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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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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爷谢洛冰在上海的家境殷实,中学毕业以后,报考了天津当时因男女同校而著名的南开大学,成为了南开的第一批学生。
无独有偶,南开也是由教育家严范孙创办的学府,以民主开明的西式教育而闻名,吸引了全中国各地的有为青年前去读书,包括首批学生中的周恩来。被南开录取后,十八岁的谢洛冰就带着他爸爸给他的钱从上海到天津上学。
在南开, 谢洛冰不属于那种勤奋向学之辈。他天生就是那种英俊潇洒、招女人喜欢的男生。从光怪陆离的大上海来到北方寒冷的城市,听不到吴浓软语之声,看不到明媚婆娑的时髦佳人,谢洛冰感到很不习惯。等到了念大学二年级的时候,谢洛冰对天津的行情已经摸得很清楚了。他一直听说穆家四姑的美名,决定哪天到穆家门口去看看天津的美人是不是也想上海的佳人一样漂亮时髦。
这天清早,谢洛冰特地起经过穆家门口查看动静时, 正赶上珍珠踏上包车的车门。 惊鸿一瞥下,珍珠华丽的装束衬托出的美丽容貌令谢洛冰惊为天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的佳人。从此谢洛冰每天都绕道到穆家门口来等珍珠的包车。珍珠上了包车之后,他就跟在后面。包车跑,他也跑,包车停,他也停。谢洛冰的想法到也很简单,他希望有一天,美人会注意到他,跟他讲几句话。至于结果如何,他也没有多想。
珍珠开始对包车后面跟着跑的男生并没有在意。时间一久, 她就开始产生了好奇心。 她偷眼从包车棚帘里向外看旁边跟车一路小跑的男生,这一看,她就对这个相貌英俊的男生有了点意思。那时候,珍珠的崇拜者有好多,追她的男人也有好几个,但像谢洛冰这样将爱慕附注于行动的人却没有第二个。珍珠多少有些感动。
女人一旦心软,感情的潮水就开始汹涌澎湃。此后每次出门, 珍珠都会从包车里向外偷看那个跟着包车奔跑的男生今天有没有来,来了,她就开心,有时候谢洛冰稍微来晚了, 她的心里就开始忐忑不安。这样你来宛如往,眉来眼去跟着跑的日子一晃过了几个星期,两个人都有了心照不宣的意思。
有一天,谢洛冰照常跟在后面跑, 包车突然停了下来。 珍珠的头探出包车的棚帘,“先生,” 珍珠叫他,“你别跟着跑了。明儿早来一点,就在这儿。”说完, 珍珠的包车就走了, 剩下谢洛冰在万分惊讶中看着包车顺着弯弯的街道远去。那天以后, 谢洛冰就来得早一点,在珍珠指定的地点等包车的到来。包车来了以后,珍珠就下了车叫包车自己回去。俩人边走边聊,一直走到南开大学。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 冬天来临的时候, 珍珠和谢洛冰已经在南开大学的校园私会了很多次了。自从谢洛冰在校园的实验室中第一次亲吻了珍珠,她的生命轨道就开始改变。
在和谢洛冰私会之前,珍珠已经指腹为婚,由家里订了亲。男方家也是回民,做香油生意发的家。珍珠除了在节庆时和她这个外号叫“油篓子”身形矮胖的未婚夫打过几次照面,从来没有和他正式交往过。珍珠一过十八岁生日,“油篓子”家就催着穆家赶紧定个日子成亲,把珍珠娶过门来。珍珠对“油篓子”却没有一丝好感,根本不想嫁给他,所以大哥只好拖着他们的婚事暂时不办。如今,珍珠19岁了,严氏女学马上就要毕业,按老规矩,她早该结婚成家了,但珍珠总是以还要继续念大学为原由把婚事推的干干净净。
现在,谢洛冰的出现为珍珠打开了一扇她从来没有开启的门,谢洛冰的一个亲吻就像门缝中泄进的一丝阳光让他成为了珍珠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
我姥爷谢洛冰拍摄于192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