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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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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翁按曰〗:不知怎的,韦君明铧,于2008-12-28 20:59:00秒,刊在《扬州晚报博客网》上的,那篇“《扬州园林旧游记》补校”的帖子,老头儿居然迟至2016年5月29日,因在《必应》搜索旧笈,方才得见。并得见是书《扬州园林旧游记》电子版编辑栾碧军,网名一木的跟帖致歉的文字。其实校书易,而校稿难。因书已印成方块的铅字,而稿本则来自手写体,虽非“草书出了格”,加之筒体与繁体汉字,并不总能替代,识别讹误,也就在所难免了。栾君依据的是旧式打字本,讹误错字较多,据此校录,无一讹误,几乎是不可能。而韦君据铅印本读校,自然轻快多了。所以俗说:事非经过不知难也。但得韦君细读并作补校,并公诸于网,!能使拙著,得以完善,退翁喜矣!故将韦、栾二君网帖与跟帖,重刊于是书作者新浪与网易主页上,俾使持有或读此《扬州园林旧游记》者,有所获益,并望读而校之,或有讹误云尔。
网帖:韦明铧“《扬州园林旧游记》补校”:
为《扬州园林旧游记》做一回义务补校,是我自己始料未及的。
前两天偶然从网上获悉,2008年12月27日星期六下午二时,将在朱自清故居举行《扬州园林旧游记》首发式。这一天的上午我到绿杨村旧货摊淘书时,遇见两位爱书的青年朋友,他们又提及此事。于是,我下午便骑车径往安乐巷。到了朱自清故居,那里还空无一人。唯见会议室桌子旁放了一堆新书,料想就是《扬州园林旧游记》了。拿出一本,果然就是朱江先生旧作新印的《扬州园林旧游记》。日前在西方寺八怪纪念馆座谈特种邮品《石涛》的发行与宣传,与会者曾谈到,当今对扬州园林下功夫最深的,非朱江莫属。对朱先生的书,我以前做过书评,收在江苏教育出版社出版的《醒堂书品》集子中。在那篇书评里,我列数我所寓目的《扬州园林品赏录》,有四种版本,即《扬州园林实录》铅印本、《扬州园林丛谈》油印本、《扬州园林品赏录》上海文化出版社初版本(土黄封面)及增订本(酱色封面)。其后,又有上海文化出版社的重印本(白色封面),和台湾出版的大开本(彩色封面)。要研究扬州园林,想绕开朱江先生的这些书,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像扬州一位副市长所说的,要研究扬州戏曲,想绕开我父亲韦人先生的书,基本上也是不可能的。
参加首发的多是晚报的网友,有我认识的,也有我不认识的。我只是希望朱江先生能够莅临这个活动,因为我想听听他对自己这本书的意见,而且我也已经好久不见他了。朱先生真的来到了会议室,网友们几乎沸腾起来。朱先生看见了我,招手让我坐在他旁边,并问起家父的情况。我对他说,家父身体还好,就是腿脚不灵。朱先生说,他自己腿脚也不便。我说,我已有好些时候没有在史公祠门口看见他了,以往他常在那里小坐。他说,他已经好久没有出来了。我请他多加保重,他也让我代信问候家父,并随手取来一册《扬州园林旧游记》,提笔写道:“韦人处长:久违久违,能于八十岁再交往,难得难得。朱江识于朱自清故居,2008年12月。”我借机把从家里捎去的《扬州园林品赏录》初版本及增订本也拿出来,请他签名。他在初版本上的签字是:“明铧同志哂正。朱江手记,戊子冬月。”在增订本上的签字是:“明铧同志,与吾世交,乃父与吾至交,可谓友两代矣,幸甚,幸甚。朱江题时年八十一岁,于朱自清故居。”此后,又在《扬州园林旧游记》上题道:“韦君明铧,吾乡秀才,光大乡邦,为时人称道,羡羡不已也。朱江识于2008年12月,故居东轩。”我的理解是,这些话意味着老一辈文化人对后学的奖掖,因此我自当奋进,不敢懈怠。
朱先生在首发式上的讲话很简单,大约就是两点,一是说此书的版权应该属于那些热心印行的网友们,二是说此书只是扬州园林史的一个短暂的历史纪录。说完,他就径自离开了会议室。朱先生说完,我就主动要求发言,承蒙主持人晓色云开女史同意。我首先对朱江先生此书的问世表示祝贺,并对江都刘宏文先生、栾碧军先生和刘伟红女士等网友为此书做出的辛勤劳动表示敬意。我认为这就是文化的传承。文化传承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两者未可偏废,而民间的传承往往更为感人。我同时也回顾了朱江先生和家父韦人先生数十年的友谊和交往,并寄扬州文化的希望于更年轻的一代。
