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父亲作为“首批人员”，南下西南“建设三线国防项目”50周年纪念日了，这个日子对于父亲那一批干部职工来说自然是个值得隆重纪念的日子，但那个日子注定“隆重”不起来，那“首批人员”还健在人间的已经寥寥无几，87岁高龄的父亲是仅存不多的老人之一，50年前的日子还清晰留驻在记忆里，但除了有如我这种对任何历史年代细节都兴趣盎然的人以外，绝大多数后来者已经没有耐心听先辈们讲述昨天的故事了……

涪陵境内的“816工程”作为共和国核力量的大型生产机构，其机密程度曾经自然是至高无上的了，可以说是“机密中的机密”，“核心中的核心”了。

31年前的1984年以前——也就是“816工程”停建前的许多年，那浩大工程像一个潜藏在大山里的现代土行孙，一直马不停蹄地在武陵山脉坚硬的岩石深处放炮、掘进、扩展着空间。经近二十年的努力，构建出一个让天下惊叹的浩大、复杂、迷宫似的地下城堡，这个地下城堡似的大工厂规模惊人，它所生产的产品更惊人，它的产品就是充填产生巨大爆炸破坏能力的核单头的核原料，也就是说这里是为共和国战略意义的核基地、核导弹提供弹药的地下大工厂。

那许多年不知道我身旁的那些一辈子投身、从事军事工业的父辈们是不是一并坚持着我们这个时代难以想象的保密操守，遵循着他们那个时代的风格，一律对某个“文件”“项目”或者“内部精神”什么的习惯成自然保着密？总之我这个也在一个“重中之重”“三线国防项目”单位长大的孩子，从前很长时间印象中没有听到过有关这个全世界都会关注的巨大工程建设的些许风声。

到了后来，好歹我也成了一个“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的人，多少年依然几乎一点不知道近在咫尺有个和“核武器”“原子弹”生产有直接关系的“816工程”，这档子事让我很有几分羞愧。

还是本世纪初，国家政府和中央军委、国防科工委同意对神秘的“816工程”解密，将有关可以公开的事项公布于天下时，我才几分震撼地获知了“816工程”比较详细的信息。

作为一个在重庆境内生活了近五十年，先身为一个在“重中之重”的“三线建设”单位长大的孩子，后又成为另一家“三线建设”单位的青年镗工的我，曾经见识过多个“三线”国防工厂的机理和布局，自然知道可称巨大到“罕见”的“816工程”的建设难度。

在当时“三线”的国防工程建设，为了防止敌人飞机的轰炸，重要的生产车间“进洞”——即将生产车间安置在山洞里是一个很重要选择，但实际操作上不知是出于成本太大或者时间不允许，真正“进洞”的并不多，有些甚至仅是在建好的工房房顶铺上一层厚厚的泥土，种草种树伪装而已，客观效果仅是绿化，防炸是不可能的，别说防有穿甲功能的特殊炸弹，就是一般的炸弹也能将那房顶炸穿。而“816工程”不仅仅是真正“进洞”工程——说“超大进洞工程”更准确一些，这个工程整个就在大山山体深处厚厚的岩石中。

“816工程”不但有抗击落在顶部百万吨TNT当量的核爆炸、核辐射的能力，所储藏的食物能维持洞中职工一年生活，从此也可猜测其宏大的规模有多么壮观。

 “816工程”总投资很惊人，“解密”后有人告诉我用了几十个上百个亿的人民币。其实单从资金数字讲远没有那么多，国家有关部门正式公布的文字披露的数据是用了近8个亿，8个亿在今天听起来实在不是一个不能让人震撼一下的数字，一些贪官污吏个人敛取的不义之财都远远超过这个数字，但在近五十年前的昔日岁月，那时候8个亿已经是接近天文数字的大数目了，当时并不富有才从大饥荒中逃过来的共和国，国家财政部门不知如何筹措运作，才备齐了这份银子。

