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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权力经济下阿莲的快速崛起[4]
阿方与阿莲到来不及一年,活动范围就迅速扩大了起来,让我都感到惊讶。他们夫妻很快的与贩精铁粉的大老板,铁矿以及为[]钢供应原料的大小老板们拉上了关系,司机认识的更是不计其数。阿方活动能力很强,为人很厚道,不算小帐,人缘挺好。阿莲是个包打听,没有她不知道的事。他们两口子是最佳组合,就开始了新的创业历程。
矿山大老板最有名的是王财,靠收废铁发的家。[]钢周围住着一些偷废铁专业户,专门偷[]钢回收的废铁卖钱。每当后半夜,这群人如同耗子一般成群结队,有首领人物,连女人一晚上的定额都是一百斤。围绕[]钢储料厂周边设了许多的废铁回收站,全都收赃。在秤上搞些鬼,吃那些偷铁专业户一口。他们各家都有运铁车,当夜就把赃物转移卖了出去,每年都净赚一二十万,资金周转非常之快。[]钢也安排缉拿人员,可是没有用。缉拿人员抓住小偷,罚款五百元往自己兜里一装,就把小偷放了。企业是国家的,与个人没关系,谁能捞谁捞,领导们捞的更凶。
王财靠收废铁一年挣了十来万元,抽出五万元开了矿山,成了企业家。企业家不是谁都能当的,先得找好门路,在[]钢里有硬门路,都是经理级别的。这一带遍地都是铁矿,小日本在这里开了不少,就因为矿山到处都是。开矿其实很简单,花三万元承包个矿山,用气泵打眼,装上炸药,崩出铁矿让矿工装上汽车,就完成了开采。王财选的是富矿,整座山都是铁矿,不用什么矿井,平推就行,如同采石场。
雇的都是南方来的力工,很能吃苦。开矿都是计件,将矿石装上汽车每吨二十元,矿工们每月可收入一二千元。这些矿工都是临时工,没有什么劳动保护。本地的人员通常不用,出了事太麻烦。外地的矿工一旦出了事,往山里一埋,给家属三二万元钱就啥事也没有了。王财的矿很少出事,连装汽车都雇用的装载机,事业发展的很顺利。雇汽车运到了[]钢,每吨交货一百六十七元。扣除一切费用,每吨纯利润一百元,王财与[]钢经理各得五十元。
[]钢是个大型炼铁厂,王财每年送进去的铁矿石不下几十万吨。而且优先结帐,资金周转迅速,蛋糕就迅速做大了。我院里也曾存放过铁矿石,是个小矿山。矿主想抛出铁矿石,每吨只售五六十元,品位超过[]钢制订的标准,却就是验不上。想要赚钱,先得有人,这是常理。国营企业是谁的?谁的也不是。国家有钱,有的是钱。[]钢一贷款就是几亿、十几亿。有实权的经理年收入不下千八百万,下面的职工哪个不是心知肚明的?[]钢的职工月收入一二千元,职工们为了不下岗,都暗地里给领导送礼,现在的礼物就是礼金。
王财是干大事业的人,很快的上马了选矿厂。精铁粉价格超过铁矿利润的一倍,而且有多少要多少,王财已经打通了一切渠道。王财命他的兄弟王贵负责往[]钢储料场交料,年金十万。王贵又雇用了他小舅子宋立棍为帮手,雇了五六十辆运输车,听从宋立棍的指挥。运输活很难找,拉精铁粉很赚钱,每日净赚二百元运费。拉精铁粉的全都是黑车,严重超载,十吨载重车最少得拉四五十吨。
交警部门也分吃这块蛋糕了,设卡罚款,罚了就放行,通常三四百元不等。交警是很通情达理的,每月通常只罚一两次,并不是总罚,那样不就断了财路么?养路费可以不交,只要每月交上八百元买路钱,哪儿截住一通电话就放行。那些款项兴许建了宿舍,兴许分给了个人,没有人弄得清楚?每天在[]钢储料场门前等着送料的车辆不下二三百辆,似乎大户能有七八户,小户不计其数。交警每天早上挨个车辆收超重费,每辆五十元,不论车大小,没有司机敢于不交。
