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为潇潇写点什么的,答应的事开了笔,却发现是寸步难行,因为难,因为需要不少有质量的时间坐下来,而这恰恰是我的贫缺。于是想改换门道,弄个什么优缓的东西去舒缓潇潇可能有的寂寥。因为我知道她会天天等盼。
选了一首英文歌,那是老友田国安的拿手好戏,为了相应的过去的纠缠,干脆一个电话挂到了上海。老友间只要拉开话匣子,必定会返回过去,过去里的笑声,过去里的热腾和欢欣。
我想说的被他打断,都会怀念曹小磊,他离开我们三年了。我还被告知说桦又发疯了,硬是开车从云南赶到了上海,贝贝也会在一个奇怪的日子飞去上海与各好相见。5月20日对我是个非常纠结的日子,从5‘20声明到入团到被遣去农场苦练,都发生在同一天。不知道这里面有何渊源。
因为桦趴在软件上预设又一波股市冲浪,直接把我丢给了他的夫人,傻家最最出色的小老妹,一位无人不尊敬,才华智慧极其出众的知己。和她比,我就是教授跟前最谦和的新生,好像永远一直就是那样的了。
我们一拉开话题,总是天阔海长的,围绕着历史尤其是文化状态,翻涌纵跃。我不得不佩服她的人品、她的学识、她始终出位瞻前的心思和身姿,不同的是,她是如此地优秀、始终地热忱和恳切,以至于多年以后她浮在我脑海的景象始终不变。
我在《秋琴瑟》说到过“背背相阅”,我想我和她一定可以算作那样的朋友。从历史到哲学、从文化现象到对中国文化发展趋势的判断、从读书的方式和要点到我们面临的困境和尴尬,我们依然是相合无间。我不得不赞叹这种神奇,如果不是多年前好多年里在共知共识中坚定的走来,我们如今分离成陌路人也是极为可能的,幸运的是,我们就像山上的石块,决意不变的了。
说到中国的文化,我们都会不约而同地落到元曲上,会说到如今世人的无知,竟死死地纠缠于于古词字的迷乱,莽乱于人过时流的“宫商角徵羽”。世人对字和词,西方哲学的数理逻辑性与中华哲学论理性的理解也是错乱的,是因为断了承继还是成了屋檐残芜?我们的感觉是,文海深远,好手林立,无非不想不愿混流于世罢了。
为了探知各自文路的现代情节要点,我们一如当初那样,会盘问起对现下某些事的看法,结果在类似“5.4”之后文化第一人、80年代中期文化辉煌以及影响作用时,我们的想法和见解竟然分毫不差。要我回去只为碰面朋友的呢,如今不能“自由如风”了。事前只能妒忌,事后也只能流哈拉子了。
贝贝和上海不多的几位是知道我的苦闷我的孤独我的游移的,她也非常直意地向我宣示:“中国文化的主脉在中国”,她还为了照顾我的情绪很妥帖地告诉我她的心思和走势,无非是提醒我我可能试在寻找的方向。末了问起我写文的情状,我只是非常简约的说,那帮朋友都去哪了?不多,我只需要三五位用作海流、用作浮标、用作岸灯,因为我想随时知道他们在哪里,我在何处。朋友四处离散了,我就点名要两个吧,如果不是太忙能赊点时间给傻家,我就知足了。不定网上“风声走漏”,他们也或看见了我,唉,朋友,那就上来陪陪孤家寡人吧。
纽约藏着一位,资料如下,没办法,不抖搂出来就不肯浮出水面见傻家了。李劼,知道孟晋吧,还要我多说什么?
