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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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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业于上海复旦中文系,家住威海路,听说我要个祖屋,便把家里的“归还房”给了我,说:面积只有八平方,没有煤气和厕所。我不介意的,拿了钥匙就去了房子的所在地:顺昌路上一个弄堂深处的小楼房,开始了书写。期间也去马当路田国安的临时住处。那也是个“归还房”,他女友的家里原是印尼橡胶商,那是原来的房产,补发回来的。
每次去单位交接掉完成的工作,之间有个三两天的空闲时间,我就会去顺昌路的小房子做我想做的事。那里,非常地旧且简陋异常,我也不在乎。要方便了,就去外面的公共厕所;吃饭呢,就去锦江宾馆的职工食堂或弄堂外面的私家餐馆。说到这里,我非常怀念和感激锦江南楼的蔡春丽。她是那里的大领班,一个脸上长了些许雀斑的非常漂亮、机灵和能干的人。偶尔间和我聊天时闻听我吃方面不方便,便给了我她的整套餐具和一打锦江宾馆职工食堂的饭菜票,接连好几个月。而且她一直拒绝收取我的钱。记得当年老把弟从瑞典回来出任爱立信远东总裁想要为祖母办个七十岁生日的寿宴,我还是找到了蔡,她十分尽心周到地做了安排,我基本上就把南楼厨房里的货给整空了。我们的单位同事和车队都知道她对我特别的好,总想谢她的,可是她不久就一家去了澳大利亚,留下的只是我对她依旧的深深敬意和感激。
顺昌路的这个弄堂叫个啥名字,忘了。南市区有很多那样古旧的弄堂,有点混乱和吵杂却充满了浓浓的人情味:清晨老早就能听见自行车来来往往的铃声,各家刷洗马桶的声响,以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们的说话交谈声。我的小住屋拐角处鸽子楼里住着一对年轻的新婚夫妇,一段时间后男主会跟我打个招呼,熟了以后也会进屋坐在我唯一的椅子上,和坐在床沿上的我随便聊聊。他对我一直是非常好奇的“这人咋就老是”西装革履“(工作需要)地进进出出在这么个”破地方“,不像缺钱却过得如此简单。看着桌上的书籍和纸张就会问我在干啥,我就笑笑说:都是单位里的事,得赶!抽着我递上的英国烟他还会问:你这样吃住在外面开销会不会很大?我说:还行。问到他的相关时,他只叹息说,要结婚了,只有这里的鸽子楼,离开单位后,前途是没了,日子还得过。问及他的状况时,他补充道:原来是上海芭蕾舞团的,跳舞摔坏了脊椎,也就没戏了。。。。。。我认识几位上海芭蕾舞团的人,包括他们的团委书记,我还知道那些人是从善舞的十三五岁的人里万里取一挑出来的尖子,之后还要经过非常严苛的训练和锻造。有许多人,发育后骨架变了会被“旁置”,有些女性舞者会因为三围没有控制到位也被“搁置”,最惨的便是受伤后不能再舞的一波,整个舞蹈生涯就没了。到了曼哈顿,我认识的一位好友也是因为摔坏了脊椎,从荷兰皇家芭蕾舞团给退下来的。是命运还是天数?
大约一年后吧,知道自己要来美国了,顺昌路的房子就让给好友杨二车纳姆住了。杨二去了北京中央民族歌舞团后,我就把房子还给了我的朋友。他也是,一分钱不肯收我。我的这位朋友也可说一句,是复旦中文系的大才子,一手漂亮的字,写得一手好文章。曾经跟我父亲交流过,拿出的一篇骈文叫我父亲啧啧称奇。我读书时,他是毕业后来教我们中文的(语文课),我们成了好朋友,也成了平时的桥牌搭子。
微信上偶尔看到了顺昌路的介绍,引起了我这番回想和思念。我很怀念那些个日日向上的日子以及那些个日时里帮助过我的那些朋友的。那时的人,热忱、善良、公直、友好,没有奸猾与卑俗。我想,这对于当时我这么个年轻人的认识及成长都是非常有益的,就是不可多得的。
写下这点零碎,留作怀念,以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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