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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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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觉得自己挺会写的,数万字也不需要多久,但在今天,任凭心中万语,竟是无从说起,细究一番,却是因为内容太多挤破了头。
母亲生于1933年,原以为明年过八十岁生日我们或许能够和应该回去一次的,上海的庆贺却摆放在明天。今晨通话上海家中,发现各地直系业已汇至沪上,无语之际也是一声轻叹。礼物是买好了,一捱小儿子设计完成了专制的生日电子卡片,就能全数寄出。应该没有什么大的计较,可是我的心里老觉着亏了一块,感觉不踏实。
母亲出生于书香门第,父亲是上海嘉定人,即便不算中国的硕儒,大儒是无可争辩的:著名的中医,德善广施;九三学社五位常人理事之一,诸多医(学)院的名誉教授;五一劳动勋章的获得者;中医词典曾经的校正和编辑(身体缘故,推去主编一职)。她的母亲也源于苏州书香门第,可惜我三岁时病故了。
父亲和母亲认识于华东师范大学外语系两年级阶段,之后成了一世的朋友和夫妻;二人大学毕业时,都以全优成绩留校任教,以后风雨变换,时度艰难,他们始终走在一起,扶老携幼。故此,亲戚子侄中才能享有今天的崇高威望。
母亲少年青年因为出于书香门第,非常不更事,即使结婚后也是不谙家务。可是,五十年代末开始的种种家庭变故,迫使她不仅学会了如何教学,还使她学会了一个家庭生计里的种种能耐。因为父亲家中的变故非常多而且大,伯伯姑姑很多去了外省,这样我的父母就必须承担很多额外的义务,要养老,还要在抚养自己孩子的同时,照顾表亲堂眷。于是生活变得倍加艰难。但就是在这种长年艰难的情形下,她任劳任怨地走到了今天。
也许因为我是独子独孙外加家庭里唯一的外孙吧,打小就不好带,尽管多数时间我被放在幼儿园全托,但是因为体质弱,没叫母亲少操心,直到我从农村考进大学,情形稍许好些。不知道的是,十七岁离家出走,大学毕业没几年我又飘向了美国,做母亲的心里一直以来大都也是甜涩两难。今天她跟我说:我就希望你能回来看我一次。。。。。。
能说什么呢?娘亲母爱的,岂是如今打几下键盘弄个文就能尽数的。也不用叨叨在心里,因为世界上没有谁能轻易地将自己的母亲从心中抹去。又是个男人,不便暗伤唏嘘了,草书二字,送上我们这个飘离的家一行四人由衷的祝福祝愿吧:祝母亲大人千寿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