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热度 6||
曾经的风云人物聂元梓
往事如烟,如雾。
岁月的风霜,磨去了石头的棱角,历史的浮尘,逐渐遮住了人们的记忆。
时有罡风吹过,拂去浮尘,露出一些往事,其中免不了有一些当年的风云人物,若隐若现,如不提起,交付历史长河消失在波浪中,但毕竟是曾经发生过,现在提起,对后人或有些许教益。
那就说说当年第一“响当当”人物聂元梓。
聂元梓生于1921年,20岁就做某组织地下交通员,也算有功之人。文G前任北/大哲学系主任。文G开始,她写了一张大字报《宋硕陆平彭佩云你们在文G中干些什么?》,被某人称为“全国第一张马列主义大字报”,犹如晴天霹雳,震动华夏。聂元梓的名字也随之响彻云霄,名闻遐迩霄,使她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不但大批LD,还到处查叛徒,搞大了,连江/青都不在话下,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吗?
1973年江/青以5.16分子的罪名将其投入监狱,五年过后刑满释放,没想到1978年她又被逮捕了,以参与四人帮的罪名判处17年徒刑,出狱后已经是65岁了,成了三无人员:无社保,无工资,无医药费,穷困潦倒,受人白眼,尝尽世态炎凉,徒喊:“我就是XXX的一发炮弹,爆炸完了,炸倒刘XX,我就成了破渣碎片没人捡了。冤枉啊!冤枉啊!!冤枉啊!!!”
想当年她成了北/大的第一把手,北X市革委会副主任。被尊为某国五大学生领袖之一。连XXX也戏称她是“老佛爷”,在某国,当年也曾红极一时。
岁月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聂元梓已是九十岁的人了。记者去采访她。发现她住在一栋肮脏的居民楼里,早已失去当年的雌姿,走起路来也难免步履蹒跚。在她狭窄的房间里摆着一对破旧的单人沙发,靠墙有张单人床,床前是书桌。窗外天寒地冻,屋里却没有暖气,冻得她直打哆嗦。
“一九八五年我出狱后,整整十四年Z府没有给我一分钱生活费。”聂元梓打摆子般说了第一句话。“我三七年就参加G命,我曾为D出生入死。可我现在……”声音有点哽咽。
现在,她就像被打入冷宫的怨妇,对曾经效忠的组织发出一丝恨意。
她还谈到在监禁中所受的苦难:赤脚在冰水里挑泥筑坝,摔折了腰椎,又因长时间呆在潮湿阴暗的牢房里,得了风湿病,——曾经被罚站十六个钟头,稍有动弹,就被看守就用皮鞋踢脚腕骨,——在批斗她的万人大会上,她刚要开口申辩,套在脖子上的细绳立刻就勒紧了……也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吧。想当初,那一幕幕在她带领下发生在北大的血腥场面:数以百计的教授、讲师、学生被以各种名目关押,百般折磨,严刑逼供。历史系教授侯仁之几乎死在乱棍之下,英语系教授俞大絪服毒自杀,学生邓某被迫从楼上跳下来摔成终身残废……
年轻时她去Y安,正碰上“Y安整F”,大把地抓特务,吓得她连名字都改了。她的原名很像日本人名:“元子”。由于担心被说成是日本特务,她改成了“元梓”,避过了风头,五年后还混上了十二级高级干部。
对于前期走运仕途的原因,聂元梓以六字概括:不怕死,不怕苦。实际上她的中学文化程度也帮了她的大忙——那时有几个认得字的?然而,在进入和平时期后,她的官运却连连受挫。一九六零年进京前,她的职务不升反降了。究其原因,是得不到上司赏识——这是聂元梓不能平步青云的缘由。她是个犟脾气,认死理,爱较真,对上级不懂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跟同事无理争三分,死磕到底,因而也搞不好关系。这样的性格,如果运用得好,也有可爱的一面,可惜她犯了方向性错误。
就是做女人,她也很失败。在战争年代的G命队 伍中,男人远多于女人,她丈夫是个才子,娶她也是环境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再加上聂元梓又缺乏温柔,因此,在一九五零年代,即使人们过着苦行僧般的生活,她的副市长的丈夫仍敢于出轨,到处撩妹沟女,拈花惹草,可见其对她已经多么厌倦。
