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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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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个素未谋面的朋友(原来胡石予故居的工作人员)给我寄来我的曾祖父、江南宿儒胡石予的两幅墨梅图的照片。 这两幅墨梅图现均保存在昆山市的昆仑堂美术馆。 位于江苏省苏州市昆山市前进东路的昆仑堂美术馆目前收录了江南的历代名家书画作品百余幅。
现附上昆仑堂杂志关于胡石予的介绍,其中描述了胡石予画梅的故事。
江南宿儒胡石予
胡石予(1868-1938),昆山蓬阆人,字介生,号石予,别署石翁、萱百、瘦鹤、丹砾、老跛、胡布衣、半兰、闲主人等,书斋名有听秋轩、听秋小筑、容膝轩等。南社著名诗人,生活极其节俭,特别孝顺母亲,多才多艺,终身从事教学,桃李满天下。
诗书作伴
1884年,胡石予的父亲去世,家道越发贫寒,年仅17岁的石予就在蓬阆镇上开馆授徒,当起了私塾先生。年轻稚嫩的石予一边教书,一边刻苦自学,18岁应考秀才,县试、府试及院试均名列前茅,进学成为县学生员。19岁,赴江宁参加秋闱,可是乡试不第,从此不再应试,教学之暇以诗书自娱。
20岁前,石予同张景云、张顽鸥、杨雪庐等人常相过从,作诗唱和影响了蓬阆一镇的读书风气,家家书声琅琅,就连开小酒店的熊老板,尽管识字不多,受石予的影响也学着作诗填词。后来,石予汇集众人诗作,编辑了《蓬溪诗存》一册,至今传为昆山的一段佳话。
石予一向谦虚好学,一生教书、读书、买书、藏书、著书,与诗书结下了不解之缘。在吴中草桥中学任教期间,经常在宿舍或教室读书,有浏览有研读;读到得意处,情不自禁就高声朗诵起来,沉浸、陶醉,总是忘记了吃饭;不知多少回了,匆匆赶去,伙房早已关门大吉。后来,枕边常备有饼干,用以充饥。“观书常误会餐期”,说的就是当时的情景。
草桥中学不远处有条护龙街,那一带的旧书摊边,留下了石予淘书的无数足迹。一遇到中意的书就买,尽管阮囊羞涩,照样乐此不疲。几个书摊转下来,总能觅得几本好书。每得一册好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引得同事们啧啧称羡,因此石予写有“得书似妾旁人艳”一句,巧喻,诙谐得令人绝倒。
学校分给他一间宿舍,石予的书一本一本地添,书架是一个一个地置。学生们同事们要找他,需要沿着书架,迂回曲折地前行才能到达他的书桌。在草桥中学的宿舍里,住到第13个年头时,积累的书籍已达五千卷之多。有石予自己的诗句为证——“四壁纵横五千卷,一楼坐卧十三年”。
石予教书尽心尽力,身教重于言教。他不时把自己的读书心得,向学生宣布,与学生共同探讨。儒家历来对孔子、朱熹等人不断神化,视为望尘莫及的圣人,他们极其平常的一句话,总要反复穿凿,演绎出无穷的精微和无比的高妙。“后世视圣人,绝尘不可追。虽一寻常语,亦复穿凿之。务以高深求,夸世而矜奇。”(胡石予《读论语》诗) 石予主张恢复圣人们的本来面目,破除盲从和迷信,使学生确立信心,相信自己完全可以立足于当世,成为有用的人才。由于石予身体力行,教人以德,所以他的受业弟子很多;记得石予诗中有“红闺弟子满江南”之句,光女学生就有好几千人。他的“桃李”,著名的有叶圣陶、顾颉刚、余天遂、王伯祥、吴湖帆、范烟桥、蒋吟秋、江红蕉、郑逸梅、顾廷龙等。
郑逸梅曾不止一次说起石予老师“言教身教,兼施并举,影响是很大的”(《胡石予先生小传及其他》)。叶圣陶先生在90高龄时,为胡老师遗著所作序言中的几句话,说得真好:“清末肄业于苏州公立中学五年,受业于介生夫子者三年,所受学科为国文。而七十馀年间自省,受用者乃远越于国文。盖夫子崇德笃行,布衣蔬食,其不言之教,当时门弟子莫不敬而慕之,且以律己。”
石予教书,与一般师道尊严有别,他与学生相处十分融洽,像上面提到的叶圣陶、顾颉刚诸人,都说石予先生同他们在亦师亦友之间。一次,石予讲授唐人张继的那首《枫桥夜泊》,学生大多到过寒山寺,但是都没有听到过夜半的钟声,言语间不无遗憾。结果,石予老师来了雅兴,当天晚上就雇了两条船,约一起住宿的学生一起出娄门,摇往枫桥。到达寒山寺已是半夜,寺门早已紧闭,大家用力敲门,惊动了寺内僧人,开门和尚大为惊讶,更为吃惊的是,这一群人,竟然为了一听寒山寺的夜半钟声而专程前来。学生们要求寺僧敲一下钟,无奈和尚不敢造次,说这钟是信号,不能随便乱打,目前寒山寺只有晨钟,夜半的钟声早已是历史的声音了。众人听了觉得颇为遗憾,好在第二天是星期天,大家决定坐等天亮,再改道去天平山游玩一番。对此,石予先生也曾系之于诗:“发舟出娄门,云破月微露。泊舟到枫桥,云密月何处。两舟数十人,数人登岸步。山寺门已扁,寺僧唤不寤。犹忆张继诗,姑苏城外路。夜半未闻钟,明日天平去。”现在的中学教学,正提倡探索性、实践性,石予先生这一行动不正是与学生共同探索与实践吗?