同样是大型项目，应该说“816工程”的总投资达到了让人惊骇的额度，它的投资总量相当于也属于“重中之重”的大型项目的“383”的十倍，而“383”也是一个投资巨大，不可小觑的单位，国家在这家实际上至少由太原的743（晋机厂）主包，多家厂国防单位辅佐结合为一体的军工大型企业，国家注入的资金，可以建设若干个中小型企业了。即便如此，就硬通货的质量来说，说“816工程”当年的8亿投资超过今天的一百亿、两百亿可能也符合历史情况。

“816 工程”位于乌龙山脉涪陵主城南乌江左岸一个叫白涛的小镇附近，那地方原本没什么太高的知名度，和重庆也没有太多关系——当然1997年重庆升级直辖市，整个涪陵都从四川剥离开始了由重庆全面管辖的生涯。有一点需要说明，虽然“816工程”单位坐落在一个远离城区不见经传的小地方，它的通讯地址却一直挂着重庆的名号，称之“重庆**号信箱”。

有一点需要细说一下，自从有了“816工程”，白涛就更没有“知名度”了，以前一些地图上还能看到它的名字，后来为了给“816工程”保密，白涛的名字就从地图上消失了。

重庆好歹是个历史悠久、物产丰富、有特色的大城市，对许多外地人来说是个极有吸引力的好地方。当年，那些毕业于国内著名高校的高材生们知道自己将分配到重庆这个南方美丽大城市时，个个都欣喜、快乐。等到他们到风尘仆仆辗转前往报到时却大大失望了，“816 ”不仅不在两江相拥、诗情画意浓重的重庆市区或者近郊，连临江靠山也被长江和乌江亲切依偎的涪陵市区都不在，沮丧心情顿时弥漫心身。

现在无论是从重庆市中心还是涪陵市区，前往“816工程”所在地都很便捷，旅行一会儿工夫就可以完成，这速度当初是无法想象的。昔日，车况不好，路况更糟糕，从白涛开车到重庆要几乎整整一天的时间，到涪陵城区也需要半天的时间，出趟门也像完成个什么“工程”。

“816工程”是1966年开始动土建设的，此时刻，坐落在重庆西端荣昌荣昌境内西南角古佛山的“三线国防建设重中之重”项目的“383厂”已经开工建设整整一年，多支强大的工程兵部队和建筑、安装单位共同努力，所有工作场合的工作都在高涨的激情中演绎着如火如荼状态。作为首批奔赴此地建设者的父亲正起早贪黑编织着他一生最繁重、忙碌的岁月，只身担任着“现场”和“383厂”的宣传科长、党办主任，还担任着拥有八千年轻人的“民工大队”的教导员。

由于“383”这个项目，据父辈说，是在一次有毛泽东参加的极其重要的国防会议上，毛泽东提醒、建议设立的项目。当时研究完许多个列入“三线”的国防生产项目后，毛泽东发现极其重要的能有效对抗美国先进战机构成的制空权的高射炮弹生产被忽略了，于是毛泽东亲自建议在在“三线”迅速建立一家生产高射炮弹的大型企业。于是新项目“383”被列为“重中之重”国防项目，并要求加快建设脚步，争取尽早完成工程建设早日投产。“383”经航空选点后，定点在当时隶属四川的荣昌西南端的大山里。为了抢时间加快建设力争早日投产，国家和军方迅速从大西北核基地调来了共和国实力最强大的工程兵部队突击土建任务。

那支浩浩荡荡的工程兵部队从大西北到大西南不知走的是那一条路线，我听说因为全国也没几件的大型土建工程设备体积和重量都很大甚至超大，考虑沿途一些桥梁的承重能力，都不敢从那些当时众多的完工于民国石头砌成的公路桥梁开过，许多地方都是逢河架桥或者淌水而过的，就像在助力一场规模浩大的战役。

父亲在他的日记里详细记录了他和他那批首批奔赴新厂的同事们，在“816工程”开工的那一年的工作状态，父辈们为了能按计划完成基建、及设备安装任务，并在1967年正式投产越南战场急需的“100高”高射炮炮弹，脚踏实地汗流浃背地奋斗着，按照预定计划一一完成的工作指标，让富有献身精神的父辈们心里充满了喜悦。时间不多了，仅仅一年。

