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孩子都累了,都还在睡。我去了花园,将一份情深献给蓝天。
这几天都是事情,都是似乎和自己没关系的事情,却要我去做。这里有一种非常个己的情状:一切该做的事已经做了,正在做的事就要切实了做。再有一些便是想做而实际只能心感的事。是的,人生有许多事是心的事,比如感怀周边一些青年人的成长与变化。你就看着他们那样地长大,所能做的事其实并非实际你能做的那么地多。比如,以前提到过的香港蓝猫,继当年看好她,到她昨日正式为世界知名品牌卡地亚拍完广告,我就只能感怀同时又是无所事事的了。
蓝猫的母亲昨天发微说到当年我的一些话,便表示了感激。怎么说好呢?我不过就是说了我的一点看法,而从香港成堆的摄影师里被选拔出来去了瑞士艺术学院,继而又被众多国内外顶级公司聘请了做他们的专聘摄影师,继而又开出了她自己专业的摄影棚,靠得都是她自身的努力。记得,我看到她最初的作品时,并不知道她才十八岁,而如今她也是二十几,能在香港摄影界如此出挑是非常不容易的。除了个人的聪明勤奋,还要靠知识体系的通贯性和摄影架构的理论化。这是非常和极其重要的。
又想到另外澳洲的一位,不知她究竟是干啥的,就知道她很艺术。很艺术的人多得去了,但是艺术的架构里,体系的罗贯上走出自己明确清晰的路数来,这就不是光靠被感染的情绪,站在光线里捏捏快门了。说她好,她客气,直到她无意流出的照片被美国纽约著名的教育出版社购买了作为封面。
我也没有多说啥,为她送上了笛卡尔的一些话和,达达主义大师安格斯的三幅作品。
还有一位好像也是就要鼓帆挺进了。见过几段他的话,感到非常高兴的同时我也直言不讳地给予了一个淡淡的参考算是看法,大意是,凡务大事者,不必大旗招展锣鼓更张的。同时知道索绪尔的把玩思想文字的人,我们从索绪尔那里得到了什么呢?将一切的出手全部符号化那么简单?那么标志化的过程和所指又是什么呢?别人一头雾水读不到的,他会不知悟?不会的。
他是属于非常高级的充满智慧的人。灵性呢?好在走过了困苦艰难磨砺的历程,又到了如今当下的年龄段,能出该出成绩了固然是当然,成为必然呢,还得重新找到一个智慧醒悟的方式逻辑,最终走到无我的境界。这一刻里,才显真章和本事的。
我们生活在一个水平的世界里,到处充满了智慧的弱智。于是不得不必张扬什么的。那些个被深度搅浑的大脑以及大脑上的一张嘴,是能杀人的。将有志者视为怪异便动用大量无处可去的精力能耐活埋了你是现实可能的。而处在有质量上升阶段里的朋友们,要切记不要去对立,而要务实了去学会微笑了坐定,长袖当舞!这便是气度,或成风采!
想当年,卢梭站在巴黎大门前未有踏入时,身上除了一套谱系,便是一无所有了。读懂巴黎社会是不难的,难的是读懂后还要找到一条别样的路,去向成功。一部打动巴黎宫廷乃至整个欧洲上层的言情小说,不是成就也非他的所指,但却成了敲门砖,砸开了封闭思想的囚笼和天窗。要不就没有现代旗手这一档子事了。
社会充满了机巧,找到那个可以盘活自己的仅一个是非常不容易也是极度幸运的事。多少年里有着多少人,嘤嘤而去的多,你把你自己当作必成的一个,还是当作或无的一种?心态很重要。
(二)
大师那里定制的笔完成了。外加其他各处的笔全部进了仓库。便去付款托邮寄,估计十天内便可收到了。
大师的门婿昨日留言,忑忑忐忐,为的是,代购将他专门精细的专业包装拆了除。他表示不满并告诉我,将不对之后或有的损坏负责。我的回言是,莫怪莫怪。因为人家也是仔细,想在货物发出前,为我核定产品的数量、观样和质量。
我留意到我们对话的含义是有意义的。现摘录于此:
他:我做事很认真,所以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严格打包,如有不周之处,说话错误之处,还望见谅。
我:你没错。换我也是如此的。再次感谢。我已通知他们看完后按你的方式重新包回。
他:您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我:我离开大陆近三十年了,国外久了,看得多了,于是趋向平静。可是有时还会接触到一些和过去记忆的种种,还会感悟和感动。也是掏心窝子说话,我是知道和我打交道的人是咋回事的。你,的确是在和我做生意,但是做得非常诚实和善于关心在乎对方。这对我这么个海外飘了半辈子的人来说,尤其珍贵。我不知道多说什么有多大意思,只能重复了送上衷心的感谢。这次我定了大约十五支高档笔,其中非常看重的就是你家的笔。我希望我能学得更好,写得更好。到时向你汇报。请跟老爷子说一声:谢谢!
他:我也是打心里敬重您,尊敬您,所以要认真又细心的去做一些细节,但愿我们家的毛笔您能用着顺手,我保证是纯天然材料,手工制作,用心做的,但是每个人对毛笔的感觉也不一样,就好比我们吃饭,有人说咸点儿好吃,有人说淡点好吃,口味不同,但愿我们的毛笔对您的口。
他们的笔会不对我胃口吗?我想不会。这人言话语中,是能见人的。
这事和钱有关吗?也许吧。走到后来脱离钱味了,才有一说。不然俱是空。待我拿到那中国金牌大师的顶级制作后,再来进一步证实吧。还是那句话:你不负我,我必不负你!
