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生病了,如今在冷暖纷争的季候里,被后领一把提着,丢在沙发弯围里找不到气力了。园里的牡丹花蕾比我强,硬挺在冷冷暖暖的纠葛里,不肯低下头,势要挣放的模样。瞧着外紫内白的环拢,随着此周七天的晴天,我不怀疑她们最终的艳放。也希望,沙发最终留不住我太久,许我起来去围绕。
大脑浮浮地不着边际,预报的八十度在中午的室外,清晨的室内,依然偏冷,我得开着暖气,温暖脚底,顺带舒缓大脑郁郁的沉重。
还算明白地知道,音乐可以舒缓一切的强加和强迫,于是去寻找,寻找适合的一段,企图随着音乐的流放去流放。
若说是音乐,最喜爱的依然是小号,总爱在小号前加上黄金两个字,统称为黄金小号。我说不出我什么时候这样认定的,黄金小号的名称定下后,在我心里的位置就始终没有被替换过。也许是当年苦难的日子里海顿给我支撑,那辉煌的管乐里的激昂硬是在无形的状态中,将我支起。犹喜欢四把黄金小号组成的吹奏,清一色的激昂,也或是落入交响乐豪华阵容后偶尔的齐出,都能一贯地为我提气。我喜欢小号的高昂和明快,我还喜欢它的锃亮和光洁。小号,即便是走在音度的最低时,也是清爽和敞亮的,不会流做嘶哑状。
我一直在找一首海顿的名曲,我哼得出,却记不起它的名字来了,那是我在农村时,经常用口琴吹奏的乐曲。隐隐约约的好像和法国蓬芭杜(法国贵妇人)有关,却又挂不上,音乐和发式毕竟还是有距离间隔的。于是常常在回忆过程里,跌入茫然。
所幸还记得那首莱瑞(Lary Kusik)和尼诺(Nino Rota)作词作曲的爱曲(Love Song),于是找来,试图用婉缓曲美的舞乐,卷起我,走向忘我。
莱瑞和尼诺曾为多部电影作曲,邀他们合作共创辉煌的人中,便有名声赫赫的意大利歌剧电影大师弗里尼(Federico Fellini)和韦斯康迪(Luchino Visconti)。前者曾经五度拿下奥斯卡金奖,成为举世鲜有,后者也曾拿下最佳电影编剧奖,蜚声影坛。韦斯康迪是共产党人,还是同性恋,50-70年代里,能在美国拿下奥斯卡最佳镜头编剧奖实属万难中的唯一了。
莱瑞和尼诺知道的人也许不多,但是只要说起他俩为电影《教父》编制的音乐,天下恐怕无人不知了。
在符号学里,黑衣上的红玫瑰是标识,更是标记。寓意深厚。
我去听了歌唱,声音很差;又去找小号视频,最好的是位韩国人,还不入耳,怕举出来丢了自家的品味还惹翻了雅人,只好收手作罢。
找到的两处,都可作为圆舞曲,所以也有人在演出时就称其为“爱之舞”的(Love Waltz: from movie “Godfather”),期间一曲是以西西里岛民风颇盛的曼陀铃为主,另一曲则是我喜欢的小号领头。都喜欢,因为那都是精制,以音乐演奏的精湛,用乐符将西西里岛油画般的风景和电影里人物的爱恨情仇一一生动地展现出来了。
说多一句的是,那时的电影真叫好。大师手底的功夫了得,也是七十年代世风上路,于是相得益彰。一部电影,将人性的种种展露和剖析得淋漓尽致了,最可贵的还在对于人性和爱的称颂。在电影里,主题曲的设定和切入也是要讲究的,少了不好,多了还是不好。这不仅取决于音乐作品本身的内涵和质量,演员的表演和剧情的展开都要在很高的层次里与影片和音乐内容贯通契合,彼此的长处才能融为一体,滋生出超过个体所能的集合,成为居高的不朽。这就是教父主题曲的功效,这就是里面以爱为主体的精到之处,即便落在了一部以黑帮家族史为背景的电影里,即便在纷争和打杀里,即便在阴谋和欺骗层层的对抗中,爱依然占据着最高的位置。这使得这部电影里的音乐,与电影同享了经久的盛名。
http://www.youtube.com/watch?v=2SdrbyCrTXg
附歌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