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北京满大街外国孩子乱窜我对未来充满信心

自古以来，任何一个国家的首都都是本国平头百姓窥视、端详容貌异样于自己的异国他乡来客的最佳场所。

人类有个共同点，无论哪个大洲的什么种族，都有看稀奇古怪稀罕事的欲望。我们看他们，他们也看我们，都曾经有相互都把对方看成有几分“毛脸太公”面孔怪人的历史。

想必当年的张骞、唐僧、三宝太监郑和们在别国的首都也是屡屡被众人围观，被评头论足看稀奇的。

“辛亥”之后，在那个第一次将古老中国称之“新中国”的时代，到中国传教、工作、旅游、探险、冒险的外国人骤然增多，老外人数的猛然增加，文化交流和经济交流也随之增加，中外通过多种渠道、多种行业的交往、切磋，极其强烈迅猛地推动、加快了中国追赶世界潮流的步伐。

说点让没头脑小粉红们不爱听的，当年到中国来通过各种手段、手艺、技能求生的老外，属日本人最多，当时在上海、江南、福建、广东，甚至许多内地地区，新式的医疗诊所和学校的军事教官（就是体育教师）大都是日本的医生和军人在操持，这是今天的某些中国人简直不能容忍更不能想象的事。

那会儿许多老外到中国来，并不老老实实呆在生活条件相对便利、安逸的都市，而是偏偏喜欢去中国内地偏僻乡村和深山大谷去探险或者探访、考察。

或许从晚清末年和辛亥以后，大量来中国干各种业务和勾当事的老外们很快就让中国百姓对他们异样的面孔失去了兴趣，从那时的各种各样的书报杂志和地方史志、文书看，并没有看见多少惊异于洋人异族模样的文字记载。反倒是从老外们的许多回忆录和游记中，读到一些成群成队外国人忙活于中国城乡各地的内容，许多地方的中国人和老外们打成一片，已经将其们视为自己不太稀罕他们了。

现、当代对洋人最不客气的大扫荡当是1949年之后再度使用“新中国”这个词汇的时期，新政府狠狠地打压，老外们“夹着尾巴”逃窜，很快，数量巨大的洋人们就“别了，司徒雷登”似的退潮一般迅速离开了中国。那是再度关门闭锁的开端，从此无论白面孔还是其它面孔的洋人们在中国又成了稀罕、稀缺、古怪让普通中国人揣摩不透，看着紧张、不适的怪物，这情形不幸地一延续就是许多年。

我第一次看到外国人也是在北京，先后看到的两个老外都是女性，那是1967年的二月，北京正乱得如火如荼，满世界都是大字报。弄不清是在北京哪条街上，但可以确定就在北京专为外国人服务的“友谊商店”一带——我看到的第二个外国女人的场所就是面积不大的“友谊商店”大厅。

当时那个头发浅黄，着异服、戴着金丝眼镜的瘦小女人正俯身柜台观看工艺品之类的小玩意儿，一大群中国老少悄没声地走了过来，远远地围成一个半圆的圈，将那个外国女人围在了当中。一个工作人员见状赶紧上前劝说人们散去，好奇心亢奋的人们依依不舍，在工作人员有些生气时，也不过仅仅是往后退了一两步，热辣辣好奇的眼睛依然盯在那个我完全分辨不出年纪的外国女人身上——我当时瘦小的身子就拥挤在这群看客中。

后来十三、四岁时读到鲁迅先生对“中国看客”的标准画像，立刻有些脸热、惭愧，觉得自己确实曾经也那么吊着下巴、张着嘴“看客”过外国人。

我在北京大街看到第一个外国女人尤其难忘，即使今天回想51年前的往事，依然有点恍然惊诧于梦境的感觉。

那天我正在北京的大街东张西望溜达着，突然听到一串我能确定是脚步的清脆声响，一回头，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艳丽、几乎面孔雪白的年轻外国女人快步走了过来。我当时真的吓了一跳，我根本没有能力调整突然看到一个以往只在书籍里和传说中存在的外国女人的惊慌——准确点说是惊恐。

那漂亮但当时我并不认可那就是漂亮的漂亮女人穿着深色的套装西装短裙，戴着一顶帽子，她神色肃穆几分矜持地快速走着，很快就走到我前面去了。有大孩子在我耳边叨叨：

“看！看！肉丝袜子！肉丝袜子！”

于是我看到了那外国女人穿着肉色长袜修长的腿——11岁的我还不具备感受性感的功能，我只看见了一双白花花在寒冷的北京冬日快速移动的腿，那行走在高跟鞋脆响声中的脚步，透露着自信、矜持还多少有点不可一世的矫情。

1967年年初，和大陆中国建交并驻使北京的国家本来就不多，其中来自白皮肤蓝眼睛人种国家的洋人更少，但即使这样我也无法判断那个高个子洋美女到底是哪国人，但想起她来，眼前就会悠然再现那个大步走路的洋美女。

改革开放以来多次去过北京，次数都数不清了，但从来没有像这次看到那么多的外国人，特别是那么多外国孩子。几乎在北京走过的每一个大街小巷都遇到了神情快乐的外国孩子，这让我很是心情舒畅。这现象意味着国门敞开后大陆中国与世界的交流频繁，距离一步步拉近，也说明有大量的外国孩子在中国学习或者随同父母生活在我们的国土上。

在故宫，我看见多个在小黄旗引导下参观游览的少年、少女团队，看着这些年纪不大，神情轻松按序排队接受安检的外国孩子，我总按捺不住好奇心想象他们国家的政治、社会、经济、文化状态。他们到中国来旅游，父母祖辈们是怎么想的？到中国游玩的日子，他们但不担心自己的学习？耽误的课程将如何弥补？是不是国外有些国家即使在开学时期，也不阻止并鼓励孩子们组团到国外旅游，并把这样的旅游也当成孩子们的学习内容，并不认为因此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习质量？

在什刹海一侧，我遭遇一群外国孩子以“闪”形式出现的化妆集体舞。那一刻没留意间，一群穿着演艺服装化着几分怪异的妆的外国孩子突然就出现在眼前，他们迅速把各自的背包、行囊放在地上，立刻在随即响起的音乐声中开始舞蹈。近距离亲密接触这些把自己化妆成卡通人物的孩子，听着他们相互间小声说笑，看着他们快乐舞蹈，心里也非常快乐。

在北京看到那么多外国孩子团队，引发我心里一些想法，慢慢回味后，我对这个国度未来至少是有信心的：

想让中国逆历史潮流而再度大踏步倒退是不可能的，这世界再不会再给那种反动黑恶潮流任何机会，什么力量也阻止不了中国人民渴望走向世界的脚步。

                                               二零一八年四月二十八日    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