(三)
尼克是我家大儿子幼时的朋友。昨儿到了这,因为他已无家可归了。权杖说,把他当作儿子看。这,我懂。可在美国,凡事还得有个法的讲究。不弄清楚恐怕就会乱上添乱,与好心相悖。
在美国,回首过去,就发现破碎的家庭和破碎家庭出来的孩子非常多。某种角度程度上来说,世道人情对他们很不公。我能做啥呢?捏着拳头愤愤地吼?恐怕没有多少的用。
回首中大致的系列是:单以大儿子小时候的一些朋友的状况来看,迪林两岁时,父亲因为凶杀被判无期;佛莱迪的父母离异后,通过舅舅进了我家儿子去的曼哈顿上西区学校,每到周末他经常是放学之前不知道家在哪里;瑟曼莎的母亲失踪了,他父亲接管了她,她和她法国籍的未来后妈关系不错;艾瑞克母亲带着幼弟不知消隐到哪里去了,他只能靠刚出狱的父亲每天去教堂领取食物度日。我们搬离纽约前,他父亲含着泪跟我们说,他们对他太好;能否接管了他,我来授权公证。权杖动心了要接管。我说可倒是可以,但是必须搞清楚法律的相关。可惜当时我们搬离在即,因为知道得太晚,时间上没有可能了。至今说起,我们多少还有点懊丧。
如今的迪克,是大儿子先动心。原因是,迪克的后妈带着三个女儿和他父亲离婚后搬去他州了。他父亲因此酗酒过度,丧失了控制力接着丧失了工作后自己决定去治理中心寻找帮助。其一的情况条件是,期间不得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离奇的是,他们居住的房屋归祖母所有,祖母也是改嫁了。于是决定要把车收回,房卖掉。而已启动的是,停止了一切水电煤的费用支付,并通知迪克三天里离开驻地随便去哪。
昨天,迪克开始孑然一生无家可归了;昨天,此地龙卷风天气报警,大雨滂沱。。。。。。
儿子是跟我们商量过。我的直觉是,法律及问题背景没弄清楚前,不能接管。可是儿子耐不住,昨天绕个圈子经由妈妈首肯,学校返回的路途中,把他接到家里了。我就只好面对了。
我的处理过程是,先给他祖母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到今早也没有回电。第二步是,我坐下来要他告诉我全部的情况和经过,以确定他没有任何触法的经历和纠葛。第三步,问了他近期和后期的打算。第四步,问了他经济的情况,知道他除了衣物一无所有了。第五步,我需要和他女友的父母通话。
处理方式基本为:
他可以放心了在这里住下。不用担心头上无屋顶,面前少吃用;
给他零钱以备不需之需;
我这里有我的规矩,必须遵守;
立即驱车去拿来他替换的衣物,并整理出三楼的卧室归他住;
肯定了说也是建议:带着微笑去面对一切是对的;不去愤恨别人是对的;必须像个男人挺直了去面对今天的所有和今后的路;
给他一台专用电脑,让他和招兵单位联系,通知他们现有的变动,直到他被正式按已有程序招入军队。
我和权杖的心非常不好受的。他们都是非常不错的孩子,也许有点调皮和好动,但都是遵纪守法礼貌谦和的好孩子,何辜之有,招此离弃?
父亲决定去治疗是好事,不能事先为刚刚成人的孩子做些预备?
祖父母在此异常之时,不能暂缓收回电脑、汽车、不要停掉水电煤几月,等孩子应召入伍后再做处理?
亲戚朋友都去哪了?有多大的麻烦和承担竟要把孩子抛入无家可归的现实状态?
没有人正常关心、援手、照看和及时疏导的孩子会不会因为能力和经验缺乏,做出一生后悔的事,或步入错误和极端?
回头就要和他女友的父母联系了。以便和有知并愿意援手的成人商量出稳妥的办法,直到这孩子顺利地度过难关,进入军队了。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我们想好了,尽力做到我们能做的。
美国离婚率太高了;美国离婚率底,破碎的家庭太多了;美国,破碎的家庭里不被合理及时照料关怀教导的孩子,太多了。让人无语。都是什么人啊,竟把自己置于孩子一生的前途之上?!让我感到极其的不公和胸闷。穷的家庭是如此,富的家庭也如此,西方社会的价值观真得要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了。
也许,仅仅是也许,我们目前做的只是为孩子头顶上留出一些光亮来,就如我早年经过青藏高原时,微笑地伸出手,去握藏民孩子那双黑黑的手。。。。。。
我是个诗化的人?也是个也许。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好过许多现实的所以,因为还有着一份那样的真。
这是一段纯粹的和孩子有关的碎杂。挺让人不由自己的。
迪克刚刚吃完我给他准备的早餐。吃完后他对我说了谢谢,并向我说: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我不想住在这里无所事事。我说行:你先把和部队的联系重新建立好,下午可以帮我收拾房间。
不想让他呆坐在那里的。活动活动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