俭朴孝顺
石予的弟子都说,先生十分俭朴,一生只穿布衣不穿丝绸,自刻了“大布之衣”一印以自励。据此,朋辈多以“胡布衣”相称,石予含笑相答。他22岁那年向张顽鸥学治印,所用之印大多自己刻就,既然大家这样称呼,索性又刻了“胡布衣印”,经常钤在所作的墨梅图和诗词上。
石予的高足郑逸梅说起过一件事,先生的一件衣服破了,他让家人打个补丁,媳妇觉得实在没法再补了,就花钱换了新的;老先生知道旧衣服被扔了,十分痛心,摇着头连连说“习奢非治家之道,非治家之道”,这位胡布衣,对自己节俭得近于吝啬。如果再联系他自拟的一枚闲章“闲云野鹤”,那么还可以看出石予先生一生不愿涉足官场的品性。
胡石予侍母至孝。民国成立后10年,袁世凯称帝、张勋复辟和段祺瑞执政,世乱如麻,一个个你方唱罢我登场,宋教仁等一批南社社员牺牲于反动政府的屠刀之下,几乎所有的知识分子都陷入了迷茫。柳亚子自感回天乏力,分湖情结突现,他请人画了《分湖旧隐图》,向胡石予等南社同仁广征题咏。石予则请林琴南和南社社友蔡哲夫、黄宾虹绘了《近游图》。在为柳亚子《分湖旧隐图》题咏时,夹有“迩方以《近游图》乞君代徴题咏”一句,要求亚子等南社社友也为他的《近游图》作诗题耑。石予的《近游图》,还有他请蔡哲夫发妻张倾城,也是南社成员,画了《倚闾图》,两图都是眷念老母之作。石予在吴中草桥中学任教时,母亲寿年已达90,与石予相差近40岁。石予每次回家总见白发苍苍的老母走出门外,倚闾企望,盼儿心切。古人云“父母在不远游”,石予因为家慈在堂,所以不愿远游,每月必归家探母一次。好多南社朋友都为石予《近游图》作了题赠,柳亚子也为石予《近游图》题了诗,可惜至今未能找到。在《倚闾图》上的那一首七律倒留有底稿,其中有“五十三翁母九一,人间此福最难消”(《磨剑室诗词集•题石予倚闾图》,第306页)。最为传神的是南社社友傅屯艮《题石予门倚闾望图》,录如下:
孝可传家俭可师,半兰庐舍日迟迟。
为图一慰平生意,九十亲娘五十儿。
五十年中儿有孙,儿心不改恋亲恩。
儿行未远归须早,怕见归迟母倚门。
据说胡石予家本有一个堂皇的砖刻门楼,经过兵乱之后,门额的砖刻只剩下半个“兰”字,因此取斋名“半兰旧庐”,发表文章取笔名“半兰”。高龄的老母倚着那半兰旧庐,盼儿归来,常令儿子热泪盈眶。
多才多艺
胡石予学识渊博,术业精深,能诗擅文,绘画、篆刻、书法件件皆能。
石予的诗,清淡闲适,神似放翁,南社中人尊为诗翁。著名国学家金松岑评论说:“并吾世负文学资性,足推崇者,大江以南得三人焉。曰武进钱名山、昆山胡石予、金山高吹万”,故世有“江南三大儒”之称。说到石予的诗,金松岑评定为“诗骨清而不染时习”。
早在编订《蓬溪诗存》的时候,石予就写下“老以诗鸣非本心”的诗句。可以想见石予的鸿鹄之志。他本有兼济天下干一番事业的雄心,由于种种条件的制约,终于未能大展鸿图,而以教书育人服务于桑梓,为家乡培养了大批人才。细读他的《秋风诗》,尚能看出石予激越豪放希冀腾达的另一面。《秋风诗》共计66首,是1911年武昌革命爆发,喜讯传来,石予奋笔欢呼之作。那时他每日撰作若干首,以眉批形式,加上简注,逐日发表在陈去病所办的《大汉报》上,去病每天捧读,日日均有噌吰镗鞳之声,不禁连连击节,赞赏不已。《秋风诗》大多是纪事诗,自武昌起义至孙中山任临时大总统止。且看他《秋风诗•自序》:“秋风秋风,迅厉迅厉,振落枯槁,天地义气。仆亦壮夫,近乃病胃,体力日衰,其何能济。既恥雕虫,仍为不讳,非日自娱,直当言志。知我罪我,我心不系。此石予《秋风诗》之所由也。”“《秋风诗》,石予纪事之作也。其作始何时?辛亥八月十九日,武汉风云传东南,石予于是有诗。其第一首第一句有秋风字,遂以名其篇也。”末尾云:“十月十三日叙于半兰旧庐,则南京光复之第二日也。”《秋风诗》颇有史料价值,正如郑逸梅先生所云:“《秋风诗》可作史诗读”。