那时候随着毫无节制的吹嘘，全国崇拜毛泽东的情绪已经开始走火入魔，即使是最笨拙的人——甚至那些在“文革”大混乱时坏事做尽客观上严重延误了毛泽东的设想和国家国防建设进程的流氓、恶棍们说起自己所混迹、胡折腾过的“三线建设”，也会朗朗甩出一句当时在“三线”建设者们的空间颇为流行的一句漂亮话：

“为了三线建设，毛主席睡不着啊！为了让毛主席放心，为了让毛主席他老人家睡好觉，我们天天都在拼命干呀！”。

我父亲一辈子没有说过那种“让毛主席放心，让毛主席他老人家睡好觉”有些酸臭的口号话，却一直在脚踏实地努力做着这些事。这事体现在我这里就是我们姊妹四人在遥远的北方城市太原天天思念远方的爸爸，爸爸却总不回来探亲看我们。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在艰难的现场工地，许多人忍受不了那里艰难困苦的生活条件，千方百计找借口溜回北方出差，或者干脆装病逃回城市家中养病。在本来人手不多的现场，父亲以及那些具有献身精神的干部、职工们却为他们的理想和责任拼命工作着。到后来有人已经两度回北方探过亲，父亲却一直忙活在工作中，连党委书记和厂长都看不过了，厂长薛耀伦曾经生气地说：

“你们不能光为自己打算，该让竹春回北方看看孩子们了。”

1966年越南战事正酣，人为分割为北越和南越的敌对方，双双凭借着各自支持者的力量，在自己狭长的国土上拼命厮杀。由中国人民解放军支持和扮演主要角色的抗美炮兵神勇无比，不断刷新击落美国各类作战飞机的记录，而作为击落美国飞机的主要功臣“100高”炮弹，也客观扮演着让美国支持的南越军队无力向北方推进的英雄。

也正是“100高”在越南战场的神奇表现，身为“100高”炮弹的生产者，父亲和他的领导、战友、同事们都切实希望如期在1967年正式投产为战场提供更充足的弹药。可惜的是，没多久的后来整个工厂就和全国各地一样，莫名其妙地就天下大乱起来，就像自挖陷阱，自残身体，一乱就是好几年。

“文革”时有一明显特征，无论是哪个领域空间单位，越是认真负责、公正廉洁、坚持原则不与邪门歪道同流合污的人，越是脚踏实地站在“维护党的利益和原则立场”拼命工作，真正力争“让毛主席放心”的人，越是有责任心的干部越是会惨遭打击和摧残。反倒是那些平时吊儿郎当混日子、偷奸耍滑装病偷懒的人如鱼得水，“机会”一来，这些人不是成了所谓“赶上了潮流”的“革命者”，就是成了被走红的“革命者”认可的“战友”“同志”，而他们所作所为不过是破坏生产流程、延误建设步伐而已。历史上这样的教训已经足够多了，但似乎从来没有认真总结过经验教训以防再犯。

总之，“383”那个一开始就拼命往前赶的“重中之重”工程，由于“文革”“造反”的影响和耽误，原计划、规划全被打乱，本来实实在在争取在1967年正式生产的努力彻彻底底泡了汤，流了产，后来真正投入生产已经是1972年的事了，被整整耽误了5年多。

