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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热度 9|||
今早读了中文网头版新闻里关于冯唐对泰戈尔《飞鸟集》诗文重译的争论。说奇怪,也不奇怪。名利双收的人,复在名利的丰获里顺水推舟,是不亦乐乎的把式,君不见满野的昏荒和四季的沦落?
最初接触到冯唐是在《锵锵三人行》的半聊随侃的流式中。《锵锵三人行》给我的印象是,找几个拿得出手的文者,就时下众所关心的热题,重新议论一番。不同点主要在于,参与者都是名人;相同的是,就近一般了方便,不肯落后于热头上的社议,惨淡了点击率。名人讲坛里,于是有了靠前的排名,意义如何不清楚,水准如何不好说,“头势”是否清楚,落脚是否稳扎,都不方便说。总觉得还是改了名称的话,也许更贴切,不妨就叫《锵锵三人侃》,这样就可以灵活了身段,无所不能而又不会踩了红线还丧失了听众的拥趸和排名的向前。
不知何时,我就将八股的条式丢去老远了。于是,议论文也好,叙述文也罢,都成了过往。就拿议论文来说,论据条理下要我为了证实依据的可靠去翻弄已经明了的事例来澄清或佐证业已明白的明白,我就不愿意,是种懒,也是种对自己和别人的尊重,我以为。谁比谁更不聪明呢?何故倒来翻去了重复已经和才被无数人众咀嚼过的话题呢,算是体外话。
也有偶然的,是种逼迫。有时人会被撞出一种灵动,无意间从别人思想的和智慧的言论中得到受益和营养。又有有时,像被强摁了,去看一些并不想见的景象。人就那么回事,活在愿和不愿中,祈愿不被沦落了去。
再说冯唐。书我就不背了,只说《锵锵三人行》里三位说过的一句话:冯唐看上去有佛相。不懂啊不懂。欲成“仁波切”?还是不懂。大约就是一种生动了的横插吧,为了那《行》的生动。总之,我从来没整明白那一说的由衷,不去追踪理由了,否则定会累坏自己。
那次的“三人行“里,就介绍过冯唐是位出了名的医者、作家和诗人。有许子东、梁文道、马家辉经常站台的地方,只好相信所托不假。我没读过冯唐的诗文,无以为说。冯唐说,现代诗文必须要普通、直接和明白,我也不想去考证,只平素了想,那是一种个体的、附于社下的风尚。可是今天我就楞眼了。他对《飞鸟集》的翻译且不说受到了99%阅读者的嗤之以鼻,我还联想他的电影剧本成功后,他数钱时的阳光灿烂。我是天真的,于是就宽厚。一个郭美美甘露露们大露风光的年代里,很多奇怪的事还有什么可怪的?
我喜欢诗歌,无论是中国的还是西方的;我热爱诗歌,无论是古典的还是超现代的。诗歌于我是个洗礼的方式,所以我从来不敢以诗人自居。
有关诗歌的本质,我不想轻谈,因为那是个严肃庄重的议题。假如我吃饱了胆大,我也只敢相应于等同的与说,笼统地小结为:诗歌是一种理智的文字能力对于朴素情感和高尚思想富于音色的忠贞与追奉。
自然,我还停留在形式主义的锤炼中,不敢以思想的前出作为自豪,但是我是有着思想的文辞使用者,自觉着有着一点良心、一份敬仰和一生的尊重。贴着形式主义非超越现实的路数,我还想说,我对中国诗坛或诗歌的看法是,最终必须见着中国二字。这道理也是简单,一个中国人,钻在纯粹的中国诗歌里,是应该,也是无错;倘若化开了涉足于西方诗歌的河流,湍成轰鸣的西式声浪无可厚非,问题关键是,离得中国二字太远而又不能魂归故里的话,诗人本身就该问问自己,作为一个既定的人,基于所属的民族国体,如何诗歌?史上,没有哪国真正纯粹的诗人是可以离开这些个根本获取名份乃至桂冠的。
诗歌,分式分段分时了进行是可以的,但最好不要去过份地剥离了自己,那会是一种固执的偏移,最后落魄在模棱两可中,难以成就所谓真正的诗。毕竟,诗是思想情感经由文字被艺术锤炼打造的过程和结果,离不开一个人头上的天空,脚下的土地。这很主观,同时也是非常客观的事,作诗的人,不能违背也违背不了,除非人昧了良知去假捏。那样的话,如何作弄都是低级落魄的。我不会欣赏,因为那会等同于玷污。我过份较真了?也许吧,但这不会是种错。
关于冯唐的翻译,臭他的人太多了,我也没有那样的心。估计,《锵锵三人行》胆子再大,也不敢违了天下众生,一如既往地缝着朋友乱贴金。假如还能出人意外地借由经常出入在节目里的那批正宗名人实事求是一番的话,我倒是能变得更加欣赏敬重他们了。他们有那份真切的持重和坦然吗?多数不会。如果不巧被我猜对了,不会是我不肯高看他们,而是他们不愿高抬自己。