当然,石予的诗,更多的属于清淡闲适之作,不事雕琢,娓娓道来,于平淡中显功力。他在《半兰旧庐诗》的自序中,有一段自述,颇耐人寻味,“余诗尝自拟一境,似雪窗寒客,豆棚野叟,秋寺残僧。又似月黑云昏之夜,一点流萤,逐风飘泊,三五微星,乍明乍灭,我既不知所以然,人亦视若无睹。”象征性的笔法,拟出自身诗作的意境,妙极!
石予诗思异常敏捷。上世纪20年代初,柳亚子等人韬光养晦,在周庄“迷楼”雅集,做了十馀首律诗,汇集之后寄给了石予,请他作和。就在收到的当夜,石予秉烛达旦,全部和成,次日立即邮寄给亚子。亚子惊讶他的神速,称誉他有“八叉七步”之才。观赏他的诗作,感觉大有一气呵成之妙,亚子赞誉不是虚语。
诗才之外,石予好作小说与散文。小说《岳家军》,寄寓深刻,可谓壮志凌云。散文《读左绎谊》《诗学大义》等,多有独到见解,发人所未发,令人折服。
石予工丹青,善于画梅,也能松竹和兰花,他家院子里植有梅兰松竹。他喜画墨梅,50馀年师从造化,不落范本与窠臼,下笔自然率真,幅幅相异,隐有深沉之味,且多数伴有自题诗句,不脱不粘,自然佳妙,珠联而璧合,可谓诗画双绝。
石予的梅花,大多以书法之笔写去。淡墨圈出花瓣,浓墨点出花蕊和花萼,枝干不用双勾,凭借粗笔水墨一气呵成,或淡功浓,或干或湿,笔势挺秀,枝条极富弹性,熔勾法与没骨法为一炉, 既工致又洒脱,布局疏朗,境界开阔,一派疏瘦清妍、宁静婉丽的风神。昆仑堂美术馆藏有胡石予折枝梅花二幅(见19、26页彩图),神清骨秀,高洁端庄、幽独而又超逸。其中一幅题有陆游“烂漫却愁零落近,丁宁且莫十分开”的成句,石予爱梅爱到极点,竟然叮咛梅花不要全部开放,免得过早飘零归去;另一幅自作七律一首,令人想起梅妻鹤子的林和靖,不过石予远胜林逋,在他眼中,梅花是隐士,是才人,甚至是脱却凡俗的仙家。这样的梅花,这样的诗句,隐隐透露胡布衣的立身之德,不为世俗所掩,不为名利所牵,傲骨铮铮,超然物外。石予的墨梅,源于现实又高于现实,将画格、诗格和人格融为一体,堪称胡石予的自我写照。
胡石予民国元年参加南社,与柳亚子最为相得,他赠予亚子的梅花不止一幅。但至今已难寻踪迹,题画诗还留有多首,试录如下:其一,“家在蓬溪浅水滨,百年老屋老梅春。一枝摄得癯仙影,赠予分湖旧隐人。”其二,“莽莽苍苍,寒星之芒,孤润有光,满光流芳。”石予画梅喜画巨幅,一次南社王大觉求他画一小册,他说:“画梅纸小便无用武地。”生性诙谐的大觉听了一笑,作了一诗调侃道:“画梅幅小负君才,却似幽花撑壁开。试问乾坤如许大,可能容得几株梅?”传为南社趣话。}
石予画梅,多有创格,有满树繁枝绿叶不著一花的,有花叶同枝的,甚至有花实同枝的。且看他的题画跋语:一,“少时屋后荒篱之南,有梅一树,多年不著一花,乃戏为《催花曲》,而所画仅作繁枝,亦纪实也。”二,“半兰旧庐后园中,甲子八月,齐卢战争时,仰视天空飞机,瞥见梅树着花,以为异,其后陆续开放,至九、十月间,而梅叶未尽凋落也。适为友人作画,遂以残叶,创空前之画稿也。”三,“前年消暑在家,邻家王姓儿童,年七龄,持纸扇要余作画,余为画梅三枝,着十馀花。童子欣然问余曰:‘何时结梅子?’余戏曰:‘明日。’讵知明日,童子又持扇来,请画梅子,余以昨日曾言之,不可欺也,乃为缀梅实数枚于疏枝间,又创空前未有之稿。追忆及之,不禁欲笑。”(转引自郑逸梅《文苑花絮•胡石予先师的画梅》)