王贵管理有方,租下了一个停车场,能放下二十余辆汽车。我这个大院那时候每晚放二三十辆汽车,对面停车场二三十辆,全都是拉精铁粉的汽车。这些汽车不用排队,也就不用交什么超载费。每次交料之前,宋立棍都选一二辆车先去门口检验,车上全是合乎品位的上等料。检验完了之后,宋立棍一声令下,数十辆载重车鱼贯而入。往大堆上一卸,只要是黑色的土面子就行,没什么品位不品位的。
检验与过磅人员都是[]钢职工,通常一年换一茬,防止出现私弊。这些新换上来的饿狼更是肆无忌惮,每个大户对新上岗的人员都得行贿二万,七个大户就是十四万。加上小户们的供奉,一年下来弄个二三十万不成问题。干了一年的过磅检验,通常都自己买车或是开饭店了,不愿意继续在企业里每月只挣一二千元钱。权大的多捞,权少的少捞,反正不捞白不捞,上下其实心里都明白。上面检查时,也曾抓住过以次充好的送料户,没十几万元人情是摆不平的。[]钢内部上下都挺肥,就是企业严重亏损,炼不出那些铁来。在钢铁价位最高时,[]钢还是亏损严重。后来改为进口澳矿,似乎多少降低了亏损。
阿莲看出了门道,与一位姓张的司机合伙养车。阿方手里有柴油发动机,八个轮胎,其余的由姓张的负责,这就是拆毛三车辆剩下的。修理厂将毛三的柴油发动机缸盖私换给了别的车,阿方扣下了一千元,后来实付毛三三千元,帐就平了。毛三负责送料,小有权势。那个换缸盖的司机只好额外掏出了一千元,毛三也没吃亏。那位司机欠小秦修理费及机油钱八百元,也就不还了。闹了一圈修理摊赔了钱,小秦感到很恼火。
阿方的儿子跟车,姓张的司机开车。起初拉的很顺利,每天净收入二百元,只是一趟活,每家分一百元。无论关系再好,合伙做买卖也是不行。姓张的将方子赶下汽车,自己在驾驶楼里睡觉,阿莲很是心痛。跑黑车全是夜间活,六十公里路,主要是躲交警。一躲就是几个小时,人很辛苦。姓张的也心有不顺,认为活是自己干的,每个月却要白白分给阿方家三千多元,有些合不上。那辆车也超不过八千元的价值,姓张的希望阿方家能够退出。
合伙养车两个多月,姓张的不好好出车了。结帐是阿莲的事,运输活也是阿莲找的,自然不肯轻易退出。阿莲提议;姓张的给方家四千元,方家退出。或是方家给姓张的四千元,姓张的退出。姓张的既不想往外拿钱,又不想退出,只想白白要这辆车。
有一辆汽车出了车祸,阿莲先付了二千元,将车拿了过来,就开始有了自己家的汽车了。与姓张合伙养的车他爱开不开,阿莲亲自跟这辆车,方子开这辆车。也是该着阿莲走运,单机每次装料三十吨,一次车胎也没爆过。载重六吨的汽车,拉了三四个月,二万运费挣到手了。阿莲脸皮厚,会来事,那张嘴很巧,只要能赚钱就行。一百多天跟着汽车,把路子都摸熟了。贩精铁粉的老板们,矿山老板们,她认识不少。阿莲干活讲究信用,在老板中间口碑很好。
矿山每次装料并不过磅,都是到[]钢交料才过磅。有些司机就在半路偷料,一吨可卖一二百元。阿莲也没少卸料,送进储料场也拉回半吨,卸在家门前,白得一百元,积少成多。半年不到,靠着那辆旧车阿莲净赚了五万元,比阿方赚的还多。对此阿方并不服气,每次回来保养车都是阿方的事。没有阿方打下的基础,阿莲怎么能养得起汽车?夫妻二人有时候犯几句口舌,阿莲弄不清楚阿方是啥意思?我向阿莲解释道;‘老方的意思钱不都是你一个人赚的,没有老方的支持你也办不到,不要总是夸口。'
阿莲喜欢卖弄,尤其是赚钱之后,把院里的老娘们都给比了下去。阿莲的夸耀引起了许多女人的嫉妒,就平添了不少的矛盾。二狗等人经常给他家找些麻烦,阿猪也总在人前背后大骂老方媳妇,矛盾越来越激化。那些人认为我帮着阿方,与阿莲有一腿,对我也产生了敌意。阿猪的姘头二小是个惯偷,去矿上干了几个月,欠下了半年房钱,我几番讨要也没能要出来。二小答应过了五一就给,却在院里动起了脑筋。有些贫民就是那样,只考虑自己,不管别人死活。二小与阿猪就是如此,人很自私。
