患者说:“你总是骑着羊羔晒太阳打滚,然后不省人事。”这是审判之前的情况,在没有破解整个案件之前,所有的都是一种假设游戏。那些衣着得体的人,大模大样的走过来,自称为“老子”,你是奈何不得的。那些肖像画家的门徒们,都不能完全清楚所要付出的代价,在他们那些手里,握着的不是绘画笔和调色板。除了那些雕塑家、解剖学家能有所挑剔,其他人根本没这个水准。尤其分布在你身体内部的化学成分,在割裂的物质对面总会显示出一言难尽的话语权。你看呀!——这些能给极大惩罚的不是犯人,而是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你宁愿采纳一个错误的决断,犯人概不清楚。
犯人是无辜的?一种礼仪式的拷问完毕,我决定用一把合乎情理的剪刀,剪断获得供认无罪的希望,最终能获得一线希望的根据,全部成为一种既定事实的玩偶游戏?完全摊开双手就接受惩罚的人们,你看你显得多么无辜?宣告整个世界都是自己的主宰,他们告诉世界,自己最邪恶,自己最无耻,说到最后的时候,他们疯狂地笑起来了。围观的人都说这人笑得很无邪,是个好人。最后,他在众目睽睽下脱去外衣,露出满身鞭打过的肉体,他又笑了。
当法学家都成了“诗人”,我们绝不能因此而获得安慰,整个审讯都充满离奇古怪,这是诗意的责任?跟他们无关,这就是责任的推卸。这个犯人即将要判处死刑,毫无任何申诉的准备,这和他本人无关,世界上任何事情再也与他无任何关联。这些人力求自己能体验到一种恐惧感,而不是轻松即可获得的死刑。周围变得安静极了,在事实真相彻底明确之前,他们有足够多的事物需要处理,尽管秘密被反复揭露出来,可一切证据都确凿无疑地被证明,那是证据的关键,一张纸,摁上手印。对于熟知实情的人来说,这是被奴隶主出卖的结果,他在临刑前大吵大闹,变成了十足的疯子,直到看傻了周围的判官。
为死者掏出五脏六腑,像一个屠夫,似乎是在做戏,又莫名其妙的被这些愤怒的人们指责,所有受刑者,都有些担心。摆出极能忍耐的样子,他们担心那帮刽子手用阴险的手段,而不得不将赢得的惩罚的机会,用到一个生命濒临灭绝的头颅之上。人们都开始怀疑这个复活者所讲的故事,因为他们不相信灵魂永生,更不会相信鬼话连篇的瞎扯。对于斗士和犯人的地位来说,他们只是一个逻辑与推理的关系,判刑与短暂的逗留,作为示众表演,以此增加犯人的罪过。延长那些咒骂,或剔除公平的魔杖,而留下缓慢的一些变化的声音,民众反对声四起,那些后患无穷的惩罚,直到鬼成了人,吐露了冤情,才终告获释。人们都说:“上帝会保佑我们!”我伸出手,拉过来那条绑架的绳子,开始有些习以为常地赦免了自己存心扼杀的灵魂。如一个猎人释放了猎物,最后猎人全家被饿死。
站在前排的人朝他身上扔东西,他英勇地向众人诉说不停,他不会求饶,他是这个世界迄今为止最勇敢的斗士。当众建议他认罪的那些片段,觉得很好笑,在他判刑初期,诚然是因为一场解读失误的游戏,关于这个骗局,以及那些让人充满徒劳的行为,都成为了目击者所受到辩护一样有力,力图澄清这些是非因果,犯罪成了这里的头等大事,成为了引人注目的焦点,在整个被剥夺自由的最后一次审讯结果下来之前,表示强烈愤慨。对于任何角度来说,他们都是有罪的人,却不会隐瞒实情而再去欺骗上帝,因此我会看到这些宽恕的情况,而感到无比兴奋?正如他们所指望的那样,那些善于窥探人性的法官,脱掉犯人的衣服,剥掉灵魂。一些人蛮横无理地站在监狱外围,说不清楚要告诫这些人以法的名义定罪?这实在太另他们失望了,整个监狱里面危机四伏,犯人们开始朝同类进攻,以获得所谓地狱里的“英雄”称号。
当大脑被彻底侵蚀,他们目睹了一场恐惧的人性之战,没有设想中的虚拟情节,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特殊的待遇,对于肉体上的一场指控游戏,包括隐秘者所散发的隔离报告,还有那些一味冗长的酷刑取代品,这是多么理想的形象啊?只能对于另一个群体,所展示出的即可就能辨认出的语言,不管是粗俗的一个动作,还有优雅的一个举止,我停止去判断,那些糟糕透顶的驯服的奴性,拉美特利说:“人只能是机器……”后来,一些为所欲为的人停止了教唆,剩下厮杀者的短剑相交,这些不幸都不是因为遭遇,不过是长期以来,没有找到归属的地方,无人作答的一次密切交谈。在外人看来,这充其量是非法活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于那些略显得抽象的事物,我们将一同埋葬,如判决公告上所说:“应得的惩罚不需要大多数人的认同,大多数人是一群愚昧的‘猪’”。
监狱里遇到两个问题,简单的让人随手可得,而实际上总会遇到诸多障碍。随着蓝图井然有序的建立起来,这里开始聚集了较多的“权力中心”,一些人与一些人部署了自身的有力法宝,围绕一个反复被厌恶的主旨,而放弃所谓思考的产物,为了多次参与冒犯的组织,而一位犯罪者与罪犯的掠夺者谁才是凶手?
2011年3月6日完稿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