由于求石予画梅者接踵而至,应接不暇,也为补贴家用计,石予曾有一首《自题画梅润例》,录次以存真:
鲰生画梅三十年,题画诗亦千百首。用覆酱瓿糊败壁,差堪胜任它否否。乃者索画人益多,秃尽霜毫如敝帚。为劝润例一再加,嗜痂逐臭来诸友。都说此非造孽钱,可购书读可沽酒。荒荒世界万花春,一笑从之忘老丑。
诗中自谦之辞不少,“鲰生”、“覆酱瓿糊败壁”、“嗜痂逐臭”、“老丑”等等,可见石予的谦逊品格,但是,石予画梅的名声还是遐迩闻名。
石予先生的梅花,早在他在世之日就有人造假用以牟利。郑逸梅先生在《胡石予先师的画梅》中录有这么一段趣闻:有位喜爱胡石予梅花的王先生,特地从他人手中买得了一幅墨梅,石予先生看过之后说:“我的画,虽不见十分高妙,但如此纷乱无序,俗气熏人,那么虽初执笔的时候,也决无这样的丑劣,那是赝鼎无疑!”王君听了,非常懊丧。石予先生说:“我尚有补救办法,你且磨墨来!”便在左边空隙补写梅花一枝,并加上二首七绝:“生前已有假名者,死后可知价值高。笑语王生休懊恼,为君左角一添毫。”“我画梅花四十春,冷摊发现已频频。不知雅俗难淆乱,婢学夫人惜此人。”由这趣闻,石予梅花的高妙不难察知,而且还透露了胡布衣的雅量。
最后说说石予的书法。1918年石予为柳亚子堂弟柳率初的《兰臭图》作过一首20句的排律《题兰臭图》(见封三),录如下:
松陵柳率初,少年倜儻才。
纳交凌颂南,气谊壎箎谐。
爰绘兰臭图,徵诗到蓬莱。余家蓬阆里亦称蓬莱
磨墨挥秃毫,聊用倾素怀。
异同观所尚,倘难一例该。
相彼他山石,亦有同岑苔。
苟异洵足怪,苟同无取裁。
草木等臭味,我最喜画梅。
宁不思岁寒,松竹荒围栽。
各自贞素心,相将守荆柴。
戊午残冬,率初先生以《兰臭图》属题,为赋一诗,即奉吟正。石予胡蕴未是草。
钤启首章“闲云野鹤”(白文),押脚印“五十一岁作”(朱文)“胡布衣印”(白文)。
一手行书信手挥洒,布局合宜,从容不迫,颇有二王之风,在章法和用笔方面独具匠心。字字独立少有牵丝,而气脉贯通,大有行云流水之妙。中锋运笔,功夫老到,不时显现露锋和侧锋,但没有薄弱尖锐之弊。即使是瘦劲绵长之笔也仍然圆厚而醇和。字幅似图,有疏有密。此诗前半部分安排绵密,有几处更是密不透风;排律的后半部分较疏,如“草”、“竹”二字,留有大片空白,一则同前面密处对比性呼应,二则也是更重要的,增加了整幅墨迹的透气感,这种书法犹如画幅一样耐人咀嚼。
观赏墨迹,品读诗句,胡石予身处乱世时的立身行事、个性才情,历历在目。
61岁,胡石予回归蓬阆,潜心著述,著有《炙砚诗话》、《半兰旧庐诗》、《画梅新话》和《记事珠》等。67岁患丹毒,赴沪动手术,右足残废,以陶潜自比,吟咏如故。抗战开始,他避难至安徽铜陵章村,1938年8月28日,患痢疾在当地病故。1939年,留居上海的门生故旧,在沪上法藏寺为他举行公祭。挽联很多,其中高吹万、吴铁城二人的挽联最为人称道。高吹万:“先生为四十年道义文字至交,如此风规谁克继;笥箧有千百首手写遗诗原迹,于今劫后幸犹存。”吴铁城:“廿年讲学追炎武;万首删诗比放翁。”由此二联,也能窥见石予治学勤奋和忧国忧民的思想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