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感恩节又被用来感恩了。大清老早就把昨日的备案絮叨了一遍,这神神叨叨,叽叽歪歪的一路几乎感遍了,独缺了自己。好像从来没想过,更没这种习惯了。末了发现,自己也是可以被用来感恩的。没我的感恩有几个意思?化为零。
(一) 神游
近来内在如秋日,挺干净阔爽的。于是开车进出里拾起了旧好,听一些和哲学有关的讲论。结果是,德国的一帮疯子把我这么一个还算正常的人,带入了异途。还算好,没被扔进歧途里。什么批判之批判,经验分析法和现象解释论,什么意识和认知,包括语言和进化,七里八拐,乱七八糟地一抓在手,满脑子缠乱。试图从里面得出个究竟来,却是不能。也就作罢了,只揪了一点以图“纲举目张”:图示。理解图就要涉及象,像,相了。这个我知道,于是按照现实的可有来考证自己认识和认知的长短和深浅。依旧似是茫然的?过去的理解重新面对了新的挑战?也不是,好似是,有一股清风吹去了眼前的迷障,让我又一次看见了远方天际处那盏明晃的灯。瓦格纳不也是这般从维根特斯坦那里受到启发的吗?之后的一切要看命运和造化?我也不去看,离岸还很远,我还在四肢划拉了朝向那里。
那位兄弟成为哲学研究所所长之前,只是我们当时圈子里的图书册引,对我们大家一起奔向同一个方向提供援助。有人说,他们一伙在1984年时,就在自家的文化沙龙里讨论文学和文化现象了。扯淡!那个屁都不是的集拢也就是个不成样的聚会,正如我们早于1984年时的聚拢,胡扯乱掰无头苍蝇似地寻找着自我。我们的聚拢早在80年前后已经形成,也就是一帮半懂不懂的孩子一样的男人,揣着好奇心谈个自的读书体会。也争也吵,也怼也闹,渐而在似是思辨的湍流中,一起前进。那时,我们都年轻,我们都无知,我们都还清纯,于是,显得那么地美好。非常怀念那些个日子和那些相同心往的人。
继续的思辨讨论里,我们涉及了一切中的一个本质:什么是生命的形态和本要。我的一位好友在顾城死后也产生了对死的好奇和向往。他当初的理解是,没有经过死亡验证的东西,就不能拿来对待生的含义。于是,他回几次三番地决定去死,结果无非是把认真写下的遗书揣在怀里,半夜三更轮番敲响朋友的家门,然后满怀悲怆地朗读他的杰作。谁都没有真的相信过他的决心。打动我的是,他们夫妇的婚礼举办得让人惊叹和赞赏:他们的婚礼是和艾青的公子夫妇一起去到唐古拉山四千七百米高处的雪地上共同双膝跪下向天发愿的。如此一举征服了所有对他持有疑虑的众位朋友。那种直面自然,以命相缴的胆魄和向天起誓的壮观,叫人钦佩。一年后,我踏上了去惠安渔村的路途,并在那里怀着同样的情志,和当地渔民去到远海体验自然那无可匹敌的博大和生命在其中无比渺小的对照。这,影响了我的一生。。。。。。
(二)恩感和感恩
对我来说,懂得并学会感恩就先得了解并知道恩的内在。那是一种感受的经历,非一般言语、情绪或认识可以等同。也只有能真切地感知恩,了解了恩的含义和价值,我们才会如此珍惜和看重它。
感恩又是方方面面无所不在的,个人的也或社会的。有时夜望星空,日观大海也能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恩的存在。天帝君亲师是传统大观念上的笼统,还有许多细处,随时出现在我们的生命里。
我家大儿子是感恩节这天出生的,所以,每年的感恩节就有了双重的内容。一重是世俗社会的,二重则是家庭内在的。不冲突。今年也是奇怪,忽然就想,到了美国后入乡又随了当地的俗,还学会了借机四下里感恩,每次的感恩里老是缺少一个最最关键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三)如其所愿
其实这是个提问:美国大选结束了,川建国和马保国同志上位了,美国情况会好转吗?肯定是难的,但好过看不到问题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人手和方案。