我发现那一阵子电表走的飞快,原来是二小在偷电,用的是二千瓦电炉子。他的意思很明白,半年的房钱他一定要在这个院里找回来,他是占便宜少了都嫌吃亏的。我斥责了他,他并不认错,我就很恼火。后来听说他在别处住时,专门偷汽车的油,连亲戚家都偷,我才知道自己招进了一家贼。想要将他赶出去并不容易,我也暂且忍耐。没曾想二小在院里又下了手,尽管事先我反复警告过他,还是把阿莲与另一个车辆油箱里的柴油偷了去。
那夜我起来,看见二小家亮着灯,没有往歪处想。早晨司机一说,我当时就明白了,二小已是不见了踪影。阿莲与那位存车户肯定将帐算在我头上,我气不可遏,将二小所租的房门踢开,进屋查找赃物,没有查到。此时二小与阿猪回来,我下了驱逐令,与二小及阿猪撕打起来。他们声称屋里存放的二千元钱不见了,与我混搅。我将他屋的电源切断,二狗等人认为都是阿莲挑的坏,其实没丢什么油。此事纠缠了二十天,倒底将此二人驱逐了出去,将阿猪一伙全都得罪了。阿猪是个卖淫女,在院里也有几个相好的,二狗与小屁股都是她的忠实臣民。
小屁股也赖着房钱不给,二狗也是如此。一起连锁反应,我这个三房东就要当不成了,阿秦正在集众策划将这个大院夺了过去。我先与小屁股吵了一通,又将阿秦训了一通。这个大院先前是阿秦承包的,怕赔钱转给了我,他是舍不得投资的。我声称;只要阿秦将六万维修费给我,马上我就还给他这个大院。阿秦不承认他搞过鬼,有些作贼心虚。我是豁出去了,不在于事情大小,钱财多少,这些所谓的本地人想合伙欺负我这个外地人,让他们见识见识啥叫东北人。我的直来直去很见效,这些宵小一个个夹起了尾巴,缩了回去。我公开叫号;谁给我六万维修费我马上就让给他,否则想也别想。
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我这条贱命从来就不值钱,所以我并不怕谁。二狗骂阿方与阿莲,端出了他的小舅子。是在检察院当什么官,我付之一笑。我家亲戚当官的就多了,哪个都比他官大。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甚至于没找过那些亲戚。乡下人眼皮子浅,家中有一个当官的全家都人仗狗势。有一个司机在我院存车,就是不肯交钱,因为他大舅哥是刑警队长。我一要停车费,他张口就骂人。气得我当下锁上了大铁门,连刑警队长的妹子都冲了上来,破口大骂。
我这个人不听邪,就是公安部长在我院停车也得交费。何况停了一个多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放下就走。这些人在本地是横行惯了,谁也惹不起,我可不吃那一套。刑警队长也来了,威胁着要开车堵我的大门,并跟我营业执照。我叫号道;‘堵吧,我将大门焊上,院里几十辆汽车谁也别走,看看最后哪个倒霉?你算老几?我有没有营业执照你管不着。’
别看这些人狐假虎威的,其实都是装横,没有铐起我的胆量。见我真的不怕,那个司机只好服软,少交了些停车费让他滚蛋了,事后也没敢把我怎么样。二狗是敲山震虎,说给我听呢。他欠的房钱半年多了,把旧车卖了也不肯交房钱,他的那个蠢婆娘是许进不许出的。二狗跑车时就是那样,蠢婆娘连油钱都不给他拿。二狗是从我手里借了四百元钱倒的短,后来好不容易才讨要上来。许多司机都是那样,遇到坎了我借钱给他,想往回要别提有多费劲了。谁帮他们就坑谁,司机这个群体最为卑劣。
二狗有个屯亲,名叫狗嫌丑。过去是卖豆腐的,后来杀猪卖肉,钱没少挣。狗嫌丑好赌,哪年都输几千元,穷的不行。卖肉是不行了,就来到这个院帮二狗装卸土精铁粉,二狗欠他一百三十元工钱。精铁粉都是带水加工的,公路上洒的很多。人们就用磁铁滚子往机动三轮车斗上滚,一天下来也弄个一百来元钱。铁一涨价,精铁粉也随着行情往上猛窜。六十四个品位的高达千元一吨,成本还是一百三十多元。有些选矿厂高价收铁矿石,达到一百二十元一吨,三吨出一吨精铁粉。二狗等人就用磁铁滚子收集公路上的土精铁粉,掺些黑土造一些假,装在车底子里也就混了进去,一吨土精铁粉可售二百余元。