唐颖呢,傻家脸皮厚,接着桦和贝贝二位的喉咙吆喝了。别介啊!要不傻家文字上就只好“自我了断”了。代问张献张宁好。
请二位对号入座。我就不来虚的了。希望相见相会在美国。我是谁?问贝贝去吧。呵呵。
附录:
陆伟民的个人资料
姓名:陆伟民。单位:华东师范。职务:教授。现居:中国 - 上海。所在行业:传媒/出版/印刷
详细介绍:
李劼,男,本名陆伟民,上海市人,1955年出生。当代作家,红学专家,著名文学批评家。
1973年中学毕业下乡,1978年考入上海师范大学中文系,1984年考入华东师范大学攻读文学硕士,1987年硕士毕业留校任教。
自1982年以来,发表论文、评论数百篇,中短篇小说十多万字,散文随笔二十
多万字,诗歌若干。曾荣获1988年上海青年文学奖,其成果被收入“剑桥世界名人
录”26集(1995)。
出版专著:
《文学是人学新论》(花城出版社)
《个性、自我、创造》(浙江文艺出版社》
《历史文化的全息图像》(东方出版中心)
《风烛沧海》(散文集)(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丽娃河》(长篇小说)(内蒙古人民出版社)
《与树共舞》(散文集即出)(安徽文艺出版社)
《给大师定位》(云南人民出版社)
以唐颖的《红颜》为名义
余秋雨说,从文学的角度来透析上海的生态和心态的演变,越过唐颖有点难。
唐颖的《红颜———我的上海》,四个故事阐述了旧上海精神的流失以及新旧交替中,现代女性的转变,有追求爱情的失落与成长、憧憬少女时代爱情的甜美向往,也有认清爱情面目后对同性友谊的渴求,更有勇敢追求新生活的坚持和无悔……不同女性的性格表征反映爱情的多种面向,也成就迥异的故事结局。即使旧上海的身影已随时光流去,但新上海女性的地位却愈发自主而独立,就算爱情总是那么不完美,却让上海女人愈能发光发热。
冬至夜里,以红颜为名,唐颖举办了一场文学派对。
派对的夜
在王安忆的《长恨歌》里,“上海的夜晚是以晚会为生命的,就是上海人叫做‘派推’的东西”,“晚会在城市的深处,宁静的林阴道后面,洋房里的客厅,那种包在心里的欢喜,一点一点漾开、升起,最后氤氲在这个城市夜的上空”。
相似的一个夜里,唐颖在凤阳路的一栋小洋楼里办文学派对。整个房子灯火通明,从一楼到四楼的走道里和扶梯上摆满了圣诞红。穹顶有美丽的吊灯与彩饰的玻璃,灯光有些暗,却又是充足的,人声有些杂,却也低而细,有人声情并茂地回忆往事,几个戏称的“老烟枪”在阳台上抽烟,分成好几回,大家轮流朗诵唐颖小说的片断,那些小说讲述的也是一个关于“我的上海”的故事和风情。
这样既似时尚,又似怀旧的派对,有种矛盾的令人着迷的张力。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风情从现实流进书里,又从书里染入现实。只是旧的那个现实已随时代变迁而失去原貌,新的现实,基础很差但在新上海人奋斗却又不失精明的生活态度中快速建立起来。一切都在一个自然而然的深刻变化之中,有如这一夜的派对所昭示:新海派,正替代传统海派文化成为传统。
后来,陈村想到,“有一阵,棉棉在做‘主题派对’。有一点谋生的意思……她能做成,也因为这城市需要”。而吴亮则在冬至冰凉的空气里遗憾:派对上海……事先张扬的、隐秘的、奢靡的、周期性的、神秘的、粗鄙的、游戏的、封闭式的、偶遇的、礼节性的、生意场上的、无聊的、充满诱惑与勾引的、狂放的、面具的……至今没见有人把它写出来。
凤阳路的老洋房
开派对的凤阳路值得一提。这条马路非常符合雅各布斯老太太的城市理想:短街,叉路多,人流多,新旧建筑混杂。
到凤阳路之前,要先从南京路拐到黄河路,远远近近的餐馆招牌看不到尽头,来往的车辆总是把这条小马路堵得很拥挤。这条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兴盛起来的美食一条街,汇集了大大小小近百家餐馆,成为“吃在上海”的一个缩影。