1966年，就在“383厂”热火朝天的建设逐渐沦入混乱、停工的时候，“816工程”在涪陵乌江边的大山下面厚厚的岩石中炮声隆隆轰轰烈烈开始了，一忙活就是近二十年。

那天瞻仰完毕离开“816工程”旧址时，结识了一个搭我们车的祖籍山东明眸皓齿的高挑漂亮女子，她是“816工程”建设者的子女也是这里的职工，交谈中知道她的姐姐哥哥们和我及我的同学们命运一样，虽然遭遇“文革”“停课闹革命”没能完成自己的最基本的正常教育，但后来都顶着“知识青年”的名号上了山、下了乡。我的同龄人们把读书最好的时光抛洒干净白白耗费几年青春后，除了少数的幸运儿后来得到继续学习、深造、发展的机会，得以重铸、完善自己的人生内容，大部分人都因为曾经客观上“失学”造成的文化素质太低而沦落了。下岗、失业是他们的命运，得不到好教育、找不到好工作是延续到子女的命运。现在这代人除了过早夭折的，已经齐刷刷步入了老年，挣扎、奋斗、无奈、苟延残喘……此生此世就这么回事了。

“816工程”的建设断断续续一共进行了18年，先后投入的人力达6万人之多。

另外还有一个细节可以从侧面祥注这个“重中之重”工程的艰难、艰巨和艰辛，为“816”这个巨大工程付出了生命的建设者——主要是工程兵战士就有100多个，老天爷……100多条生命啊！

仅仅那一百多个捐躯者的故事，就可以书写成一部震撼人心的“大书”了。

听说那些来自全国各地捐躯者的墓地就在附近，有机会一定去看看他们，他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都很年轻，有些新兵风尘仆仆从远方来到这里，没几天就命殒工作岗位，就像战争年代牺牲在一场残酷的遭遇战。

“816工程”在艰难中行走的漫长历史经历了急建、缓建、停建和转产4个令人揪心、困惑、迷茫的大跌宕阶段。付出许多之后，在1984年已经完成了全部土建工程，跨越了最艰苦的行程进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阶段之后，这场精彩大戏剧情没有再继续推进，工程没有进入许多人期盼的最精彩的生产层面，潦潦草草急急慌慌落幕的尾声戛然截断了数万人近二十年的苦斗，已经具备生产能力的“816工程”，在最后“拉出来遛遛”的档口，终于没有进入生产状态，再后来被宣布“完成了历史使命”。

数万人十八年的奋斗，还有那一百多个牺牲者生命代价最后换来的最后结果就是：

一切到此结束了。

虽然我反对战争，希望核战争永远都不会发生，期盼全世界铸剑为犁天下永世太平，依然能体会“816工程”命至终点时，许多建设者们失落的心理，毕竟他们最美好的生命时光都奉献给为共和国壮胆提供核弹药的“816工程”了。

 “文革”结束，改革开始，“文革”及“文革”之前，由于大陆中国国家掌刀人头脑不断发热，在国内大搞“阶级斗争”制造群族、社会矛盾不断的同时，在国际上无事生非、输出革命、八方树敌，导致被天下敌视、侧目，弄得偌大一个世界，仅仅只有一个有较多共同语言朋友——南欧小国阿尔巴尼亚。疯癫的一言堂治国方式几乎将忠良灭尽，一些缺才少德的玩弄政治术语的野心家们成了这个国家的主宰，没完没了演出的政治魔幻剧让举国走火入魔许多年，导致国家无论是国家实力还是国计民生都深陷低谷。

新时期之后，头脑冷静下来，“新时期”的大陆中国领导人经过努力竖起了务实的旗帜，真正脚踏实地搞经济建设的思想头一回在共和国这块土地上生根、滋长。一切都迅速发生着变化，而且变化巨大。国内、国际间的矛盾重重迎刃而解，崩塌似的发生根本性扭转，与苏美两大国长期剑拔弩张的关系迅速得到缓解，各方承诺不再把各自的核弹头瞄准对方。加上核原料生产技术手段的迅猛发展，原计划中的“816工程”的保家卫国对抗核大国核攻击的意义也大大淡化、降低了，在这种情势下，1984年——也是在“816 ”整个工程建设开工18年接近工程收尾时，中央军委果断宣布“816工程”停建。

