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新年的钟声午夜敲响，不知玛雅人如何庆祝火记走入水轮的纵越，又是一个2150年的跨度？总之，生命很短、时间很快，需要加倍庆幸和珍爱。

常在这一年一度最后的等待中期待，梦想那片钟声的回荡能唤醒更多的自己，去关注生命于我的含义和真谛。此时，多少的彷徨和迷错，常使人在这样的期待期盼里莫衷一是。觉得生命很具体，生活很琐碎，而知性所能感触的含义好像就是一种抽象了的具体，无以拥抱感怀，无以言说语表。那种切实的幻象中，多的是色，多的是味，只能随着悟的鞭长，尽可能地以音乐和绘画为方式，去寻见那种欲去还在、虚如实存的表意的本底。

过去对自己的这一份绵缠的叙怀，得在诗歌里去得见，却发现那很情感、又很自我，绕来转去地总会归还在自己狭隘窄小的知悟里，不能体现为整全。知道这很难，是否能有一种更为牢靠的方式，起码可以用来渲泄，渲泄出一年将去的过往里，经过筛选的、留存的重要。最后发现，尽管艺术的写实、印象和超脱可以以另外的方式表现出这种“模糊的情感”的来龙去脉，但艺术两维的展现或是独穆的三维都不能脱离了无声的形制，抒发有声的心绪。再进一步便是音乐，音乐里的生息色段、季候风雨、浪漫现实、雄壮柔缓等情绪层次及片段是最为清晰可探的。这样，过去常年每年一度聆听卡拉扬在维也纳音乐厅指挥的新年音乐会的行为，就找见了合适的理由。可是，去年我介绍过他了。还有其他吗？答案是肯定的。

今天就去拜见了托斯卡尼尼和小泽征尔。为什么？不知道！这是老实话。也许我知的范围受制于我的经历我的见识，也许我的情绪我的季候背着我，越过了理性的知觉为我做了无需任何理由的镶接，而串连这根心脉的缘由只在一处：那便是三个绝世顶尖的古典音乐指挥家各个熟知能详的、由世界古典轻型交响乐团的才俊、德国大音乐家瓦格纳（之前是德彪西）制作的经典《晨辉与希格弗莱德之莱茵河之旅》（Dawn And Siegfried Rhine Journey。中文翻译：今又是。）

Arturo Toscanini：1867年3月25日－1957年1月16日

要说指挥，卡拉扬是善于闭眼以音乐的魂去统贯的，那种将自己领着乐队全部没入音乐行走做成无我状态的他，并不计较台面上的井然，千百度的配合里，他知道乐队的每一根音弦的位置和声段，而每一个乐手都熟知他指挥的不间断里、之于乐魂的、无我的行走。这是魂的配置，能调节出每位参与演奏的人以及他们手中全部的乐器，去集中展现音乐“图示“的精致与磅礴。

小泽征尔的指挥曾是我们这代人在八十年代的时候，醉往的心爱。小泽征尔基本就是日本本土的。关于他指挥的特点，有很多说法，我比较后的看法落在他指挥的“行云流水于不漏”上（今又是语）。关于这点，我还以为，如果卡拉扬是非常地“山魂”，那么小泽征尔就可以按其最重要的指挥特征，归纳为“云势”。再推一步的话，终结为“云的禅示”，这好像是许多评论家容易忽视的地方。小泽征尔的指挥，出了那种将命一度舍弃，奉在音乐神圣的朝拜中的那种禅性，才是对他较为全面而又及底的解释。固然，他的才智还体现在仅对音乐虔诚的尊重中，以至于百位大师为他故意写错谱时，他能在怀疑自己的一瞬间，反对自己和在场的所有大师，并坚定地大声说：曲谱有错，由此换来了他作为音乐指挥家能够得到的最最珍贵和有价值的全场无一不为的掌声雷动，并授予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音乐人，一顶从未有过的桂冠。

托斯卡尼尼是个个头不大的、出生在美国的意大利人。尽管在美国，他却非常地欧洲。也许是因为欧洲是古典交响乐的家园和故地的缘故吧。不管怎样，对于我，他看上去就非常地意大利：随意中透着果敢、认真中携着深切，指挥的时候，两条不长的胳膊，浑圆。那只左手常常陪伴着嘴里不断的私语，爆发出激唤整个乐团包括整个自我的浪漫与奔放。那只手，老让我想起半癫半疯的帕格尼尼，总会让我推想：此二人放在一起，山会倒立，水会倒转。

也是自我悟想后的自说：卡拉扬的山势卷到了施特劳斯的旋舞中，出来了舞和乐之间能有的最大的华丽气质；小泽征尔的“禅意云示”，则将柏辽兹的音乐弄得漫世彩辉；而他，托斯卡尼尼，则将瓦格纳诗般的韵律和建筑的结构，调弄得如一柄拖着大炮在马队突击中狂放前指的军旗：充满了浪漫的情爱和，激情的勇敢！

托斯卡尼尼指挥的瓦格纳之《晨辉与希格弗莱德之莱茵河之旅》，我不仅能听见莱茵河的水涣，亦能耳闻史诗《尼伯龙根》第三幕希格弗莱德英勇的出发，我似乎能立体地体验女神布伦希尔德盔甲被英雄的利剑所起开。他解放了她，还是她情愿为他？双双地坠入是“硝烟退下山头后”“爱却涌上心头”？重要的是史诗般的英雄会有爱的酬报，那一曲大炮和马队雄壮衬托的宏伟里，浪漫与英勇结臂同车。这也是托斯卡尼尼的情怀和乐知，通过指挥棒，将一世浪漫与激情的倾注，出演成一台台的辉煌。

原初的声像也许不那么清晰和清楚了，没甚要紧的。我们后人还是能在管乐和弦乐立体的交替中、在托斯卡尼尼充满生命力度的指挥里，走入音乐，走入一条话语言词无法细描的时光渠道，去赞赏古典音乐的精致与宏丽。

卡拉扬，小泽征尔都是指挥瓦格纳的大音乐指挥家，不过，今天我将自己交给了托斯卡尼尼去完成我新年的心望，他做到了，这使我在内之外，外之上，重新领略了生命的亮丽和生活的灿烂。知足了。

向托斯卡尼尼致敬！

http://www.youtube.com/watch?v=zh-W6Nj7e0M

由托斯卡尼尼亲自指挥的、气势磅礴的《国际歌》：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M2NTEyMTk2.html

祝愿在新的一年里，中国更加繁荣昌盛，人民更加自由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