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不为人事种种去纠结的,倒不是没有纠结过,而是纠结过后发现,那玩意儿实在不好,况且无用。
落到自然里,情形再变:许许多多的离奇没整明白前,就会有纠结。不过,此纠结不同于那纠结,因为为了辩,而非为了缠。
七年前出离纽约,初到别园时,满野里转过,源于好奇。这溜达里,便见着了一处新奇:一种细纤的树,开满了新奇的花。那花先是粉浓的,在过几日去探,便能见素了;兼着初曼,携着缱绻,含着秀柔,畅着舒卷,让人不免青睐。
回身取了铲,移了三株去前院,结果是,三年不见生气,五年不见花开,七年方始醒转于我久持的恳切,以一树的烂漫与绝艳,美在春璨。
就认是株曼陀的,却不敢肯定。西方的记录还是东方的佛经都不能解释,是纠结?我难以为她定名。
按说,曼陀是蒜类。可是蒜类虽然也能来年复活,好似还是草本,不是木科。就觉着纠结转为好奇,好奇她这别样的独异,给我一个经常的课题,用作漫想。
是曼陀罗?是一类之下曼珠纱华和曼陀罗华难以别类的通解?就知道那些草本年年开了次年不续的。倒是园里这七年才放的姝嫚是优在树干的,不会年年死透了来年不继的。于是没了答案,于是不能通假于彼岸的牵联。
且在这样迷惑的停顿间欣赏她的美俏吧。有时,不能全解不能半解也是可以的,诗意的东西之所以美,那是因为有着一个想象与答案的间隔,许人一般地摇曳其中,随然里欣然。
你若有知,赐我所知。在滨在野,于人于斯!这搭先谢了。
上下:草本蒜类曼陀。
叫做曼陀罗,咋回事?不清楚。看似不同的。
移转家园的“七年期待”。非常像曼陀,长在树上,还有宝莲像。灵艳且丰满,没有轻薄相。
粉里见素时,最招人爱。
知道我等得诚切,开时就非常地慷慨。是种赐予,也得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