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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生大哥,别着急:我们都走在回去的路上

已有 13792 次阅读2011-1-2 12:38 分享到微信

铁生大哥,别着急:我们都走在回去的路上_图3-1

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作家史铁生


死是一件无须着急去做的事,是一件无论怎样耽搁也不会错过了的事,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这段文字出现在一篇题为《我与地坛》的散文中,作者史铁生。

史铁生,1951年生于北京,1967年毕业于清华附中,1969年去延安一带插队。因双腿瘫痪于1972年回到北京。后来又患肾病并发展到尿毒症,需要靠透析维持生命。自称是“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2002年获华语文学传媒大奖年度杰出成就奖。写有著名散文《我与地坛》,鼓励了无数的人。

就在2010年的最后一天,史铁生的“节日”终于来临,59岁的他因突发脑溢血,经抢救无效不幸去世。这对于一个生前寂寞的人来说,在人们沉浸于新旧交替的欢乐气氛时转身离去,也省却了身后繁华带来的拖累。

既然他早已预见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个节日,他虽然没有办法盛装出席,但我们可以猜想他离去的心情,应该会有一点喜悦和期待。因为他对那个时刻的向往,不下于他对生命的热爱。

史铁生的离去,引发了读者对他作品无限的怀念与记忆,《我与地坛》、《务虚笔记》、《病隙碎笔》、《命若琴弦》等名作被频繁提起,尤其被他的作品深深影响过的人,更是再次发现了他文字中蕴涵的宁静的力量。与他相关的纪念文字,并无太多的悲伤,他和他的读者们这么些年来已经隔空约定:生命是旅程,会有终点,告别时甚至无须说再见。

有些读者读史铁生早期的作品,会感觉字里行间有浓重的消极情绪,文坛也曾对史铁生是否迷恋描写生命的“阴暗面”有过争论。其实完整地读史铁生,会发现他心灵的成长轨迹,会看到他内心如何走出灰暗、沮丧变得饱满、丰沛的。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读者接受不了史铁生的文字,不是觉得他的文字不好,而是担心被卷入由文字制造的情绪漩涡当中不能自拔,“不敢读史铁生”让史铁生的文字价值没有得到更广范围的承认。

史铁生是中国作家中少数坚持写实写作的人,他的文本几乎全部建立在自己的生活经历、生存体验之上,他对哲学的思考带来了精神空间的高度开阔,现实生活中史铁生有着疲累的肉身,而在写作时他拥有了自由行走的能力。深沉、阴郁、真实,同时又拥有悲悯、通透和哲思,史铁生和后来失明的图书馆长博尔赫斯一样,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个王国,在他们的作品里,都一样能读到诸多静止的、无限的主观感受,他们写的是自己,但却让人感到每个字都与读者有关。

在轻阅读流行的年代,史铁生注定是一位畅销不起来的作家,即便在他最具盛名的年代,他也从未走上最受关注作家的行列,这是因为,在苦难的时代读史铁生会愈加沉重,在泛娱乐的时代读史铁生是自讨苦吃。但也因此史铁生成为一位最与众不同的中国作家,他的独特在于他的不变,他的写作一直是遵循内心的指引在进行,而不像其他作家一样,用被挤压变形的文字来表达思想,用荒诞的想象制造语言的狂欢。史铁生的去世让中国的心灵写作成为了绝响,没有继承人才是他去世留下的最大悲哀。

上帝、佛、残疾、黑夜……极致的光明和极致的黑暗交织成了史铁生的文字世界,他和他的作品让笔者认识到,人的坚强只是被用来抵御悲伤的武器,人的坚强也是脆弱的一种外在体现,他是在用自己的坚强,撰写了一本本脆弱的书。史铁生之于读者的价值,要高于之于文学史的价值,他的作品是浇给灼热时代的一瓢冷水,重读史铁生,会帮助我们对信仰、对生命的存在意义,有更深层次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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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评论 评论 (45 个评论)

回复 另起炉灶 2011-1-2 13:06
衷心感谢清泉挑夫和千江有水带来的分享!新年开头论生死,意义是相当正面的,恭祝各位来趟人世,不虚此行!
回复 清泉挑夫 2011-1-2 13:00
《病隙碎笔:人生的追问》(节选)史铁生/文 

把身体比作一架飞机,要是两条腿(起落架)和两个肾(发动机)一起失灵,这故障不能算小,料必机长就会走出来,请大家留些遗言。躺在“透析室”的病 床上,看鲜红的血在“透析器”里汩汩地走——从我的身体里出来,再回到我的身体里去,那时,我常仿佛听见飞机在天上挣扎的声音,猜想上帝的剧本里这一幕是 如何编排。有时候我设想我的墓志铭,并不是说我多么喜欢那路东西,只是想,如果要的话最好要什么?要的话,最好由我自己来选择。我看好《再别康桥》中的一 句:我轻轻地走,正如我轻轻地来。在徐志摩先生,那未必是指生死,但在我看来,那真是最好的对生死的态度,最恰当不过,用作墓志铭再好也没有。我轻轻地 走,正如我轻轻地来,扫尽尘嚣。
回复 千江有水 2011-1-2 12:55
史铁生:生死是种谁也逃不过的困境

