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零溪河

王正鹏（土家族）/文/摄影

    有史学家这样问慈利县的文化：是向湘西左的文化方向发展？还是向常德右的文化方向发展？站在这个路口，我向零溪河上走去。

    零溪河，是澧水的一个支流，在澧水的九大支流名单上无记，北魏郦道元（466～527）《水经注》澧水，有九条支流，有温水、渫水、黄水、茹水、道水、溇水、澹水、涔水合于澧水，总称澧水。澧水还包括狮头溪、九渡溪、淡水、零溪河四大支流。而零溪河的源头则是中国天文文化的发源地之一，朗州观星台。

    在中国的古代，朗州观星台在与澧州交界之处的星子宫、五雷山、观国山、云朝山处，从颛顼（公元前2514～公元前2437年）开始在今星子山、观果山、五雷山、云朝山古观星测量群点量得晷长度，创制了《颛顼历》历法，《颛顼历》历法后见史于秦献公十九年（公元前366年）。唐开元十二年（724）四月二十三日太史监南宫说在朗州量得晷长零点七七尺，极高二十九点五度。在古代如何到达云朝山顶，只有走现在的澧水支流零溪河。

    云朝山，是夹在沅水与澧水的中间，从沅水达云朝山是从白洋河入龙潭河到桃花溪登岸，陆行25公里达云朝山。从澧水官渡潭入零溪河入地缝行15公里穿地洞，登山约5公里达云朝山。

    古代的云朝山是天文观星台，云朝山顶有金质仰仪观星仪器，人们为寻希奇蜂拥而至。现存仰仪观星仪器石垒台基两级约8米高。

    古代登云朝山最近最美的路是零溪河。

    零溪河地缝，上有古代隘石墙和石房，缝宽约1米，高约200米，全长5公里，零溪河地缝溪水清澈，空气清新，冬暖夏凉，四季如春，沿途有溶痕、流痕、波痕、窝穴、天锅、槽穴、暗竖井、洞顶穹窿、孔窗、岩底坎、岩边槽、岩角、磨坑、沉积砂砾石等，伴随着水声花香鸟鸣，再观石莲、石须、石幔、石瀑布、石壁流，再从水池、水潭、溶泉、流水瀑、滴水瀑欣赏水中鸟花的飞舞，是一种仙人的亨受。

    走完零溪河地缝就是亘古的赵家垭地洞，地洞长约3里，宽窄不一，船可以入，晋陶渊明《桃花源记》说“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正如此风景。我与台湾影视导演陈民华先生、北京影视导演王宁先生一同在现在的赵家垭水库一峡谷中发现了春秋战国瓦块，及元明元青花碗片，赵家垭水库四周是山，只有一溶洞可通外界。赵家垭水库，是一个古代民居的独立王国，中有梯田村舍庙宇，又有一条可使船的河流，溪中有鲜美的鲟鱼及桃花水母，四山有梨花、桃花、山茶花、兰草花，翻过一岭便达云朝山顶。

    楚屈原寻至官渡潭，不得入云朝山，遂作《天问》，晋陶渊明随渔人入得桃花源，忘了上云朝山。只有唐代李商隐走完零溪河地缝，不观桃花源上了云朝山，唐代李商隐从大中元年（847）十月十二日至大中二年（848）正月从江陵归来，路过澧州，同蔡京、张次宗、刘蕡等游澧州，与唐代澧州刺史崔芸（852～854在任澧州刺史）同至药山寺访融禅师、云朝山悼德诚船子，唐代李商隐作《同崔八诣药山访融禅师》：“共受征南不次恩，报恩惟是有忘言。岩花涧草西林路，未见高僧只见猿”。 唐代李商隐十分羡慕德诚船子的隐禅生活。李商隐作《春光》：“日日春光斗日光，山城斜路杏花香。几时心绪浑无事，得及游丝百尺长？”。

    我们那一天走零溪河，早上雾蒙蒙，只见近处的红玉兰、白玉兰花，也偶尔可见白茶叶花，沿路可见红的樱桃、白的樱桃花，金黄金黄的油菜花，和嫩绿的柳叶在白鹭和野鸭的惊飞处烟隐闪现。赵家垭水库古名零溪河，中午时分，我们乘坐在船上，山花在水中行，绿叶从船底过，船家说“中国科学考古队常坐他的船在这儿寻找到了古生物桃花水母……”，我在此寻找到了古碗、瓦片。历史从1972年塞溶洞开始，不见古村落，不见桃花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