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人懂不懂,自有知无知。
仰或又是歪了去,便会就着一根篦签,串几个零落把玩。看见,女式男样,零散四方;心想:有水则流,汇济泱泱?
少不了山男水女的叮咚,河滨才有了气象,渔猎狩耕,就图着一个围子里入晚篝火边的倚傍,由是成了人世的模样,千年有度,万世流芳。
那些个模样,那些个坐态,原来都与人无关,源于生性,兑在了一起,仅为了繁衍的天奉,也是为了依式行样,不违了山意水衷,不然如何获得各自灰飞后的留世久长?
中国就那样,凭山作势,济水生灵。落入家室的话,就会广大。本来,岩岗崮嶺峩巅崶多为男式,不排除仕女就着秉性入列;也有水漂的君士,出了列,潺约至灵婉。当然还有里外不是的,说不清也道不明,很难归类。所以想起了一个“亚”字,管那原该婉约变为凌硕的女人们称为“亚女人”,再将那些原该硕凌化为约婉的男人们称为“亚男人”,倘若混成一团了,还是用一个“亚”字提着,亚女人换成亚男人,亚男人变为亚女人,左右都在蛊里;总算将将把歪歪斜斜的人人种种类了个大概,眼里的世界一下子就亮堂齐整了许多;是人混我清的放大;离人独世,放成浊而不迷,沉而不溺的吟荡。
逮着那男女共有的变异一瞅,亚人忒多了,多到斯人认不得自己。也有间隙萌开的,又偶尔占了多数,而后发力,无形间约莫操控了大致也许,成了流,浙泽泱汤。。。。。。
回到村落庭院,姑嫂娘姨嬪婢姬的,也约莫成了暗势里的流,明儿上见不着,下地里涓涌。只要她们不消停,人就见不着可以站稳的地面了。篱院厅墙无一不晃,晃得你沽不了酒也喝不了茶,连尿尿都射不成直线了。接着还得忙活,收拾那腥膻的零落。
那些个鬓鍤发簪的,白天黑夜里明晃,家里的大事虽不由着那玲珑光影晃定,却无不受着那音意的调配,否则地面儿摇得更烈,连睡觉都入了惊涛骇浪,不得安稳了。那种力的旁弄是叮咛是嘱咐,是皆为你好的耳语春风,也是空气般不离不散的照拂,阴里暗作。
别觉着烦,一捱撤去,情形会变得越发糟糕,直落落地将你送去无声的荒茔,伏一层厚扎的苍芜,让你里外见不着人,空受憋屈。就是抖擞起精神,硬撑起大老爷们的虚架,也是抬脚无路,举手错愕:见不得半个踪影、一丝来由,感知着那些个嘤嘤的存在,错胸乱怀。
也会一个个究竟下去,一会儿女 一会儿男,你也闹不清重影叠叠里的闹烦。水一样的亚人,水一样的烦,堵不住,拦不断,多了是闹,少了是空。你一松劲,水漫儿地围上了你;你一扎力,又水漫儿地散了开。你想无欲而刚,楞塞你一脑门错乱;你若想生而有为,挂你一身扫帚笤把,由着你胡来;不理吧,闹得田蛙树鸟都难再歌唱;在意一次吧,逮不住半条身影,一丝人样,接着还会闹腾得越加厉害,不亦乐乎;你好好地说,跟你来个瓢碗锅盘;你吼吼地嚷,献你一出梨花带雨,或是找来葱指满脸;不定干脆不要了架势章法,弄个剧末该有的全武行,十八般家伙一起上,前后左右,上下南北地招呼。留不住脸面还是事小,误了卿家性命岂不呜呼哀哉?
你倒了,照样乐,乐的就是这一出,不拿自家玩,尽看人出丑的一出,左右伤不了自己,何乐不为的谋算和伐略。不用和你商量的,锣鼓一响,接着歪,只唱得山无棱,水倒流,接着再往热闹的地方扎,瞧的是自己的欢喜,谁管那身后的喘息,外加那一地的零落?
出无形、击无样,奶奶家,愣是亚人横天下,谁管他,庭院建树、篝火篱墙?工出他人手,乐出自家心,鬼跳似的影影幢幢,搅乱多少傻家清梦。水来土掩?您倒是别拿着铁锨摆姿势,替我掰呼几把呢?嘡啷一声,醒出冷汗。黄瓜铜锣,似梦非梦!
真所谓:梦浅梦深济汇,人来人往去留。亚女亚男悦欢,风人傻家闷愁。
非常不想憋屈自己,就想找一对菜刀,砍几个葱头。没事找事的活法,用来超度!
峩:通峨。此处指士大夫举止昂扬,君姿士风的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