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中国绘画,竟也是渊源的流长,从新石器时期的陶罐纹饰到夏商周的壁画岩画、鼎记铭刻(我把它归在绘画里了,属于纹饰),走到今天,起码有上万年可见的历史了。
中国的绘画由情喻理、出景倾心、离怀笃志。除了修养生性外,也是文化流传的介质与媒体。对中国艺术为体的文化发展起到了不可或缺的作用。了解这样的历史,对于整体地了解一个民族的和世界的绘画,不仅是必需的更是必要的。
中国的绘画画幅行制大致为:长卷、横批、条幅、手卷、中堂、册页、扇面和团扇八类。其中七项比较容易理解,最后的团扇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比较陌生。点穿了的话其实也简单,总分为圆扇、纨扇、宫扇,分别归于民用、氏族绅士淑女实用和配饰、还有就是宫廷样式和此类艺术作品的制作及收藏。“随风团扇影,莫教袖里藏”,里的“团”字虽然是“拢入“”的意思,和“团圆”之“圆”没有大牵连,却也道出了了这种实用兼艺术的物品的形体、用场和使用的不同级别层次的划分。
画作技巧在中国又被分为以下主要六种:水墨画、重彩、浅绛、工笔、写意、白描。在这里,浅绛要加点说明。浅绛是一种水墨画法或画技。简短地说,就是先用色度不一的墨色分段分度地蘸水化色于锦帛丝绢或纸笺上,然后用赭色石粉“波皱”在介质上渲染底衬的色度与线条的变化,最后以辅以青绿红黄皂为主的色,点染整个的画局。一般这个过程开始于布局之后,动笔画上主题之前,属底托或衬托。
中国的绘画我一直以为以南北划分比较合适。如工笔画之南北画派的划分。这比较符合中国中原文化为主的脉动和根据发掘归类的分析结果。这也是因为,中国古代东西横向上由于复杂地势造成的“阻断”,使得东起滨夷,西至羌戎的文化不容易被交融。
中国北方古代的画,究其根本,形制顺飘纤长,吴道子之“吴带当风”影响甚远,到了唐朝后,开始变化成为“丰腻”也是走过了千年的变化,这种变化还可以从经由古希腊和拜占庭传入中原的一些古币头像和原始“佛像”瘦削的“本相”上看到。至于佛像的“变异变形”是和中原人不同时期的审美价值有关。因为佛教最原始的宗旨之一是“无偶像崇拜”,即便是从最早发现的经由古希腊爱琴海流域传进中原的佛祖像和莲花座上去看,也是纤细瘦削为主,线条非常简单流畅。
中国南方古代的画,以楚地出土文化样本为考证,呈现为,宛转细巧。“楚腰柳细”和“吴带当风“应该比较概括和生动地阐述了中国绘画南北两方最初的不同和区分。到了秦朝,中原文化和蛮帮文化经由战争和统一的触动形成的汇集融合,这可以在秦汉诸多的艺术作品和建筑行制中找见筋脉和大批的样例。汉代壁画流畅阳刚与楚地漆器飞扬柔婉图案之不同和某些地方的合一,也说明了秦汉之时,中国出现了文化包括绘画的一次大交流、大变化和大的融合推进。唐时的“丰”和宋时的“瘦”,明清时期意在空远清幽的“化”,最后发展成泼墨之大小写意,复到精绘细描的工笔画(包括刺绣),其实都是不同时间里、在承继秦汉古风的前提下不断的演化和推进。
总的来说,北方还比较崇尚“山石”,南方呢,比较侧重“水木”。但这都不是画技画法上面硬性组派,而是环境使然里的不明确划分。因为一切都是在交错并存中相互影响、变化和助动的。了解这一点,将有助于对画风之底气的了解。我们必须认知和理解,任何时期的画法、画技和绘画的布局其内在的根本毕竟是一个地理区域里政治形态、经济状况、人文面貌和社会文化精神指向的具体反映。南北的绘画,不管如何交流融会,都是可以在具体的作品里找到其特有征象的。甚至,我们可以在近代和现代的一些具体的作品里看见南北贯通后依然显见的不同笔触、画意和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