二狗大肆掺假,赚的不少。可是钱都被他家的蠢婆娘入了库,就是不往外拿。在我反复讨要之下,答应下一年两间房收他家一间的房钱,才勉强付了二百,再三嘱咐不要跟狗嫌丑说。我是收自己的帐,并不关心狗嫌丑的帐。他们都是屯亲,都是狗东西。
狗嫌丑嗅出了气味,前来问我;‘二狗是不是给你钱了?’我含糊的回答说没有。狗嫌丑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马上跟我不乐意了,对我说道;‘你别骗我了,我早就知道了。二狗总说没钱,我那点钱都压四个多月了,连吃饭钱都没有。还是给你老李干活挣了点钱,才对付了过来。那娘们可不是东西了,把钱把的死死的。我一跟二狗要工钱,二狗就说我哪年不输个几千元?好像给我也是白给似的。在他手里就是钱,在别人手里就不是钱了。’
我劝狗嫌丑说;‘你们都是亲戚里道的,你的帐他瞎不了,不过早晚。我要我的房钱,你要你的工钱,本来牵扯不上。你别管二狗是否给了我房钱,你该要就要。二狗的为人你知道,只许进,不许出,不挤就没时候给你拿出来。’二狗办事我可领教了,就是他们四人一起跑车时都是一样,二狗手里从来不带钱。拉的过多,在路上轮胎爆裂了,二狗的汽车在路上一堵,哪个车也别想过去。脓奶王是最奸最猾的人了,同样被二狗给算计了。那一次二狗车爆了四个旧轮胎,脓奶王连买胎及付修理费借给他五千元,才算是两辆车回到了家,这笔钱就没了动静。别看脓奶王不怎么样,他的女儿可考上了河北大学,等着交学费。脓奶王领着那个女儿来讨要多次,总算是抠了出来,他们还是最亲近的好朋友呢。
二狗不在家,狗嫌丑就跟蠢婆娘要工钱。蠢婆娘顶撞他道;‘在我家吃又吃,喝又喝的,一百多元钱还看在眼里了。’狗嫌丑本来就窝了一肚子气,听见了这话心里更气的不行,就张嘴骂道;‘放你妈了个屁,你欠钱不给还有理了?我干的是活,挣的是钱,谁也不是来你家讨小钱呢。’
狗嫌丑四十上下,二狗夫妻也是四十上下,算起来狗嫌丑应该是晚辈,这回也撕破了脸皮。我笑着对狗嫌丑说;‘二狗媳妇说的也有道理,二狗这些天不在家,你在二狗家吃又吃,喝又喝,睡又睡的,一百来元还要个啥?’
狗嫌丑是能听出弦外之音的,平时他也常跟院里的老娘们闹些下流话,都是农村出来的,啥话听不出来?狗嫌丑当下反驳道;‘我跟二狗媳妇睡了咋的?我才吃他家几顿饭?这一阵子我都不在他家住,尽住小秦那儿来着,你不要瞎说八道。’我也是随口调笑,并没有真的那么想。二狗回来之后,蠢婆娘不知道跟二狗说了些啥?二狗气哼哼的来到我住的屋子里,对我蛮横的说道;‘给钱的事让你别告诉狗嫌丑,你还是告诉了。你那个房钱不给了,你等着吧。’说完就摔门而出,我心里很生气,追出屋外与他辩驳道;‘你凭啥不给房钱?欠帐还钱,天经地义,狗嫌丑的帐与我有啥关系?’
二狗一下子拿出了臭无赖的样子,高声说道;‘刚才进屋我把欠下的三百元钱给你了,我一分钱房钱也不欠你的。你要是不知好歹,咱们走着瞧,看谁能治住谁?’我一听勃然大怒,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么?钱并不多,这口气让人咽不下去。我跟着二狗的身后一路吵闹,来到了院子西面,我们二人全都恶言相向。我揭他老底道;‘你不就是跟猪头肉有一腿么?想为她出气,你还欠些火候。我姓李的从来不欺负人,但也不许别人欺负。你一个猪狗样的人物,竟敢跟我耍臭无赖,今天咱们就拉开场子遛一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