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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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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美国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琦。当时琦年近半百,生得富态,身材高大,没有工作,经常从住的地方开车到法拉盛,约一大帮熟与不熟的朋友喝茶吃饭,有时还去唱歌跳舞。生活轻松写意,很是让人羡慕。
只是时间久了就发现有些不太对劲,她很怕她先生。当她先生从国内出差回来时,就会叫我们不要打电话给她,只因她先生不喜欢她出来。再之后有次与她两夫妇一起吃饭,才知她先生年长她二十岁,生得比她要矮小。之后发现她两个才十多岁的孩子是跟妈妈姓的。其中一定有故事。只是我要上班,照顾两个孩子,没时间常与她见面,也很少与她打电话,到底她有什么故事也没想过去打听。
但是有一天在缅街上碰到精神恍惚的琦,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马上拉她去面包店坐下,吃了点东西。之后我要赶着去买菜回家,她说她开车到超市等我,送我回家。我急急忙忙买了一大堆菜和肉,上了她的车,看到她在哭。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对我说:我得过精神病的,我在精神病院住过。是信仰救了我,我当时恨我先生恨得不得了,真想杀死他。听着她有点语无伦次的话,看着她泪流满面,真让人担心。过了一段时间,她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开车送我回家。我等了段时间打她电话,知道她平安到家了,才放心。后来陆陆续续听她讲她的过去,才知道一个第三者的故事。
八十年代中,由于工作关系,琦认识了她现在的先生,一个海外商人。当时商人四十多岁,有妻子和几个孩子。琦也结婚不久。当初两家人还一起吃饭交往。后来他们俩是怎样搭上的我不得而知。最后琦离婚了,商人还帮她偷渡到加拿大。个中也是很曲折惊险。到89年,在商人的帮助下,琦更是从加拿大游泳偷渡到美国,借当时的形势拿到了绿卡,留在了美国。商人也奇怪,没跟家人离婚,但却跟琦在美国找生意做,赚到的钱也拿回加拿大养家养孩子。其中也在QUEENS一个不错的区买了有几个apt的房子,自住和出租,琦也陆续生了两个小孩。只是她对商人很不满,与她一起,但又不与妻子离婚,赚的钱养大了妻子的孩子,还帮他们在香港置业。而琦在美国举目无亲,又不得不依靠商人。可能就是这样多年的积郁,最终她得了精神病。而商人在十年前,才与妻子离婚,与琦结婚。琦的家人也陆续从不同的途径到了美国,分散在不同的城市。婚后的琦病情稳定了许多,不过有时还要吃药。一般情况下,是看不出她有病的。而这段时间,她的病又不乐观了。只因商人前妻最小的女儿来了美国,并且就住在他们楼下,边拿着读书签证,边名义上管理商人的公司,也就是记记账,写支票,入支票,每月商人都支付不少的钱当薪水给她,当然房租水电也是商人包了。琦这段时间就经常与商人为这些事吵架,情绪很反复。有时商人不敢让琦一个人开车到缅街,就当起了司机负责接送。看着年近七十的他,还要为两个十多岁的女儿去工作,为前妻的儿女付钱买这买那的,还要照顾这个患精神病的妻子。唉,看着他就幸苦了,真是早知今天,何必当初。看着琦那因吃药而变了形的身材,以及有点神经质的笑声,也觉得她很可悲,就这样过了半生,到底值不值只有她才知了。
有时觉得人的一个决定真的就会影响一生,人生没有回程票,做好每一个决定,走好每一步。钱并不是万能的,商人是赚了不少的钱,但他快乐吗?琦最终得到了她想得的,她过得开心吗?人生没有多少个二十五年,而他们就这样过了二十五年,有了钱,但有多少时间是快乐开心的,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希望结局不会太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