而张爱玲一度居住的长江公寓,淡褐色的马蹄形的外形,从凤阳路口一直延伸到黄河路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颜色参差不齐地罗在外墙上,像是伤口拙劣的包扎。和藉张爱玲盛名得到诸多关照的常德公寓相比,全然是被冷落的形象。在这里,张爱玲没有再次邂逅浪漫,也没有回复到抗战前的风光,更没有创作出大批量的作品。在被张爱玲忽略了的长江公寓里,张爱玲一并把自己也忽略了。
黄河路兴盛的时代,同样是新海派崛起的时代;而张爱玲,则为传统海派文学的代表———旧时海派文学有两种传统:一种是以繁华与糜烂同体的文化模式描述出极为复杂的都市文化的现代性图像,即突出现代性的传统;一种是以左翼文化立场揭示出都市文化的阶级分野及其人道主义的批判,即突出批判性的传统,30年代的新感觉派与左翼文化把这两个传统推向顶峰,到40年代,在张爱玲的艺术世界里,海派小说的各种传统终于在都市民间的空间里综合地形成了比较稳定的审美范畴———凤阳路就这么将这两个标识联结在了一起。
不过对于凤阳路的记忆,吴亮更津津乐道的是:九十年代后期,开在一家“通通迪斯科舞厅”旁边的新亚大包价廉物美;在它隔壁有家叫“清梅居”的小店,单开间门面,老板姓潘,上海人,那儿的涮羊肉一级棒,馕和佐料都很正宗,炭烧紫铜火锅哔哔剥剥……
派对余音
是夜,陈村回到家中,0:01在“小众菜园”论坛上留帖———
“晚上去参加我友唐颖办的Party,几个多年未见的人从地下冒了出来,猛烈问好。几个常常见到的朋友还是这副卖相,一脸倦容……今晚,我带病喝了杯香槟,还喝了罐啤酒,吃两块点心。拍照几十张,多美女”。
吴亮次日跟帖:“房间里挤满了人/大部分不认识/唐颖的朋友真多啊/那些漂亮的女人和那些曾经漂亮过的女人/可惜我一个都不认识/遇到了唐颖张献胡家禄谷亦安李勇尔冬强李琳王唯铭金宇澄奚愉康魏威何平陈村孙甘露朱耀华薛尔康林伟平蒋丽萍魏心宏肖元敏王彪王雪瑛朱秋萍张英董鸿景丁乙陈旭东吴洪森/还有些面孔有点熟却叫不出名字……”
以木心《上海赋》为名义
木心的《上海赋》是一组写“从前的上海人”的文字,从《从前的从前》讲起,细绘《繁华巅峰期》,以《弄堂风光》与《亭子间才情》描摹人居百态,再以《吃出名堂来》与《只认衣衫不认人》来道尽从前上海人的生活精髓。
在收录了《上海赋》的《哥伦比亚的倒影》出版前,有幸看过木心作品的人可能不多,但看过的却感到震惊—————艺术家陈丹青对他言必称“师尊”,阿城称之为“先生”,陈村阅其文“如遭雷击”,何立伟感慨于邂逅汉语的一个“标高”。
现已79岁高龄旅居美国的木心,原名孙璞,出生于浙江乌镇东栅栏杆桥的老宅,5岁开始把离家不远的“茅盾书屋”当作“图书馆”,在那里接触了大量的世界文学;1946年进入由刘海粟创办的“上海美专”学习油画,没过多久转到与他的哲学理念更为接近的林风眠门下,入“杭州国立艺专”继续探讨中西绘画,且文且画数十载……自1984年至2000年,出版了12本小说、散文和诗集,而在20世纪的中国画家中,他是第一位画作被大英博物馆收藏的中国画家。
书中,有一张他的照片。黑白图片,冷郁面容,刻出来的一般,仿若出自默片时代的影幕,一双眼睛却又是属于希区柯克题材的。和他的文字一般,令人总有种“不相信这是真的”的感觉。
以吴亮《上海往事》为名义
吴亮的《上海往事:1990年代》,和唐颖的Party一样,让人莫名地想起20世纪初叶的下萨克森或巴登-巴登。有一种音调,和时下的不同。
而且吴亮的记忆令人羡慕和钦佩,很多东西,若不是就这么经他写出来,大家也都忘了。新海派作家们很多都藉着这一《上海往事》重温了一遍十多年前的故事。
一次饭桌上,吴亮见到程德培、张文中、孙甘露,陈村和吴斐。程德培酒兴谈兴俱佳,众人只有洗耳恭听的份。程德培带头回忆80年代,对吴亮道,“你忘了许多重要人物!你的80年代写得不好。”吴亮喏喏答道:是是,那是随手写的……别再提我的80年代,看我的90年代吧!
