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如风中泥丸
朱悦华
一种理想,注定是要有人来承担的。理想的种子撒向谁,并无定数。理想的终极目的是什么,也无定数。一和人和他们代表的理想,注定要被后人记住。
自孔子周游列国,理想的种子开始播撒天下。圣主明君的理想周而复始。不乏血祭悲壮,不乏士子智慧。多慷慨悲歌,多戎马倥偬。厚厚史书,很多页面都有理想铺垫,都有人格支撑。
真正理想者,一定是言行合一的君子,一定修身在前,一定有一颗善感之心,心里一定藏了天下人的苦难。
有了这样的人格,理想就会于耿耿长夜降临,理想之苦也会日夜纠缠,汲汲于无路,戚戚于苍生。
理想可以是一个人的精神旗帜,也可以成为一个国家的奠礼。文天祥以决绝姿态宣言理想不灭与精神永存,毛泽东则以一个新中国的诞生将理想的旗帜高高插上北京城。一个人的理想会感召很多人,一群人的理想则会改变整个社会。理想就像火炬,高高点燃的时候,会照亮很多人的灵魂。生命是理想的最高祭奠。因为牺牲,理想便具有了崇高意义;因为坚守,理想便具有了实现的可能。
理想注定携了人性的美好品格前行。“路不拾遗”揭示的并不是物质极大丰富,而是美好人性。
同为理想,路径却不同,儒家扬善,法家惩恶,概基于人性之善恶而设计。
看透人性,看破理想,如老子,遁世而去。并非厌倦,“治大国若烹小鲜”,是老子的透彻体悟。
理想者,自古至今,绵绵不绝。在理想烛照下,现实有了几许温存的光亮。透过这光亮,我们看到内心,看到未来。
现实,无一日不与理想相对照。守望理想,也有了几许悲壮。路遇同仁,如撑一把清澈小伞,心底有了暗许的力量。
任何社会,任何人群,便是理想和现实交织的过往。杂糅其中,注定会分属于不同种群,不在于选择,而在于自在基点。芸芸众生,不为思考所惑,茫然眼神不泊今天扁舟,不载他乡明月,只数着手中日子盘中餐。痴愁者,纷忧杂陈中也只是抛了今朝,输了明日。理想迢迢,恍然已错过。
一缕清风,将内心万千化作一声叹息,逶迤于无形。手指轻弹,弹破这风中泥丸,如理想之壳,端的这风中响 铃愉悦了早起鸟儿,轻羽划过,便有了追随的踪迹。
回望,看到头颅高悬;前行,看不见茫茫归途。瞬间交际,也只是愿望闪现,现实,仍会将你带到陡峭之中。进退无据,将罅隙作为归途,坚持是唯一姿态,理想也就有了决绝的意味。
突围是理想最美的姿态,从自己心里开出一朵花来,从无人境踏出一条路,从绝望里孕育出新生命。理想不死、理想不老、理想不灭。理想是地心里的火,理想是风中烈焰。寒冬里,等待风暴带来春消息。