《扬州园林旧游记》只有三万字,但它无疑是我近来得到的最可爱的书之一。当晚,即倚枕夜读。我尤为关注者,是书中所记扬州园林与今日扬州园林的若干差异。
中国园林的修复,常常面临两难的境地——年久失修,容易倒塌;一旦重修,又难免失真。朱先生所记,乃是他1978年(前)所见,但是仅仅三十年之后,园景便已多所改易。例如,冶春园中的红楼今已不存,朱先生想重做一场“红楼梦”,也不可能了。再如,小金山原有的“曹寅碑”今仍无踪影,耿鉴庭先生纵然再生,想作拓片也是枉然。
扬州园林的许多真实的细节,在时光的流逝中不知不觉地改易了——在何园,“旧日楼下有一株棕榈拔地而起,高与楼屋比肩,蔚为壮观,惜已不存,故地重游,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在个园,“西转至山之南岗,此处旧有台阁建筑,今已不存”。在天宁寺,“也有过一座园林,在佛殿与经楼之东,名为东园,笔者儿时曾闻老师说过在天宁寺东园观鹤捕蛇的情景,惜已不存”。这么多的“惜已不存”,令人掩卷唏嘘。
一方面,是原有的细节在无可挽回地丧失;另一方面,却是原来没有的东西在不声不响地增加。如在小盘谷,“对面有一幢曲尺形楼,闻为近年新建,由于未能与全园屋宇协调一致,终不免有点格格不入”。而在云山阁,“阁北临湖,原先窗上配置有五色玻璃,窗外与白塔晴云直对,现已改为砖墙”。总之,正如书中所说,“今之绿杨村已非昔之绿杨村”。我们也就遑论康乾名胜的真实面貌,留到今天的能有多少了。
古典园林随着时光的推移和历次的修缮,而在一点一滴地发生变化,渐渐远离它本真的面貌,这也许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重要的是,《扬州园林旧游记》为后人留下了可资稽考的变迁痕迹。所以,在我看来,《扬州园林旧游记》的价值首先是历史,然后才是文学。
在夜读之际,发现书中有若干处误植。于是援笔记之,以供日后好事者重印时改正――
页一,倒数行七:倚角,当作犄角;
页五,行首:登道,当作磴道;
页十四,行六:窖制,当作窨制;
页十八,行三以下:绿扬村,当作绿杨村;
页三十五,行九:衣香人影两匆匆,当作衣香人影太匆匆;
页三十九,中段行五:买石饶雪,当作买石饶云;
同页,中段行七:昔阳,当作夕阳;
同页,倒数行五:宋代宝佑年间,当作宋代宝祐年间(后页七十六、八十三等同);
页四十五,行七:王士祯,当作王士禛;
页四十七,三段行二:葱笼,当作葱茏(后页七十八同);
页四十八,行一至二:玉板桥,当作玉版桥;
页五十四,行首:幽尝未已,当作幽赏未已;
同页,行末:坐北西南,疑作坐北面南;
页六十一,行四:潮上草堂,当作湖上草堂;
页六十四,倒数行八:通透空临,当作通透空灵;
页六十八,行首:其味之可可,当作其味之可口;
页七十三,行十:汪亢,当作汪沆;
同页,倒数行三:杨柳慢,疑作扬州慢;
页八十二,倒数行二:晓赶凭栏,当作晓起凭栏;
页八十七,行六:溪径屈曲,当作蹊径屈曲;
同页,中段行首:巡盐御使,当作巡盐御史;
页八十八,行五:复井亭,疑作覆井亭;
同页,行六:梦梁台,疑作梦粱台;
页九十三,倒数行二:寿兰园,当作寿芝园;
同页,行末:遂宇,当作邃宇;虚栏,当作虚槛;敝以层楼,当作敞以层楼。
古人云,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可见校书之不易。但作为读者,还是希望书中尽量少一些错误。2008-12-28晚记
跟帖:栾碧军,网名一木,
谢谢韦老师的评点,《醒堂书品》是我喜读的书话之一。衣香人影太匆匆,昨晚再读,已觉似乎有误,只是未得再查;
宝祐年间,是要拼字的,只是未得标出来,溜过去了;
王士祯当作王士禛,亦未得及拼字,故而用了王氏亦别署的祯字;
通透空临,当时预备用空灵的,再查字典,似用动词的临字稳些。
几处误植醒人心智,我将对照来,一一在电子版里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