在聂元梓焦头烂额的时候,只能向其哥哥求援。她哥哥时任人/民大学副校长,找到在北/京大学做校长的朋友陆平帮忙。聂元梓就这样进了北/大。一九六零年她离开哈尔滨进京时,三个孩子都还年幼,其中两个交给她母亲带,一个送了人。为了她心中的“梦想”什么都可以抛下,最终成了孤家寡人。
为图东山再起,在北大的最初两年,聂元梓卧薪尝胆,勤恳工作,甚得陆平重视,提拔她为哲学系D总支书/记,在住房极其紧张的情况下,分给她三居室住房。但时间一长,她露出本性,搞得上下不和。最要命的,她也就中学程度,却要在教授学者面前大谈哲学,经常丢人现眼,比如指责赫鲁晓夫“写了一本大毒草《静静的顿河》”。
聂元梓从陆平提拔重用的名单里消失了。她对陆平的心情,也就从感恩变为仇恨。一九六四年七月,上面派来工作组,要人们给北大领导层提意见。这时的XXX正在为发动文化大XX做准备,于是就打算从北/大打开突破口。聂元梓不失时机地把陆平的一些言论断章取义上报工作组,揭发他是“资产阶级在D内的代理人”。一九六五年初,聂元梓的揭发受到“中央最高领导”的注意。于是对陆平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猛。但聂元梓不可能料到,XXX此时为了掩人耳目,当陆平的支持者彭/真见到XXX,要他表态时,他的回答是:陆平是个好同志。这样,聂元梓这个告密者变成了挨整的对象。不难想象陆平对她的愤怒,聂元梓第一次尝到了挨整的滋味,她决意离开北/大。
出于无奈,聂元梓要嫁给一个能保护她帮助她的人。经朋友们为她八方张罗,嫁给了六十七岁的吴溉之。利用他与组织部长安**的密切关系,搞定她的调动,离开北大。但是聂失望了:吴溉之是个窝囊废。安**又有情妇邓觉先挡驾,她根本无法靠近安某。
一九六六年四月,聂元梓被下放到农村。忽然一天,她从邓觉先的口里,获得彭/真要垮台的消息,这意味着陆平失去了后台。聂元梓的第一个行动,就是到XXX的心腹康/生那里,检举安**和邓觉先是“特务”。她甚至连吴溉之也不放过,指使红卫兵把年老多病的吴拉到西单中/组部门前批斗。
当年五月,倒霉的聂元梓咸鱼翻生了——靠着那张大字报她一举成名。一年多以前工作组进校,她带头揭发陆平,不仅得到康/生的鼓励,还通过田/家英直接送信给XXX。这次她又首先获得康/生同意,大字报贴出去后,立刻把底稿交给了康/生。康/生又以急件方式把大字报底稿传给远在武汉的XXX。果然聂元梓的目的达到了。
如今靠回忆往事支撑着度日的她,谈起那段时光依然眉开眼笑——几天工夫几万封声援她的信件和电报从全/国各地涌来,无数的人赶到北/大来看大字报。康/生走到台前,向北/大师生演讲:聂元梓的大字报是巴黎公社式的宣言……
随后的日子,既风光又辛苦。在万众簇拥发号施令的背后,聂元梓却活得像个奴仆,成了当权者得心应手的工具:XXX说了一句没看见批判邓XX呀?聂元梓马上写出一批打倒邓 XX的大字报。康/生要她设法证明彭/真是叛徒,她就组织学生东拼西凑地收集材料。XXX的女儿X纳要她到上/海发动群众,她立刻奔去煽动夺权。江/青在讲话时暗示不喜欢XXX的儿媳X华,她又派红卫兵去抓她姐妹——吃了豹子胆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聂当上北/大第一把手才几个月,就去夺高/教部的权,没有成功。一九六七年四月她想做北/京革/委会主任的雄心又落空了。愤怒之下她要打倒就任主任的谢富治,这可是XXX的心腹啊。谢富治时任中/央领导,就连聂的副主任一职,也是谢向XXX推荐的结果,她的莽撞可见一斑。由于这一次找错了攻击目标,再加上她抓XXX的儿媳,摸了老虎屁股,拨弄到龙的逆鳞,这就触怒了XXX,因而他宣布:“聂元梓是坏人。”皇上开金口,一言九鼎,聂元梓命该如此——就像黄鳝上沙滩,吾死一身潺。一九六八年八月军队开进北大,聂元梓失去权力,又失去自由,她被踢到农场去劳动改造,饱受折磨。可是,她是个典型的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只要提到XXX时,她声音里仍带着一种敬畏感。或许她以为维护XXX的形象将有利于她的存在价值,然而,如今她已被组织抛弃,身无分文,形同乞丐,且背负罪孽的包袱,还有什么价值可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