回顾深刻影响了共和国历史进程的“三线建设”，很难不发些感慨，在上世纪60年代中前期共和国还极其困难的时候，在国家和人民才才挣扎出大饥荒极度困境的时刻，国家勒紧了全国人民的裤带，整整抛洒了2000多个亿建设1000多个“三线”项目，特别是军工、国防项目，共和国最强大的科技力量、最优秀的技术人员和数十上百万职工一起投身这个意在抵御美帝国主义和苏联社会帝国主义侵略，为捍卫共和国生存命运的巨大工程。令人唏嘘的是，分别经数年、十数年、数十年的努力之后，许多工厂一直没有正式进入过正常生产状态。随着国际形势变化，在各个大国矛盾迅速缓和后，许多费尽力气花去大把钞票的项目还成了用不上、甩不掉的沉重包袱，令国家焦头烂额，经过复杂漫长的运作，国家又花费巨大尽力把许多“三线”厂从大山里搬了出来。

有如“核心之核心”的“816工程”干脆成了一个白辛苦一场的巨大亏本项目。回想父辈们当年那种让我们晚辈钦佩的慷慨激昂忘我献身工作的努力和精神面貌，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踏实。客观地说，整个一场“三线建设”起始至终，确实有些想当然和不够科学的因素在其中起了重要导向作用，国家领导人们误判了整个国际形势，打了一手得不偿失的臭牌。

2000多个亿啊，当年的2000多个亿，恐怕不亚于今天的5万亿或者10万亿，如果当年这弥足金贵的2000多个亿能有一部分投在国计民生上，无论如何都会收获多多，决不至于像许多“三线”项目，成了白白耗费人民血汗的劳什子工程，完全得不偿失。

虽然和平生活是所有人的期盼，也是“816工程”建设者们的心愿，但我相信当那些把自己最好的人生奉献给了“816工程”的人们听到“停建”消息时，心里是矛盾、痛楚和失落的，不久前还是“重中之重”“核心之核心”的天之骄子，突然间似乎成了一群可有可无的人，面临着“下岗”和失业，那种受冷遇、被忽视、被抛弃的感觉自然会在心中滥觞。

“停建”8年之后的2002年4月8日，掀开面纱，被冷落的“816工程”向全世界展示了它的面孔，这一天是正式向世界揭秘“816工程”真面目的日子，不知那些密切关注中国核力量建设的国家当时是什么样的感受，或许都惊愕了片刻松了一口气，然后抹去一脑门子的冷汗？

亲身走进过“816工程”纵横交错有如地下小城的洞穴，才有可能比较准确地把想象和当年的艰苦卓绝的工作场面对位，在这个大山肚子里，空间大小不一的生产车间就有近20个，而把这些大小不一的车间连接在一起的地下道路、各种导洞、支洞、隧道和竖井共有130多条，光这些功能不一布排复杂、工程质量上乘的设施就可以让我们瞠目结舌。而“816”地下核工程洞体总长度有20多公里，施工挖出的土石方总量有151万立方米，151万立方米也就是说，如果将这些挖出地面的石头捯饬成一米见方的建筑物，这厚重的石头墙可以一直蔓延出遥远的1500公里，啧啧！

“816工程”地下的主洞室高达80米，这个空间之壮观可以想象，让人眼花缭乱的大小洞穴建筑宛如迷宫和一座别致的洞穴城市。19个从山体内部通向外部世界的大小不同个洞口，分别担负着人员进出、汽车通行、排风、排水和存放、储藏生产原料仓库的使命。

“816工程”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内容非常别致、特殊的旅游景点了，天天都有全国各地的好奇的游客纷至沓来探秘、品味，相信随着旅游热不断升级，随着游客对旅游文化内容的要求越来越具体，“816工程”的历史和别致的景观都会对当地旅游业产生巨大的推动力。

“816工程”还是一个典型的“铸剑为犁”的实例，建峰集团便是昨天“816工程”今日的化身，“816”已经演变成一家大型化肥生产企业。虽然一个生产核原料的大型企业“涅槃”成一家和农业生产有关的“化肥厂”让人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不适，但一想到那麦浪滚滚、稻花飘香的景观和这里生产的化肥关联密切，心里备感欣慰，还是和平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