早就如是说:川普下台,经济下降,学生毕业很难就业。都说中了。民主党牛哄哄的情势里我就说都是虚弄,实际上建国同志是赢定了。果然是。结果是儿子不仅找到了工,还加了两次年薪。接下去就看建国同志的当头炮会轰出什么结果吧。我个人以为他的移民政策方向和规模都有问题的。同花在军费开支比,非法移民问题的处理即便弄好了又能省出几个钱?这本不是美国最大或最核心的问题所在。估计也是没办法,只能从诸多问题中挑一个相对“合理”的东西来开局。这政党不合,国家内外政策捉襟见肘也是个大问题,如果不能以国家前途和根本利益来协商共进,一切事情将会变得举步艰难。2025年又是个不容易的年份。老百姓如我只能期盼战争停歇,纷争停歇,动荡停歇。美国政府做得到吗?希望也能如其所愿。
(四)通常里的平常
日子贼一样,滑溜,飞快。转眼又是一年;日子的通常里,如我的平头百姓也只能压平了在生活里日趋夜作。通常却会经常以不平常的形式变幻,所以要躺平也是不易。这不,从来不去黑色星期五里捞好处的我,第一次逮着机会蹭了一回,把家里的冰箱、洗碗机、炉头、门锁全部换了。要在通常时间里去买这些个东西,价格就会贵出一两千刀。那是钱,来得慢去得快的玩意儿,不去计划盘算还真不对。
在美国,自家买下的住房到了一定的年线,七七八八的事情就少不了。也是啰嗦叽歪一把,光今年,后阳台修缮、屋顶置换、两个洗手间更新、换了空调风扇和主机、换了洗衣机烘干机加上新的冰箱之类新换的东西,钱就飞出去了。摸着脑袋也没招,时间一到,事情就来,你还不能不去做。这通常也就时不时地发了颠似地把本可顺滑的日子变得如此不平常。这还不包括,花园浇水的管子坏了得换,花园里的灯饰得换,监控录像要换,车子出现问题的冷却管还是中控系统紊乱需要修正等等碎事,全都拉着你不放。这么一件件地赶着做着人也就停不下来了。但等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才能喘口气,并希望以后事情不要那么多。可能吗?不知道。不知道也很正常,算是通常里平常的会有吧。且就吧。
(五)股市
我一直以为2024 会是个诡异的年。一些人跟我说到生意经,我就说还是暂停别动吧。股市上有着动乱,这并不是我对情势的认识,而是我对股市年变的一贯看法。于是,6月30日我收起了所有,只留少许在盘中,加密货币则留着随它去。
大儿子是稳当的路数,只买SPY。以他每月买入的进度,说,到了60岁能有2-3百万。小儿子蒙头做功课,半年后的现在,开始重新布局进入。这小子弄好了,能挣大钱的。我从来不问他但权杖会问:上周如何,这周怎样?回答像是一次比一次更好。问道具体进账数字,他的回答只是简单的:A lot。
小姨子没事就会拿股市玩。还从老远的葡萄牙打电话给我,要我购入XRP。恰逢我手头闲钱不多,都买了家电了,所以买了些许,结果居然很不错。就是玩呗,从来不当真也就不会一蹦老高或,一跤摔疼。
大肚婆儿子已经17个月了,来了电话要我准备叫他学书法,我还想教他唱蓝调抽雪茄呢。又说,本来过来碰头的,结果几人搓起了麻将。问她咋不叫我的呢?是个玩笑,回头想想,权杖怀上大儿子后,我再也没有上过赌桌、搓过麻将、去过舞厅。好像无意间我们告别了属于自己的一个时代。
到了我这个年纪和状态,我不爱走东蹿西了。呆家里挺好。家里有很多我可以做的事,没闲心跑到别处去东拉西扯说些没边的事。疯子又奔迈阿密去了,带走了大笔钱,投在老弟的餐馆里,疯子就是疯子,爱热闹,最怕没有人声的地方一人呆着,也怕那种鬼也似的轻度忧郁症会因此加重,所以爱往人堆里扎,不知事死缠乱打还是闲得没招,认了两个干闺女,都是什么事。他的太太跟我说,就那猴性,三里四外地七奔八跳,管不住了,随他去了。
感恩节就请疯子太太一人过来小聚了。吃的是火锅。又想回国了,今年就是第三回了,也是为了老娘,尽管100岁的老娘还有警卫员在伺候,她总觉得子女在才对得住老娘。也是啊,革命的老一代多不容易啊,剩下的,不多了。年及百岁的,恐怕也是廖若星辰了。
至此想起我大伯的挚友李广义了。当年进疆我大伯扛着陈毅市长交到手中那面支援边疆的大旗一路冲到了最远的和田,一路军队护送的,就是李广义带领的武装军队。他俩是拜把子兄弟,70年代末,妻子生并要来上海治疗,于是在我家住了约两年。如今也是硕果仅存的百岁将军了。问及国内时才知道目前有点不认人了。怀念这位敦厚、真诚、和蔼的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