以彭小莲的《美丽上海》为名义
《美丽上海》是彭小莲上海三部曲中的第二部。上海在彭小莲心中究竟是怎样的美丽?彭小莲说得很简单,“上海人生活都很规范,大家做事讲情面,做人很仔细,殖民地留下的很多好东西坏东西都在。不管经历多少运动多少变化,骨子里的东西都没有改变。”但这样的“规范”和“仔细”,正是在彭小莲的小说和电影里表达出的含蓄、优雅和细节的精致,一种令人惊叹的美丽也进而在其中显现。
【上海电影制片厂编辑】 唐颖
性 别: 女
出生年月: 1955
民 族: 汉族
生平
浙江镇海人。1982年毕业于上海市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历任静安区教师进修学院中文教师,上海市青年社交杂志社编辑,上海电影制片厂创作策划部策划人员,编辑。199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成就
1986年发表第一篇小说《来去何匆匆》,著有中篇小说集《丽人公寓》、《随波逐流》,中篇小说《青春的梦魇》、《那片阳光还在》、《海贝》、《不要做声》、《糜烂》、《红颜》、《无力岁月》、《不属于我的日子》、《纯色的沙拉》,话剧剧本《二十岁的夏天》(合作),电视剧剧本《新上海假期》(5集,合作)、《楼转乾坤》(20集,合作)、《世纪人生——董竹君》、《董竹君》(20集,合作,均已录制播出)等。还著有《无性伴侣》、《多情一代男》、《阿飞街女生》、《瞬间之旅》、《初夜》等作品。至今共发表中长篇小说及话剧、影视剧共100万字左右。长篇小说《美国来的妻子》获全国城市报刊连载小说一等奖。《阿飞街女生》2003年秋《收获》增刊发表,并被收入“金收获”丛书,小说单行本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
代表作
《瞬间之旅——我的东南亚》主要收入唐颖的以东南亚为背景的小说四篇,分别是《瞬间之旅》、《情欲艺术家》、《爱的岁月最残酷》、《寂寞空旷》。这些描写东南亚的小说,充满浓厚的异域气息,同时这些出没在亚热带风情中的女子,又是那样的美丽动人,清纯脱俗。而在这个意境中抒写的爱情故事,则缠绵悱恻,伤感动人,能引起读者的强烈共鸣,让人体味到都市年轻人生活的滋味,体味到青春的迷离和拉扯不断的清幽意绪。
《红颜——我的上海》主要收入唐颖的以上海为背景的小说四篇,分别是《红颜》、《丽人公寓》、《随波逐流》、《理性之年》。这些描写上海的小说,充满了感性,感情充沛,饱含汁液,那种寂寞红颜之苦、暗地妖娆之美、无人怜爱之痛,常常会令人深深感动、扼腕叹息。这些在上海弄堂里长大的女子,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乖巧矜持,进退有度,天生看透了人情世故……而在这样环境里发生的爱情故事,让人体味到都市年轻人生活的滋味,体味到青春的迷离和拉扯不断的清幽意绪。《红颜》曾经被导演江澄看中,改编成电影《做头》,由著名演员关之琳主演。
作品目录
《来去何匆匆》(中篇小说《上海文学》86/7)
《青春的梦魇》(中篇小说《青春丛刊》88/2,转载于同年的《作品与争鸣》)。
《那篇阳光还在》(中篇小说《萌芽》89/5)。
《海贝》(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0/3)
《不要作声》(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0/10)。
《美国来的妻子》(上海远东出版社1995年出版发行),云南文艺出版社2003年10月出修订版。台湾九歌出版社改名为《无爱的上海》于2002.5月出版)
《糜烂》(中篇小说《小说界》95/3)。
《无力岁月》(中篇小说《收获》95/5)。
《红颜》(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5/9)。
《不属于我的日子》(中篇小说《钟山》96/6)
《丽人公寓》(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6/6)。
《随波逐流》(中篇小说《收获》97/2,被选入中国作协创联部编选的《中国中篇小说精选》)。
《爱的岁月最残酷》(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7/9)
《纯色的沙拉》。中篇小说(中篇小说《上海文学》98/6)。
《困倦的波浪》(短篇小说《北京文学》98/4)。
《无性伴侣》(中篇小说《北京文学》99/12)
《冬天我们跳舞》(短篇小说《收获》00/2)。
《理性之年》(中篇小说《收获》02/1)。
《告诉劳拉我爱她》(《小说界》02/2)。
《瞬间之旅》(中篇小说《收获》03/1)
《阿飞街女生》(长篇小说《收获》增刊2003春夏卷)云南文艺出版社2003年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