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纽约有个年轻的华裔警员,在案件频发的高危地区执勤时,误杀了一位黑裔。布鲁克林区检查官决定起诉他,弄了好几个特别严重的罪名,最高可被判入狱十五年。
Peter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服务警界一年出头的新手,出事那天一起执勤的,更是一位刚入职的菜鸟,那幢叫Louis Pink的政府公寓楼,不久前刚刚发生过多宗抢劫和枪击案件,是布鲁克林区臭名昭著黑点之一,危险程度可想而知。那天楼道里的灯坏了,漆黑中一定是散布着阴森的恐怖,好比在黑夜的林子里狩猎,因为动物凶猛,所以Peter的手一直扣在板机上,而且保险要一直开着,估计当时气氛一定很惊悚。
Peter事后对他妈妈说:当时那么黑,都吓死我了。
前一段去巴尔的摩游游玩,因为是节假日,高楼林立的市区,只有少许懒懒散散闲逛的人,我们开车穿行于市中心的楼宇之间,不知怎的,即便是在车里,都有一种随时而来的危险,虽然光天化日,但还是有一股令人不安气氛。在外人眼里,巴尔的摩是一个“美丽的军港之城”。
球队里有个来自俄罗斯的哥们儿K,壮的像头公牛,最近在威切斯特郡找了一份狱警的差事。前几天,打球闲聊时,就说到他的新工作,他说,他就职的看守所,关的都是那些还没有被定罪的嫌疑人,很凶很危险,他们时常威胁恐吓警员,还往狱警身上吐口水,但狱警基本什么都做不了,身上连警棍和辣椒水都没有。K告诉我,每天上班他都有些害怕,因为那些人都是Animal,监狱的常客,生死置之度外,K觉得还是要换一份工作的好,他就是觉得,每天上班总是怕怕的,担心出事儿。
纽约白人警察违法或是执法过度都可以全身而退,这样的例子太多了,但这次轮到了身为华裔的Peter,他好像注定过不去这个坎儿了,要当替罪羊了。
我们的华人议员每天都在一些老人福利、街道卫生、最低工资、带薪假期等鸡零狗碎的事情上下功夫,这次遇到了Peter出事儿后,居然没有一个 出来为Peter解围的,发表的言论明显让人觉得Peter有责任、有过失,要“依法办理”,支持起诉,有点“大义灭亲”的味道。
我在想,纽约市警察局怎么就会派两只菜鸟去高危地区巡逻呢,政府最近安了那么多摄像头,开了那么多罚单,怎么这么高危地区的公共设施损坏(连个灯泡都换不了,我特别想知道,那只坏灯泡多久没换了),都不能及时维修,这个机构是怎么运作的,明摆着疑点重重,Peter在黑暗中巡逻,就好象开着一辆没有车灯的货车行驶,不出事儿才怪。
年轻的Peter好可怜,眼睜睁看着年轻人在那里被检察官罗列出的罪名所蹂躏,反观华人的言论与沉默,挺悲催的。
想起了鲁迅先生曾写过的一篇小说,名字好像叫《药》。
(最近华人媒体纷纷声援和积极帮助Peter彰显的团结与正义精神,令人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