关于生死,史铁生曾经说,“有位哲人说,命运就是一出人间戏剧,角色是不可调换的。当我的双腿和两个肾都被拿走的时候,我的身体失灵了。这是我所认为的命运。有天在报纸上看到一句话,我觉得挺有道理,它说:世界上只有两种生活——一种是悲惨的生活,一种叫非常悲惨的生活。我觉得活着就是你对生命有疑问,对生活有疑难。但是关键在于一种面对人生的态度。对待生死我选择一种乐观的态度,让我如此幽默地看待生死还得感谢卓别林。在《城市之光》这部电影里,女主人公要自杀,卓别林将其救下,这女的说:你没权利不让我死?卓别林的回答让我至今难忘:急什么?咱们早晚不都得死?这是参透生死的大师态度。我想他是在说,这是困境,谁也逃不过,人生的一切事就是在与困境周旋。这需要靠爱去延缓死亡。 ”
回复 屋上小梅 2011-1-2 12:49
史铁生——一位身躯残疾的人,一位曾经被坎坷命运击打的目瞪口呆的人,以自己的文字抚慰了无数自卑和忧伤的心灵,他那悲天悯人充满人文情怀的话语激励了无数颗迷茫的心灵。以自己短暂的生命和残缺的身体在我们面前竖起了一个大写的人字!今天我吟诵着你的文字,感悟着你的心灵——倍感温暖和喜悦!
谢谢您——史铁生大哥!安息吧!
回复 清泉挑夫 2011-1-2 12:47
我与地坛(节选)史铁生/文 

我在好几篇小说中都提到过一座废弃的古园,实际就是地坛。许多年前旅游业还没有开展,园子荒芜冷落得如同一片野地,很少被人记起。

地坛离我家很近。或者说我家离地坛很近。总之,只好认为这是缘分。地坛在我出生前四百多年就坐落在那儿了,而自从我的祖母年轻时带着我父亲来到北京,就一直住在离它不远的地方——五十多年间搬过几次家,可搬来搬去总是在它周围,而且是越搬离它越近了。我常觉得这中间有着宿命的味道:仿佛这古园就是为了等我,而历尽沧桑在那儿等待了四百多年。

它等待我出生,然后又等待我活到最狂妄的年龄上忽地残废了双腿。四百多年里,它一面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圮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这时候想必我是该来了。十五年前的一个下午,我摇着轮椅进入园中,它为一个失魂落魄的人把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时,太阳循着亘古不变的路途正越来越大,也越红。在满园弥漫的沉静光芒中,一个人更容易看到时间,并看见自己的身影。

自从那个下午我无意中进了这园子,就再没长久地离开过它。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它的意图。正如我在一篇小说中所说的:“在人口密聚的城市里,有这样一个宁静的去处,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

两条腿残废后的最初几年,我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去路,忽然间几乎什么都找不到了,我就摇了轮椅总是到它那儿去,仅为着那儿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我在那篇小说中写道:“没处可去我便一天到晚耗在这园子里。跟上班下班一样,别人去上班我就摇了轮椅到这儿来。园子无人看管,上下班时间有些抄近路的人们从园中穿过,园子里活跃一阵,过后便沉寂下来。”“园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溜荫凉,我把轮椅开进去,把椅背放倒,坐着或是躺着,看书或者想事,撅一杈树枝左右拍打,驱赶那些和我一样不明白为什么要来这世上的小昆虫。”“蜂儿如一朵小雾稳稳地停在半空;蚂蚁摇头晃脑捋着触须,猛然间想透了什么,转身疾行而去;瓢虫爬得不耐烦了,累了祈祷一回便支开翅膀,忽悠一下升空了;树干上留着一只蝉蜕,寂寞如一间空屋;露水在草叶上滚动,聚集,压弯了草叶轰然坠地摔开万道金光。”“满园子都是草木竞相生长弄出的响动,窸窸窣窣片刻不息。”这都是真实的记录,园子荒芜但并不衰败。

除去几座殿堂我无法进去,除去那座祭坛我不能上去而只能从各个角度张望它,地坛的每一棵树下我都去过,差不多它的每一米草地上都有过我的车轮印。无论是什么季节,什么天气,什么时间,我都在这园子里呆过。有时候呆一会儿就回家,有时候就呆到满地上都亮起月光。记不清都是在它的哪些角落里了。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这样想过之后我安心多了,眼前的一切不再那么可怕。比如你起早熬夜准备考试的时候,忽然想起有一个长长的假期在前面等待你,你会不会觉得轻松一点?并且庆幸并且感激这样的安排?

剩下的就是怎样活的问题了,这却不是在某一个瞬间就能完全想透的、不是一次性能够解决的事,怕是活多久就要想它多久了,就像是伴你终生的魔鬼或恋人。所以,十五年了,我还是总得到那古园里去、去它的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旁,去默坐,去呆想、去推开耳边的嘈杂理一理纷乱的思绪,去窥看自己的心魂。十五年中,这古园的形体被不能理解它的人肆意雕琢,幸好有些东西的任谁也不能改变它的。譬如祭坛石门中的落日,寂静的光辉平铺的—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得灿烂;譬如在园中最为落寞的时间,—群雨燕便出来高歌,把天地都叫喊得苍凉;譬如冬天雪地上孩子的脚印,总让人猜想他们是谁,曾在哪儿做过些什么、然后又都到哪儿去了;譬如那些苍黑的古柏,你忧郁的时候它们镇静地站在那儿,你欣喜的时候它们依然镇静地站在那儿,它们没日没夜地站在那儿从你没有出生一直站到这个世界上又没了你的时候;譬如暴雨骤临园中,激起一阵阵灼烈而清纯的草木和泥土的气味,让人想起无数个夏天的事件;譬如秋风忽至,再有一场早霜,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满园中播散着熨帖而微苦的味道。味道是最说不清楚的。味道不能写只能闻,要你身临其境去闻才能明了。味道甚至是难于记忆的,只有你又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的全部情感和意蕴。所以我常常要到那园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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