冯唐有着博士帽,美国拿下的?不得而知也不重要。我会想,如果是美国拿下的博士,即便从来美读研到拿下博士,怎么地也要四年的光景。加上英文过关前的砥砺,估计能有二十年英文的底子。我承认,并非吃英文饭的,不可强拧了去苛求,那样不厚道。但是,既然你扛着博士帽不算,还兼具了剧作家、书作家和诗人的名头,那么我想按此去论,也是得体的。那就小说一番吧。算是我对诗歌和诗歌翻译的粗浅看法。
翻译泰戈尔的诗,我想你首先得确定泰戈尔是印度的,他的诗歌从未离开过那片头上的天空,脚下的土地。翻译的人得多少了解并学会尊重吧。第二,且不说泰戈尔的底子好,从济慈莎翁类极具诗韵格具里重生了自己,他的优雅的文句和浪漫的深情,我们是否也该见记?我们是否还应该且具相近的文识水准,尽量给予那样的诗人一份应有的尊重,而不是任我情愿地捏搓剪裁?记得北岛的一些翻译,关键词虽有随了自己后落差的地方,毕竟还是情致贴近的,语式诚恳的,句法正确的。可冯唐这位,我就想问,谁给了你这种乱翻瞎编的自由和权力?看不见所谓的尊重和认真,全体是凭着自己强硬的“我以为”去如此零剐作孽的,我从未见过。人可以嬉皮,复入荒诞,或自我流放成虚妄,可你没有任何的权利去用低劣的品格和不经的方式去肆虐文坛巨人泰戈尔啊。难道不是?开始我无需掩藏的忿愤:那个敢于如此奉陪的出版社也是个怪鸟,一头不要人脸的怪鸟。
还是假定冯唐的英文比我好。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中文不行还乱改英文,丢掉的不仅仅是文人的姿态和操守,简直是背弃了诗歌和诗人尊贵的容颜和优致的身段。粗俗是自由是时尚?我就说句重话在此地,如此作为的,无疑小丑一个,极其让人不齿的。是对全人类诗人和诗歌的亵渎和玷污。我以缪斯的名义鄙视他。
我就不拿冯唐低级鄙陋荒唐粗俗卑贱的译文在此横批了。真的不屑。为了中直,我拉来两句翻译如下,以免“空说无凭”:
泰戈尔英文诗歌原句,摘于中文网新闻(society/201512/00361957.htm),没有具体考证过原作句式排列,如有疏忽,敬请原谅!
You smiled and talked to me of nothing and I felt that for this I had been waiting long.
冯唐译文:
你对我微笑不语
为这句我等了几个世纪
今又是试译:
你笑语相说,无所企及,却让我感受了这份久持的期待
注:
逻辑演绎的关联必须出清。词节、音阶、韵格也需尽量考虑细致,一体的只为对世上伟大诗人的尊重。而且,不能过份现代化,毕竟泰戈尔远在属于他的时光岁月中,后人应该尽量了“同入并出”。
The clouds fill the watercups of the river, hiding themselves in the distant hills.
冯唐译文:
云把水倒在河的水杯里
它们自己却藏在远山之中
今又是试译:
云儿将河流注入了每只水杯,却将自己隐入远岭深山
注:
还是演绎:那水原本出于那远在的山岭。这便是诗特有的奥妙和魅力,不带浅白直说的。
假定原句是这样,那么,单数river是,意比恒河-印度母亲河也是圣河,没有大写是为了该词明晰的喻示中,泛指一切赋予生命生长的自然赐予。
此外,watercups翻成“水杯”按我说不妥,因为不能完整体现那个复数用词本底的喻含:你我他众人人手一杯的受益和恩赐。我的理解和诠释。
Distant hills:翻为远岭深山。虽然多出了两个形容词,外加了山的对称词“岭”(深远也是如此的一对,为演绎),但是没有违背文辞本身的意味,并且,合了字节和音阶。音阶在这里,不是韵,而与节拍度长相关。
翻译本身就是极难完全精准的事,很多时候,只好就其关键。
吐一口气,撇去忿愤的不满,想帮冯唐找回点良知:该做啥做啥去,没人小看你,只是,最好别再写诗了,请保持一个知识人对诗歌的尊重,别再玷污诗歌的圣洁和诗人的尊贵了。
今又是信笔匆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