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文昭皇后礼佛图》艺术珍宝

              王正鹏（土家族）／文

    鲜卑族拓跋氏，在《史记.匈奴传.索隐》中有“鲜卑郭落带，瑞兽名也，东胡好服之。”，“郭落”为兽之义，“鲜卑”意为瑞祥或瑞兽带或神兽带。将鹿等端兽状镂铸在带钩上，称“鲜卑郭落带”，自春秋战国始兴这一习俗。南北朝时公元258年，拓跋力微徒居盛乐称大酋长位，公元295年拓跋禄分三部落，公元307年拓跋猗卢复合三部落称代王，拓跋氏始建立代国，公元376年代国亡。公元395年拓跋珪复国，都山西大同，改为北魏，时拥有黄河以北地区，公元398年拓跋珪称皇帝，即北魏道武帝，从拓跋珪，到子拓跋嗣、孙拓跋焘都与贵族和汉人世家豪族联合建立政权，国势大盛。拓跋宏（公元467～499年）是拓跋弘长子，于公元471年即帝位，时五岁，政权由太皇太后冯氏住持。公元490年拓跋宏亲政，公元492、493年，拓跋宏迁都洛阳，亲政后建凿了洛阳龙门石窟。在他在任期间发展并推动了佛教文化艺术的发展，公元496年始建了少林寺。

    鲜卑族的文化艺术始于周文王时的鲜卑族先祖，崇尚雕刻艺术，常将玉石雕刻成瑞祥图案佩带在身上，尤以带钩有“鲜卑郭落带”之美誉，尊兽为神兽，代代相传奉为神灵，成为精神的寄托。从公元386年至公元534年，在北魏统治时期，建凿了云岗石窟、龙门石窟、敦煌石窟（北魏部分）、麦积山石窟、重庆大足石刻等，是北魏石窟凿刻的鼎盛时期。

    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开凿时间早于公元492年前，原计划雕凿一万尊佛像，后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按照一万尊佛的计划凿成，当凿完上寺与下寺的几千座佛像后，便没有再凿下去，北魏以后至今没有再凿的痕迹了，至今留下空有万佛山的名誉。

    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分上寺和下寺、凿石场三处。有外浮雕和洞里浮雕加彩绘两种艺术构成。在莫高窟的壁画上，处处可见漫天飞舞的美丽飞天，反弹琵琶的飞天仙女的形象，侍奉佛陀和帝释天的神，能歌善舞，在无边无际的茫茫宇宙中飘舞，有的手捧莲蕾直冲云霄，有的从天空中俯冲下来势若流星，有的穿过重楼高阁宛如游龙，有的则随风悠悠漫卷舒展着祥和的意趣，为莫高窟打造了一个优美而空灵的想象世界。

    龙门石窟的意趣在于《文昭皇后礼佛图》，可惜这精美的艺术在1930年至1935年被美国人普爱伦盗走了，分割凿切而有意的调换，使这幅美仑绝妙的石雕壁画支零破碎的到了美国，收藏在堪萨斯市纳尔逊阿特金斯博物馆，作为了该馆的镇馆之宝。

    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最美的艺术要说很多，除了浮雕与彩墨共同渲染相互辉映外，最重要的是有两幅完整的《文昭皇后礼佛图》，有男佛像23尊，女像19尊，神曽6尊，高70厘米，长9米，分三面连惯的雕刻在大佛像宝宝下部，环洞壁三面。这幅礼佛图中有鲜卑族古老的精神瑞神兽相伴，还有古老的民族风俗“鲜卑郭落带”再现，从北方走到洛阳的鲜卑族拓跋氏，在寻找与汉族文化企合时，还念念不舍本土传统的优秀文化，将无忧无碍的意趣精神完全集中的表现在这幅《文昭皇后礼佛图》之上了，他是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艺术精神企合的里程碑，是鲜卑族拓跋氏艺术精神自由的象征，这种艺术精神的自由在敦煌找不到，在麦积山找不到，在龙门找不到！为世界上仅存唯一完整的珍宝！

    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凸现了鲜卑族拓跋氏文学艺术企图融汇时期艺术家人文主义的气质，该作品再次揭示了天才艺术家的心理特征，再一次肯定了古鲜卑族拓跋氏哲学家们所看重的忧郁的意义。艺术家既融入了古代的形象（譬如安祥的瑞神兽狮子、带在腰际的带钓“鲜卑郭落带”），而且显示了他的理性思考（如数学）的一贯爱好。画中的伞的垂球、持杖、瑞神兽等物品大概都与人对事物的探究与认识有关。炽热的色彩，飞动的线条，在这些北方的画师对理想天国热烈和动情的描绘里，我们似乎感受到了他们在大漠荒原上纵骑狂奔的不竭激情，或许正是这种激情，才孕育出壁画中那样张扬的想象力量吧！洞窟形制和壁画雕塑基本都沿袭了前朝的风格。一些北魏拓跋氏期的洞窟出现瑞神兽的形象，这就与鲜卑族有关。而到了春秋战时时期，浮雕壁画中又出现了“鲜卑郭落带”的内容，更加证明了鲜卑族民族民风的特征。北魏时期柴河石窟《文昭皇后礼佛图》艺术的雕塑，反映了文昭皇后高照容，及子元恪，及林贵人、子元恂，皇后冯润，罗夫人，袁贵人，李夫人，及崔氏、卢氏、郑氏、王氏及子元愉、元怿、元怀、元悦、元恌、元瑛，及女华阳公主、兰陵公主、西河公主、淮阳公主、顺阳公主、始平公主、济南公主、义阳公主、高平公主、长乐公主等侍卫侍女，神瑞兽等。体格高大，额部宽广，鼻梁高隆，眉眼细长，头发呈波浪状，袒露着上身，留下了印度艺术的浓重印记。天王像表现了男子的健美，让人感到威严、正直、勇猛、坚毅；菩萨像身段秀美，面庞圆润，嘴角带着微笑，胸臂袒露，衣裙轻薄，形象酷似现实中的妇女。细心的观众可以从画中找到阴阳从一为二的形成，从二演变成八卦的趣味，从而寻迹到中原汉族周易文化对鲜卑族拓跋氏的影响。

    鲜卑族拓跋氏柴河石窟，吸收了印度健陀罗艺术的精化，融汇了中国绘画和鲜卑族雕塑的传统技法和审美情趣，反映了佛教思想及其民族化的过程，是研究中国社会史、中国民族史、佛教史、艺术史及中外文化交流史的珍贵资料。

    最后，我要说的是，一个民族在追求民族文化进步的时候，既要坚守本民族的文化艺术精神，又要融汇其他民族的文学艺术精化，相互碰撞，相互融合，才是一个民族文艺复兴的必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